藤妖一百岁了,要准备化形。
妖族渡雷劫,被劈死的数不胜数,它不知道自己扛不扛得住,心里很紧张。
阿花也很紧张。藤妖的伤还没有痊愈,和天雷抗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契主可以帮忙抵挡雷击。阿花去找黄雀:“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实在太害怕了。”
陈鹊想到了莫聿,又担心藤妖出意外,便答应了。
阿花:“谢谢你。我一辈子对你好。”
陈鹊笑一笑:“一辈子可是很长的。”
傍晚,夕阳为山峦染上一片绯红,山林里浮起一层金色的烟云,如梦似幻。
藤妖从山洞里探出脑袋:“你怎么来了?”
陈鹊:“来督促你练功。”
藤妖东张西望:“枫哥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他去蹭掌门的茶了。”
云霄殿里,顾瞻皱眉:“不好喝。”放下茶碗,他说,“我把北淮杀了。像当年除掉郑曳一样。”
顾瞻的语气很平淡,可祝余还是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了不忍、痛苦与落寞。
郑曳是顾瞻所有弟子中最聪慧的一个,天生灵海,深受器重。后来,入了魔。
顾瞻爱惜弟子,先把郑曳关进诏狱反省,许多年后,郑曳仍然不知悔改,只好亲手杀了他。
以“斩除邪魔,庇护苍生”为宗旨的剑宗,却培养出了一个大魔头,荼毒百姓,嗜血杀戮,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祝余说:“一切都会过去的。”
顾瞻眉头紧锁:“这茶太苦了,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
“让梅见长点心!”
话音刚落,热风袭来,顾瞻立马从座椅上下来站好。
蒙木走进大殿,和祝余问候完,看向谷枫,厉声道:“你这是什么作派?这里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梅见也是你叫的?目无尊长!”
顾瞻一副乖巧状,心想,幸好蒙木没有听到前面的话。
蒙木:“去,沏一壶热茶来。”
“好的。”顾瞻沏好一壶茶,给两位大佬斟上,问,“还有什么吩咐?”
蒙木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下去。”
顾瞻出门的时候,还听到蒙木对祝余说:“天资再好也不能一直惯着,明年要是还不拜师,我看这么着......”声音没了,估计两人用了法术。他心塞。
山洞里,陈鹊只念了御妖契的第一句,藤妖就一阵痉挛。
“黄雀,老子跟你没完!”藤妖瞪着眼睛。
“我只是试一下,契约还有没有效。”
“有什么好试的?你脑子里是不是有坑?”藤妖气到捶墙。捶着捶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呼“不可以!”
“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
“你是不是想帮......”
陈鹊挥一道灵力,封住了藤妖的嘴。
藤妖散出一缕妖气,在空中写字:“我很感谢,但是不能够!要是伤到了你怎么办?”
陈鹊轻轻一吹,墨绿色字迹倏然消散。“啰里吧嗦。”她说,“不要告诉你枫哥。”
“哟,你们在谋划什么好事,还得背着我?”顾瞻进来了。
陈鹊怕藤妖搅乱了计划,说:“我饿了,咱们去吃烤鸡。”她往前几步,不见顾瞻跟上来,便转过身,“走啊!”人一动不动,她只好返回去拉顾瞻的衣袖,“走啦,我好饿呀!”
顾瞻:“......”要疯了,这人撒什么娇,他觉得天旋地转的。
“好好好。走走走。”
陈鹊一出山洞,便喊一声“阿花”,让她来稳住藤妖。
烤鸡上架。顾瞻说:“这里的山鸡见了你,跟见了阎王似的。”又问,“你们在谋划什么?”
陈鹊岔开话题:“今天是你的生日。”顶着新皮肤重回剑宗的日子。
“是今天吗?我都没有留意。”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不要?”
“当然要!”
顾瞻摊开双手,满心期待。陈鹊从口袋里取出一朵小花,放在他的手心。
顾瞻愣住了。邙山遍地是黄花,即便用灵力过塑了,也还是微不足道。
几秒后,他又改变了想法。礼轻情意重。还专门过塑了一下,她好用心!
不过,“你送我一朵花做什么?”
“娇花配美人。”
顾瞻:“......”
陈鹊:“不想要就还给我。”
顾瞻赶紧把花塞进口袋:“送出去的礼物,怎么能要回去?”又问,“今年怎么想起来送我礼物了?”往年都没有,他想,这一定是在暗示什么,难道陈鹊对他有想法?
“刚才捉山鸡的时候,随手捡了一朵。”
顾瞻:“......”过了一会儿,他不依不饶:“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陈鹊塞了满嘴的鸡肉,顾不上回答。吃饱,脚底抹油闪了。
清晨,空中乌云笼罩。
“咔嚓——”闪电划出一道暗紫。云层翻卷,风雨大作。
“轰隆——”第一道天雷劈下,藤妖挥出一道妖气迎击,随即轰然倒地。
阿花急得跳脚,想冲上去阻挡后面的雷电,可是不行,两妖一起,天雷的威力会加倍,数量也会增加。
“咔嚓——”第二道闪电劈下来了。
“黄......黄......”
阿花慌得连话都说不完整。雷声轰鸣。眼看就要击在藤妖身上,她晕了过去。
陈鹊手握木剑,在空中一划,筑起一道结界,挡在藤妖的上面。
“砰——”灵力和雷电交接,撞出一道耀眼的光波。
结界溃散,一股电流贯穿全身,陈鹊感觉体内什么东西碎了,胸口一阵绞痛。
还有一道。再撑一下!
天雷的力量会逐渐上升。最后一道,最难捱。
轰隆过后,没有预想中的电击,陈鹊一愣。
“砰——”空中烟花绽放,天雷在不远处炸出枫叶状,火红而璀璨。
“枫叶”下方,顾瞻勾一勾手指:“过来!”
陈鹊没有过去,她眼前一黑,倒了。
顾瞻飞身接住从半空中掉落的人,想转两圈,又觉得怪神经的。
“还想瞒我!大奔写的字,我都看见了。”他说。
陈鹊闷哼一声:“看见了你还问!”
“你还生上气了。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咚——”身体里似乎有东西要蹦出来,陈鹊疼晕了。
“别装好吗?”顾瞻说着,见陈鹊脸色苍白,急忙把灵力输给她。
云霄殿里,祝余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一抬头,看见峰顶飘过两个身影——顾瞻抱着黄雀,大咧咧地前往住处。
“这......这......”祝余半天没有憋出来一句话,干脆眼不见为净,伏案看书。
陈鹊来到了山下。
雷声不断,黄鼠狼被一道惊雷击中,倒在了草丛里。一颗妖丹从它的嘴里飘出来,悠悠荡荡,飞进了山洞。
半夜,女孩儿睡得很沉,日记放在床头,正翻到画着老人的一页。
妖丹悬在半空,柔柔的金光笼罩着女孩儿,渐渐融进了她的身体。
“雀儿,你要好好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爷爷。”女孩儿呢喃着,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陈鹊知道,这是黄鼠狼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决定把妖丹留下来守护黄雀。
然后,她看见小黄雀挎着篮子去摘苹果、被藤条卷到半空、踩着凳子在石壁上刻心法......
画面一幕幕闪过。转眼间,黄雀长大。
一天,黄雀在洞里静坐,突然间浑身颤抖,脸色由白转到红,再变成绿,颜色越来越复杂。
陈鹊倒吸了一口凉气。
视线里,黄雀浑身散发着红雾,双眼血红,眼神骇人,笑容阴森而诡异。
千钧一发之际,一缕金光从她体内散出,把红雾一层一层包裹住......黄雀昏倒了。
陈鹊苏醒,“砰砰砰——”心跳得非常快。妖丹把黄雀的灵魂保护了起来,她寄魂的时候,黄雀并没有死,这意味着,这具身体里有一颗妖丹两个灵魂。邪门得要命!
顾瞻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问:“你还好吗?”
“还好。”陈鹊说,“刚才那一下,挺帅的。”
顾瞻笑:“如果帅到了你,我只能说一句‘抱歉’。”接着他变脸,“不够坦诚!我再不济,功力也在离境以上,和你一起分担天雷,总比你一个人硬撑要好。”
陈鹊想蒙混过关:“我头好晕,还得睡一会儿。”
正说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好!”她一惊。
顾瞻:“怎么了?真不舒服?”
陈鹊意识到顾瞻没有听见,说:“时候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
顾瞻:“......”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陈鹊凝神静气,让灵魂飘到灵海上。这一回,站在道树旁边的,换成了黄雀。
“你好!”她说。
黄雀:“谢谢你。”
黄鼠狼的妖丹在黄雀走火入魔前困住了她,黄雀的灵魂始终无法挣脱出来。陈鹊练功期间,逐渐吸食了妖丹的力量,这次雷击,妖丹彻底炸开,黄雀得以自由。
陈鹊:“我会把身体还给你。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宿主,我......”
黄雀甜甜一笑:“不着急,我的力量还很弱,等休养一阵子再说吧。”
夜里,陈鹊在房间里踱步。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把这件事告诉顾瞻。
顾瞻一回到云霄殿,赶紧运功疗伤。天雷太猛了,差点把他震吐血。
祝余:“虚有其表。”
顾瞻:“注意身份,这是你该说的吗?”一刻钟后,他感觉好了一点,从蒲团上起来,“我受伤的事,你别告诉她。”
“谁?别告诉谁?说明白一点。”
“你......”顾瞻指着祝余干瞪眼。
“注意身份,你一个外门弟子,敢对掌门不敬。”祝余笑起来。
“你得给云霄殿设一道结界,不然我很容易暴露。”
“早就设了。蒙木人都到门口了,才听见。”
师徒两人很久没有对弈了,棋盘一摆,直到天亮,才分出胜负。
祝余输了,心服口服:“宝刀未老。”
顾瞻眉毛一挑:“那可不?”
祝余觉得,顾瞻重回剑宗后,和以前判若两人。
以前的他,整天端的一派严肃端庄,几乎不和他们说笑。大部分时候,他站在峰顶眺望远方,神色很平静,但他总能他的眼神里读出孤独和悲伤。
经历过尸山血海,又要撑起整个宗门,是很沉重的。
现在不同了,顾瞻活跃了起来,甚至活跃得像个假人。
祝余想,不管怎样,苦尽总要有甘来才好。
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这天,笛音袅袅,不绝如缕。云霄峰上来了客人。
一身褐色衣衫,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眉心一颗朱砂痣的,是“二主”之一的天音宫宫主忘弦。和忘弦一同前来的,是桓依。
顾瞻:“我回避一下。”
他来到树林,见陈鹊在一脸坏笑,问:“干嘛?”
“听说,你拒绝了忘弦五次,还打伤过她。”
书上说,忘弦以前很迷恋顾瞻,穷追不舍,用尽手段。可顾瞻不喜欢忘弦,被追烦了,就对外宣布,他此生不结道侣。
“什么叫打伤?正常切磋,她技不如人而已。”
二百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忘弦刚继任宫主之位,指名要和顾瞻较量,顾瞻出战,不到十招,忘弦吐血倒地。
就是这场大会,顾瞻力压所有大能,成为修仙界战力第一,从而确定了剑宗第一大派的地位。返回邙山的路上,他在梅树下捡到了襁褓中的女婴,给她取名为梅见。
“你很关心我的感情状况?”
陈鹊:“好奇嘛。八卦之心,人皆有之。”
“我也有一个问题挺好奇的。”
“说来听听。”
“你是不是在一家游戏工作室上班?”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陈鹊惊呆:“你就是我下午要见的合作伙伴?”
两家工作室要合力推出一款新游戏,陈鹊这边负责策划、美术板块的工作,另一家负责开发技术实现,她入职才一个星期,是第一次和另一个团队见面。
“对。我就是在赶去的路上,出了一点意外。”
工作内容线上沟通得差不多了,顾瞻跨省去吃饭,主要是为了相亲。
他记得陈鹊,是因为陈鹊团队的一张合影。
当时,一起的哥们介绍说陈鹊还单着,他就留意了一下。
陈鹊的工作照化了浓妆,烈焰红唇,一头大波浪,没有戴眼镜,透着一股御姐气,和千机盘上的呆萌风差别很大。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猛地反应过来。“咱俩遇见,是缘分使然。”
陈鹊笑一笑,不接话。头顶飘过一道红绿交错的身影,她问:“朱师叔怎么也来了?”
朱瑾来云霄峰,是接到了祝余的传讯。
“有什么好聊的?这疯婆子分明是来闹事的,打出去不就行了。”朱瑾对祝余传声。
祝余:“你先别动气。凡事以和为贵。”
“和什么和?咱们早晚要和天音宫干一仗!”
人飞到殿上,朱瑾一秒切换笑脸:“哎呀呀,宫主驾到,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朱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忘弦和朱瑾行了礼,开门见山:“摇光峰的弟子伤了我的徒弟,我来,是向朱长老和祝掌门讨要个说法。”
原来,前几天在山下,江离打断了桓依的笛子,又给了桓依重重一击。
朱瑾在心里冷哼,活该!弟子本事不到家,就不要放到外面丢人现眼。
他面对桓依,却是一脸歉疚:“你伤得重不重?哎呀呀,江离也太鲁莽了,切磋应当点到为止,下手真是没个分寸!”又说,“师兄,快叫梅师妹过来看一看。”
桓依伤得不轻。一道剑气直逼肺腑,要不是宫铃散出灵力挡了一把,恐怕她十年内养不回来。
桓依知道给她讨要说法,不是今天的重点,说:“不用麻烦梅长老了。”又纠正,“不是切磋武艺,是江离要抢夺我寻到的人才,我们才有了拳脚之争。”
朱瑾:“是吗?我怎么听说,人是江离先找到的。他和你动手,只是想切磋。”
桓依:“胡说!明明是我先找到的。”她咽不下这口气,便问,“江离人呢?我要和他当着两派掌门的面对峙。”
朱瑾:“他现在不在邙山。要对峙也得过几天。”
双方陷入僵局。
每到这种时候,祝余就要出面和稀泥。
“两边的说法不一致,看来今天做不了评判。”祝余捋一捋胡须,“两位大老远前来,一定累了,不如先喝杯热茶缓一缓。来人,把梅长老昨天送的好茶沏一壶来。”
陈鹊在殿外听了半天墙根,此时麻溜地跑进来:“是,师父。”
她沏好了茶,给各位倒上,见忘弦盯着自己,问:“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好灵动的丫头。”忘弦问桓依,“你上次说的就是她?”
桓依点一点头。忘弦一笑,眼睛深邃而明亮。
陈鹊心想,半老徐娘,真不是盖的。忘弦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不知道顾瞻怎么想的,居然一再拒绝她。
顾瞻也进来了。他怕陈鹊八卦心泛滥,搞出幺蛾子。
白衣少年出尘脱俗,忘弦愣了一下。早就听说剑宗来了一个容貌绝美的弟子,应该就是他了。“你是谷枫?”
“是。”顾瞻向在场的人一一行了礼,而后恭敬地站到一旁。
忘弦喝了一口茶,看向祝余:“请。”
陈鹊懵了,请什么?她问顾瞻:“他们在干嘛?”
“打架。”
陈鹊更懵了。忘弦和祝余明明在各自品茶,难道高手过招,全靠意念?
大约一分钟后,祝余手里的茶碗轻微晃了一下,陈鹊问:“掌门输了?”
“估计是。”顾瞻回答。
祝余的战力在他的徒弟中排第三,第一是郑曳,第二是莫聿。如今物是人非。
忘弦赢下一局,见好就收。
她这次来,一方面是给桓依讨还公道,另一个目的,是要试探一下祝余的斤两。
以前有丹阳真人坐镇剑宗,天音宫处处受压制,但从来不敢反抗。看眼下的情形,各派的地位该重新排列了。
“既然江离不在,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聊。”忘弦放下茶碗,“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感谢祝掌门款待。”
她走到殿外,又转过身:“你们两个,愿不愿意随我去天音宫?”有道是“不拘一格选人才”,偶尔破一下例,也未尝不可。
陈鹊:“不了,谢谢宫主抬爱。”
顾瞻直接无视。
朱瑾怒气上窜:“公然挖墙脚,师兄,她在藐视我们,你还不动......”他看祝余的脸色不太好,问,“你受伤了?疯婆子把你打伤了?”
祝余先不理会朱瑾,维持着体面:“两位慢走。”
忘弦闭关三十年,修为大涨。人一离开,祝余就吐出一口血。
朱瑾要帮祝余疗伤。祝余说:“不用,你去忙你的。”朱瑾不放心。恰好铃铛声传来,祝余说:“你快去看看,别惹出事端来。”朱瑾急忙闪出大殿。
陈鹊问祝余:“你还好吗?”
祝余说:“我没事,要静坐一会儿,你们也出去吧。”
陈鹊想留下来护法,祝余摆一摆手拒绝,她只好和顾瞻离开云霄殿。
两百多里外的半空中,梅见和忘弦迎面相遇。
陈鹊:“梅师叔到底还是来了。”
梅见赶来,不是为了给桓依看伤,而是以为,和忘弦一起来的另有其人。
忘弦瞥了一眼梅见腰里的铃铛,心里憋火。
宫铃是天音宫的标致,每个弟子都有,但金铃只有首徒才能佩戴。梅见的铃铛,来自于“双璧”之一的风吟。忘弦指定的接班人。
“桓依,好久不见。”梅见略过忘弦,和桓依打招呼。
桓依没有接话,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应。
梅见和风吟的事,当年闹得满城风雨,桓依几乎目睹了全过程。有时候她惋惜,要不是忘弦对剑宗芥蒂很深,梅风二人,或许可以成就一段佳话。
山林里,陈鹊见两人一动不动,问:“她们也在打架?”
顾瞻:“不可能。”
“为什么?”
“梅见战力不行,连祝余都干不过忘弦,她要是敢硬刚,一分钟内,就会魂飞魄散。”
“那她们是在......干瞪眼?”陈鹊不理解这种较量方式。
顾瞻叹气:“当初就应该让梅见去天音宫。”
当年他捡到梅见的时候,忘弦一行也路过。梅见一见风吟就笑个不停,抓住她的衣袖不松手。忘弦想把梅见带走,顾瞻没有答应,结果梅见长大后,还是追着风吟到处跑。
陈鹊说:“你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用自责。”
书上把这些纠葛写成了一报还一报:顾瞻拒绝了忘弦。风吟始乱终弃,离开了梅见。
半空中的较劲持续了十几分钟才结束。顾瞻回了云霄殿。陈鹊继续练剑,很快又顿住。
黄雀醒了:“我想出来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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