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乔耐打量着花柔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说:“他打的什么算盘猪都能想出来。”

“花柔姐,快告诉我们他说了什么。”盛朵催促道。

花柔给他们看了信息,乔耐淡声说:“这个恶臭男肯定会这样干,意料之中。”

钱笑放下筷子骂了句:“我X他妈。”

花柔温声制止:“我会去,小姑娘家不要说脏话。”

——

陈蔚这几日的调查走访一直试图找出答案,在人们的传统刻板印象里,霸凌者大多是费佳音这样的角色,然而在现实里,费佳音却是个弱者,她尝试着做出解答。

一是费佳音以前在学校里确实有一帮追随者,她出手阔绰,花钱笼络了一群学生,但乔耐几人搞了个“剪除其羽翼”行动,逐渐把费佳音变成了孤家寡人,愿意与其来往的学生越来越少。

二是四个女生有能力霸凌她人吗,据她了解,给乔耐当靠山的人是他那个混混舅舅,此人因抢劫坐过牢,没有正经工作,沉迷黄赌毒,品行恶劣,可能费芝庭这样的正人君子对其也有几分忌惮,因此在面对女儿被霸凌事件的态度相当柔和。

下班后,在楼道里遇见二三班的前班主任张老师,陈蔚想与之讨教,忙叫住对方。

张老师对这个接手烂摊子的年轻教师有那么一丁点同情,主动开口:“陈老师,有的学生不值得你拯救,老师不是救世主,你无法感化那些糟糕至极的学生,不如把精力集中在人品好的学生身上。”

谁刚开始参加工作时不是一腔热情呢,她把很大精力放在问题学生身上,发现收效甚微,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只渡有缘人。

陈蔚神情一怔,这到底是老油条清新脱俗的说辞,还是经验丰富老教师无奈放弃?

她说:“我家访中发现乔耐妈妈对她进行家暴,乔耐从来不把这事儿往外说,也许她需要关心和帮助。”

按照她不多的犯罪学知识,暴力是遗传的,乔耐对同学的暴力行为是从戚珍那儿遗传的。

张老师的嘴角马上显出嘲讽的弧度,音量提高:“即便她在家里挨打,这也不是她霸凌同学的理由,不要试图把被家暴当做原谅她的借口。”

说完,张老师不想跟陈蔚多做交流,大步朝楼门口的方向走。

她现在更加庆幸甩了这个烂摊子,乔耐这样的人,有能力把人卷进泥泞,不消多久,陈老师就会对这个品行卑劣的学生疲于应付。

放学后,陈蔚把乔耐叫到办公室,纵使全身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可乔耐还是给了陈老师几分面子,绷着脸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

陈蔚现在有两个担心,一是听说乔耐经常独自去楼顶,经她请求,办公楼通乡楼顶的通道已经封闭,但陈蔚担心乔耐以其它方式寻死。

第二她担心校园霸凌愈演愈烈,搞不出会闹出大的事故。

陈蔚观察到乔耐每天都穿着长袖校服上衣,从被汗水打湿的额发跟鼻尖上冒出的汗珠来看,乔耐一定很热,那么她穿长袖校服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身上有她妈妈家暴的伤。

师生面对面站着,陈蔚伸出手想要抓乔耐手腕,说:“天热,穿厚校服不热吗,来,袖子挽起来。”

她的手还未靠近,乔耐就想被火烫到一样迅速把双臂藏到身后,并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面对乔耐的抗拒,陈蔚做了个理解的表情,又说:“乔耐,你需要的话学校可以帮你报警,我也可以去劝说你妈。”

乔耐完全不接受这好意,眉心攒起:“陈老师只是要说这个?”

陈蔚观察着对面女生的表情,点头:“对。”

“不必。”乔耐冷冷吐出两个字,说完转身拔腿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外走。

“诶,乔耐,我还没说完呢。”陈蔚追到楼道里。

乔耐站定,转身,嘴唇翕张,字字清晰无比:“陈老师,请你尊重她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

陈蔚神情呆滞地看着乔耐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这是中二病还是不知好歹不可救药,或者单纯不想让她插手?

如果没有霸凌事件,四人明明都是成绩不错,相貌姣好的女生,为什么要当校霸,她无法理解。

她现在充分理解张老师为什么死乞白赖非要放弃这个班。

只是无论如何,她觉得乔耐被家暴这件事都不应该无人问津。

花柔下班后赶到豪斯酒店,坐电梯上到八楼,走在走廊里,脚步下意识沉重迟缓。

戚宝谎话连篇,明明没有正经工作,四处搜刮来的钱都用于赌博,可他却说自己在经商,并且遇到花柔之后时来运转,最近谈了一单大生意,足足有五百万的收入,很快就能买房买车迎娶她。

之前说过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那么这次约她来豪斯酒店,当然也是算盘打得霹雳吧啦乱响。

戚宝甚至费心编了瞎话,他说这个五星级酒店房间本来是给客户订的,对方提前离开,不住白搭,这才约她前来。

戚宝的如意算盘一览无遗,可花柔低估了戚宝厚颜无耻的程度,敲门,她深吸口气在门口等着,没想到戚宝洗了澡,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裹了条毛巾,伸手把她拉进门,关好门,马上把她拉至床边坐下。

两人离得太近,视线接触到戚宝的皮肤,闻到他嘴里的气味,花柔只觉得恶心想吐,只好偏过头去。

而在戚宝眼里,这就证明花柔是良家妇女,害羞而已。

本来戚宝觉得花柔跟他之前接触过的不三不四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是正经女人,有工作有收入,善解人意,欣赏他,能为他的各种不良行为寻找借口和理由,他从来没被人这样重视过,这种新奇的感觉让他愿意跟她组建家庭。

可是,自从费芝庭承诺给五百万之后,他觉得他自己的身价变得不一样,一下子从无产者变成中产,从无业者变成衣冠楚楚的商务人士。

这五百万他打算拿三百万买房,再花五十万卖辆豪车,剩下的要当做本金,去把之前在赌场输的钱全赢回来。

他能凭这五百万走上人生巅峰,那么啥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一定是花柔?

但他姐姐说的对,大美人就在眼前怎么能放过,他要生米煮成熟饭,占了花柔的处女之身。

“五百万收益马上就能紧张,等我买房买车,咱们俩就结婚。”戚宝耐心地经营者自己的伪装。

“一定能挣到五百万吗,戚宝,我相信你的实力跟潜力,你有经商天赋,我相信你。” 花柔满面笑容,为了争取点时间跟迷惑戚宝不得不虚与委蛇。

可是戚宝已经迫不及待,他还没跟处女做过,没跟正经女人做过,精虫已经爬上他的大脑神经,这让他懒得再费唇舌制造气氛,直接倾着上半身,双臂扳着花柔肩膀,狠狠地把花柔压在身下,伸手就去拉她裤子。

花柔躲避着他的臭嘴,调整身位,屈膝使劲抵他,声音却温柔如水:“戚宝,我们一定要坚持到新婚夜。”

戚宝捂着命根子高声嚎了一嗓子喊疼,但他只以为这是正经女人的情趣,让他兴致更浓,准备缓一缓继续发起进攻,这是门口传来“当、当”的踹门声。

门外的声音中气十足又狠戾:“戚宝,你个混蛋玩意,滚出来。”

“戚宝,你开不开门,我踹门进去!”

戚宝分辨着门外的声音,邪气一笑:“我那个混账外甥女,她是遗传了我,比我还混。”

他扬起身体,花柔趁机摆脱他的束缚,并把衣裤递给她。

戚宝满脸丧气,怏怏地穿好衣裤,怒气腾腾地往门口走,一开门,就发现门口站着四个丫头片子,比他气势还足。

“死丫头,踹什么踹,五星级酒店的门踹坏了你赔得起吗?”戚宝气急败坏地说。

乔耐没打岔,带着另外三人进了屋,视线环视一圈,大喇喇端做到椅子上,冷哼一声开口:“花柔姐,你可能不了解,我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跟他搅合在一起,我舅舅是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一般人都不敢招惹他,他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

戚宝觉得这是对他业务能力的肯定,嬉皮笑脸地说:“对,你说得对,我就是地痞流氓。”

花柔马上开口维护戚宝:“乔耐,你们几个都是好孩子,你对你舅舅有误解,他跟你们一样,是简单纯粹的人,他以前是犯过错误,可那是生活跟形势所迫,我能理解他,也希望他的几位至亲能理解他,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他。”

花柔的维护之词滔滔不绝,列举了戚宝的各种优点,各种相处细节到戚宝的下三滥事迹,悉数被她美化。

戚宝挠了挠后脑勺,上过大学的人说话水平就是不一般,他受到启发脑洞大开,原来他做过的那些事情都可以换角度解读。

她继续说:“我来做中间人,乔耐,你跟你的家人一定要体谅戚宝,你最好现在就跟他和解。”

可是乔耐那死丫头油盐不进,来势汹汹,语气也很冲:“花柔姐,你也够了,你被他骗了,他不可能有钱买房买车,他都是骗你,他有钱都拿去赌博。”

戚宝急忙反驳:“你别听死丫头胡说,我做生意,当然能挣大钱。”

“他就是个一文不名的穷鬼,他平时使用的东西都是各种穷鬼套餐,他到处借钱骗钱,没钱的时候只能到我家蹭饭,借高利贷的曾经把他裤衩子都给扒了,你要是跟他结婚,你得养着他白吃白喝。”乔耐连条底裤都不给地留地揭穿戚宝。

戚宝的邪火早就魂飞魄散,他也有自尊,尤其是在面对这么多女人的时候,这死丫头字字句句都在说他穷,这就是把他的自尊心丢在地上疯狂碾压踩踏。

被人看不起,被人贬低,被人打脸简直百口莫辩,只能狂怒:“老子有钱,老子有的是钱,老子改天就拿钱砸死你。”

花柔再好脾气也动了怒气,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够了,你还是不能想象你舅舅当初怎样英勇无畏地救得我,他是我的英雄,不要再贬低、抹黑你舅舅,我不允许任何人出口伤他。”花柔摆手制止对方继续开口,语气从来没这么严厉过。

戚宝百感交集,花柔竟然这样维护她,她可真是个稀有的好女人。

面对不依不饶的乔耐,花柔叹了口气,去拉她的手臂做和解姿态:“你真轴,什么都听不进去,回去好好想想,戚宝,我们先走,改天见,我会好好劝你外甥女。”

“走吧。”围在乔耐周围的几人一起簇拥着往外走,包括花柔。

戚宝没有撕破脸,在拿到五百万巨款之前他还在维持着生意人的人设,这也让他没有挽留的理由,只能看着马上到嘴的煮熟的鸭子飞了。

——

吃过午饭,乔耐四人聚集到小树林,坐到一米多高的废弃矮墙上,晃荡着腿,看着远处来往的学生。

四人恶名远扬,只要她们来小树林就有清场效果,她们能难得安静喘口气,不过今天却看见费知音跟纪丝朝这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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