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诗集关简游光什么事,他又不爱看书!!
林赋满腹疑惑,也只能按下不耐等苏无倦解答。
苏无倦给他的回复是:“游光正在给咱们同窗准备惊喜,你再耐心等两天。”
天知道这两天是真的两天,还是不知道第几个两天又两天。
林赋简直恨不得偷了苏无倦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看了什么仙诗,这才能随便写写都能写出那般好诗来!!
“苏兄,我知道你和简兄正打算重新开业。”林赋拉着苏无倦的手臂小声说,“这样,你将你看过的好诗背一首给我听听,等你开业的时候,我亲自去给你们捧场如何?”
苏无倦推开林赋的手,故意道:“林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难道我不给你背诗,看在同窗六百多天的份上,你竟然不愿给简游光暖个场子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林赋无奈道,“他赌场开张,我一个文人去也不合适。”
苏无倦纠正道:“我们现在开的不是赌坊,是棋牌室。”
“这可是益智游戏,你大可放心过来。”苏无倦拍着林赋的肩膀说,“来的时候记得送两个花篮过来。”
玩个牌还能增益智慧??
林赋不信:“苏兄莫不是夸大其词,就想着骗我过去吧?”
“都是同窗我骗你干嘛?”
苏无倦搭着林赋的肩说,“是与不是,你跟我去看下不就知道了?”
“若果真如你所言,”林赋说回正事,“你给我背出一首绝妙好诗来,我便天天去给你的棋牌室送花篮,如何?”
“天天倒也不必,开业前一个月,你每天送两篮子鲜花过来就行。”苏无倦一脸和气地说,“看在你送的花篮份上,到时我会给你办个贵宾卡!”
林赋对贵宾卡不是很感兴趣,他铺好宣纸,单手内收衣袖,递上狼毫笔,急不可耐地说:“请!”
苏无倦潇洒地接过毛笔,挥手默写出一首李白的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好诗!”
林赋激动地在一边大喊,苏无倦没料到惊呼来得这么快,写字的手一抖,回字一横斜飞了出去。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好啊!”
林赋语带哽咽地说,“世上怎会有如此好诗?!”
“到底是怎样才思敏捷的人才能写出如此好诗!!”
周围的同窗被林赋的声音给吸引了过来,纷纷低头观看苏无倦默写的诗。
项沉低声读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贺知瞪眼念道,“千金散尽还复来!”
诗仙名篇登台,霎时震颤全场学子心神!
“表弟,此诗从何而来?”大表哥贺知率先问道。
苏无倦在众人亢奋的神情中,从容不迫地说:“这首《将进酒》出自种花国,诗仙李白之手。”
“诗仙享年六十二,一生中写了三千多首诗,却只留下九百多首名诗供后人拜读。”
“多亏遇见老先生,我才有此好运见到诗仙的几百首名诗。”
能被后人流传的都是精品,能写出九百多首绝世好诗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林赋按捺不住地问:“敢问苏兄,你可知诗仙是否留有后人?”
“文辞心生仰慕,想要前往祭拜先生。”
“老先生云游四海,不曾细说种花家的位置,他老人家只说,那是一个离我辛朝十分遥远的地方,”苏无倦掐断他们刨根问底的念头,“不知路线的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找到。”
林赋心中甚是遗憾,转念想想,他说:“即便无缘相见,能读诗仙大作已是三生有幸。”
“不知苏兄能否背出其他诗来,林某倾耳拭目,已迫不及待想要通读诗仙高文。”
那自然是能的。
苏无倦给荀择术的诗集,全是他趁着穿来没多久记忆正新鲜时赶紧记下的。
不然等时日久了又不用考试背书,他脑子里的那些诗文还能完整的记住几篇就不好说了。
默写诗文时苏无倦也曾想过和荀夫子献宝,可底牌不能轻易露出来的,否则他现在拿什么理由让小桃花愿意搭理他呢。
这和做生意是一样的道理,循序渐进、温水煮蛙,招数不能一下子全都使出来。
“林兄不必心急,贪多嚼不烂,这首好诗,莫非还不值得你静心多品读几日吗?”
苏无倦对着在场的人说,“诸位同窗也莫要着急,诗集已在筹备中,印刷完后苏某自会送来请大家阅读!”
将人安抚打发走后,苏无倦喊住贺知说:“表哥,诗集的事,你先不要和舅父说。”
只要是读书人,就没人不爱读好诗的。
贺知以为苏无倦想自己说,好以此和贺柏拉近关系,所以他没有多问只点头说好。
“麻子!”
李发一把扯住从他身边经过的刘麻,“最近忙什么呢,到处找不到你的人!”
费劲找刘麻是不可能的,李发只是对近日很少见到刘麻在眼前晃而感到奇怪。
“是大发哥啊!”刘麻惊诧道歉,“对不住,眼神不好没看见你。”
李发不在意刘麻眼神好坏,他只问:“干什么去呢,匆匆忙忙的。”
刘麻左右瞧了瞧,凑到李发耳边说:“大发哥,你是不知道!最近铜花赌坊搞了个新玩意,把我们赌坊的人都吸引走了大半!”
“少东家正烦这事呢,我这不是想法子去探探敌情,好给少东家出主意吗!”
虽然经过上次的事后李发对他很不满意,但还是让刘麻接着待在金砖赌坊做事。
不过刘麻在赌坊过得没有以前好,这才急着立功给自己抬地位。
“到底怎么回事?”
李发和金砖赌坊的少东家杜金关系不错,顺嘴关心一句,“你具体说说?”
刘麻连着观察了几天,很是了解来龙去脉地说:“铜花赌坊换了个牌子,改名叫铜花棋牌室。”
“他们还搬了张桌子放到铺子门口,天天让他的人在大街上搓麻将,旁边还贴了张告示,说他们下个月要举办‘禹州府首届麻将大赛’,得冠军的人可以得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
快抵他一整年外住走镖赚的钱了!!
李发心动地问:“这东西好学吗?”
“简单的很!”刘麻兴奋道,“我在旁边看了几天就学得七七八八了,他们里面还有人专门教怎么玩麻将呢!”
李发跟着刘麻来到铜花赌坊,纳闷道:“这门口不是也有人教吗,怎么还要进去学?”
“外面的是简单介绍规则的,花钱进去的可以多学点玩牌技巧。”刘麻指着打开的一小扇门道,“看见没,听说他们里面在搞装修,进去的人都从小门去后院学,据说学会后还有熟手专门陪练呢!”
“一两二刻,五两三时,十两一整天!”
“明日名额各两个,限时抢购,过时不候,欲购从速!!”
“这什么意思?”李发看着告示纸前高声喊话的小厮问。
刘麻很有经验地说:“就是进去学习的人,每天都是有名额的,多了人不教。”
“举手报名后条件筛选,说是打牌也有运气的成分,要是人多,就让过关的人凭运气抽入学资格。”一旁有人对新来不懂的人解释。
李发顺带听了一耳朵,又听刘麻说:“昨天才一个名额,好几个没抢到的今天一早就来这等着摸牌被抽中呢!”
“瞧见没!”刘麻指着其中一个被拒绝的人说,“这赌坊的人还瞎讲究,不是有钱的人没屋里人同意还不准进!”
“说什么游戏只为娱乐,砸锅卖铁撞运气来的他们惹不起,让他们掂量自己的斤两在门口凑合着学学就得了。”
掌柜的原话说得比较委婉得体,刘麻跟李发说的是他听后自己翻译的版本,还夹带着私人情绪。
刘麻瞧不起铜花赌坊的又当又立,却支持棋牌室的人免费给大家讲规则的事,要不然他一个穷鬼可没机会学会麻将,还有信心去参加比赛。
想到比赛刘麻又高兴了。
参加比赛不要任何钱,却有可能赢一百两白银,这谁听了不激动啊!
输了不过是浪费些时间,赢了却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啊!!
“那人手里拿的是什么?”李发又问。
刘麻看到出来的人手里提的小箱子,说:“那是麻将盒,里面装的是麻将。”
“那东西不贵,最便宜的只要六十六文。”刘麻指着门口换人的画面说,“那是试玩的,一文钱可以玩一次练手。”
“大发哥,我也去试试手气,你先自己看看吧!”
说着,刘麻给了守位人一文钱,搓搓手坐下来开始洗牌。
每人一天最多可玩三次,李发看完刘麻打了三回牌,又挤在人堆里看了一上午别人打牌,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
侥幸赢了三回的李发认为自己很有打麻将的天赋,又花了五两银子去学习新的技巧。
李发出来后横扫禹州府新组成的麻将圈,自认天赋异禀,麻将赛奖金唾手可得。
这会儿,他突然想起了好久不见的苏无倦,特意跑去书院接他放学。
“无倦!”李发边喊人,边向他快步走了过去。
苏无倦闻声看去,见到手中提着方形小箱子的李发。
看到上面熟悉的粉色铜钱标志后,他对身侧的贺知说:“表哥,你先走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贺知原本也没习惯和苏无倦放学一起走,今日不过是简游光不在,他又恰好因为诗的事和他多说了几句话,这才和他多走了一段路。
现下表弟有人找,贺知从善如流地给他腾谈话空间。
李发看了眼走开的贺知,收回目光后还没张口,就被苏无倦给气到了。
“老李,你也来书院读书了?”苏无倦佯装惊讶地抢先开口。
李发一噎,没好气地说:“你这会儿都放学了我还读什么书!”
“不是。”李发反应过来说,“你看我像是爱念书的样子吗?!”
苏无倦不着边际地瞎说:“这不是以为我爹写信,让你来陪我上学吗。”
“就算师父他想,人书院的夫子也不可能答应啊!”
李发跳过这话题直接说,“你最近和书呆子们走到挺近啊,都没空来找我。”
“我比你有良心,”李发拍着小木箱说,“这不,我一有好东西,就第一时间拿来找你玩。”
十几天久吗?
如果是见朝思暮想之人,那当然是度日如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若是见看着就嫌的人,那自然是毫无感觉,甚至还会惊觉时间竟过得如此之快,快到上一秒刚赶走的跳蚤怎么这一秒便又蹦出来碍眼了。
这点波折并不影响苏无倦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面对拉他去打牌的李发,苏无倦笑着说:“好啊。”
“你都专门来找我了”
“我肯定要陪你好好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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