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影视制作公司是个大项目,不可能一步而蹴。

不过好在江深查了一下,发现不用那么麻烦,盛年旗下就有一家影视制作公司。

这家公司名叫深蓝文娱,专门做娱乐文化行业,名下有院线,有影视制作公司,还有专门的线上播放平台深海TV。

自家公司,能够借力,何乐而不为?

于是江深就没有着急建立公司,而是先联系了绿江网站那边,打算先一步买下合适的IP,改编成剧本。等他手头上的戏拍完,抽出空再联系深蓝文娱,正式组建剧组。

至于IP,昨晚江深彻夜不睡,已经选好,直接让王树去联系小说网站,提出购买版权。

网站开价,江深爽快答应,几天后,就和小说作者签了合同,打款过去。

绿江网的影视公告一下子刷新了三本,都是金榜上大名鼎鼎的小说。

各个作者群里几乎沸腾。

【天呐,这本竟然卖影视了,我以为这种题材卖不掉了,这是哪家的公司,这么大胆?】

【有生之年系列!】

【第二本我追过连载,男主设定特别帅。emmmm……希望拍剧的话,制作方能请一个好看点的男星。】

【有一本是无限流啊,真的要拍,得好多投资吧。】

【这家影视公司太勇了!】

【要是能拍出来就好了,国内还没有这种类型的剧吧,好期待。】

【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拍,无限流估计就是屯着压箱底的。】

各种各样的讨论,在每个群里流传。

可惜普通作者看不到影视公司的名字,不然发现这几本都是同一家购买,只怕要更加疯狂。

事实上,几个作者自己也在惊讶,和各自的朋友吐槽。

【我真的没想到能卖,题材限制,这个文写出来就没想过能卖,自己也很意外。】

【这本其实不是第一次被问价了,前面也有两次,可是每次报价过去对面就没了动静,弄得我不上不下,快要疯了。没想到这次报价,才三天时间,影视方就寄来了合同,然后不到一周,直接打款,我简直哭了,这是哪家影视公司,也太有效率了。】

【第一次卖影视,真的好快。看别人分享,合同都要拖好几个月,可是轮到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收到汇款了!】

话少利落打钱快的甲方,是所有乙方心里梦寐以求的金主爸爸。

江深无意中扮演了一把,可惜他不知道。

因为这时候,江深已经回到了剧组,继续拍摄《鸾凤元年》的戏份。

古语有云,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骂提拎甩褂。

这句老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因为江深不过请假离开剧组三天,有些人就忘了伤口。

江深也不知道,温庆博哪里来的仇恨,那么执着。

就像怎么打都打不死的小强,抬脚放过它,立刻在地上爬来爬去,徒惹人厌恶。

首先是在对戏时,故意压江深的戏。

镜头是很小的地方,谁的动作更大,走动更多,就更容易吸引到观众的目光。

比如一场戏,江深扮演的虞晓,去找温庆博扮演的将军麻烦。

这场戏原本是虞晓的出彩点,温柔若谪仙的青年,为长公主仗义执言,冷声斥问。一下子,反差感和苏感就出来了,很容易让观众记住。

这场戏的重点是虞晓,然后才是将军。

可是正式开拍后,温庆博却没有按照王导的要求去演,肢体动作,走位神情,都在不留痕迹地变得更明显,更“激烈”。

动态的人物,总是比静态人物更容易吸引人的眼球。

温庆博做出这样的变化,外人看不出来,身处其中的人最明白。

江深觉得不对劲,停下台词。

王导立刻“卡”,然后皱着眉,看了监视器半天,什么也没说,让重来一条。

很显然,王导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不能确定,所以允许江深犯这种“忘词”的低级错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后,温庆博还是老样子。

江深知道自己不能再“忘词”了,一次两次可以,次数多了,哪怕是温庆博的原因,王导也会厌烦,只能先将这一幕拍摄完成。

拍摄结束,温庆博高高在上地看了江深一眼,眼神得意,转身去吃盒饭。

江深停在原地,目光注视着他。

新助理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捧着水杯和遮阳帽,递给江深,小声说:“阳哥从酒店打包饭菜到了,咱们先吃饭吧。”

江深回过神,点点头,先去吃饭。

吃完饭后又是拍摄,下午拍朝堂戏份,温庆博故技重施,还想压戏,然而许明月在场。

作为大青衣,许明月的知名度不算高,但是演技吊打圈中一众小花中花,更别提温庆博一个演技体系还停留在十几年前的过气男明星。

温庆博刚一乱来,许明月立刻发力,直接压得温庆博在镜头里黯淡无光,差点看不见存在。

不愧是女一号,平时不显山露水,碰上有人压戏,反向吊打。

江深看在眼底,若有所思。

说到底,还是实力问题,被压戏,说明他还不够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怎么样才能在不影响拍摄的情况下,将镜头全部吸引过来呢?

江深沉吟许久,想到从前,忽然有所顿悟。

第二天再拍戏,温庆博知道厉害,不敢再招惹许明月,只针对江深。

“虞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理政殿前,当着无数朝臣的面,将军的语气严厉,“身为名门之后,却甘为公主面首,助她谋害忠臣良将,倒行逆施,你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一个刽子手的帮凶!你要让你爹娘在九泉下都无法瞑目吗?”

虞晓站在将军面前,低垂着眸,面对这番疾风暴雨般的输出,并未说话。

等将军说完,他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微颤,缓缓抬起眸子——

摄像师心里一跳,不自觉地推了一个特写镜头。

“将军,你如此大义凛然,如此中正不屈。我爹娘遭诬陷下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江深站在人群中,一身白衣胜雪,犹如遗世独立的仙人,眼底几缕红血丝,语气似自嘲似凉薄,越是平淡越让人心疼,观众们很容易陷入脑补,一下子就进入到他的情绪里。

是的,江深所谓的顿悟,就是利用美色吸引镜头。

这是最简单最容易操作的办法,比一天内开窍,快速提高演技的可实行性强得多,同时也是温庆博完全不可能复制的技能。

哪怕温庆博才是剧组的男一号,但是在颜值这方面,江深吊打十八个温庆博还有余。

拍完一场戏之后,导演会回放,有兴趣的演员可以围上去看拍摄效果。

温庆博拍摄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到了回放阶段,紧紧跟在王导身边,盯着监控镜头。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到恼羞成怒,气得面色涨红。

预感没错,他反被江深压戏了!

温庆博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在他看来,江深只是一个靠脸上位的废物而已,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就变得这么厉害!

然而第二场戏,第三场戏……接二连三,无穷无尽。

温庆博堂堂一个男一号,只要站在江深面前,就瞬间失去了吸引力。

温庆博失魂落魄,再不肯相信,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他甚至没地方说理去,因为先撩者贱,是他先压江深的戏,才会造成这种结果。

而且,就像最开始温庆博压戏,王导明明看见却什么都没说一样,剧组并不在意这种隐形的争锋。

江深反杀压戏,这种举动,顶多也就对温庆博这个男一号的形象塑造有些影响,但是对于许明月和其他演员,乃至于剧组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虞晓越深情、越出色,越显得长公主优秀,同时也让电视剧情更加精彩。

王导就曾经摇头晃脑地点评过:“这个就叫良性竞争。”

不过他也有些无奈,作为导演,接触过的演员如过江之鲫,他很清楚一个道理:长相不是吸引观众最有用的东西,演技才是。

温庆博轻易就被江深抢去了风头,只能说明他十几年没演戏,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演技下降得厉害。

他这次挑演员,也算马失前蹄了。

而江深能轻易成功,也并不是像温庆博所以为的那样,仅仅靠着脸。

不然那么多刷脸的爱豆和流量都来演戏,也没见几个爆款。江深能够吸引住镜头,主要还是他强大的个人魅力。

颜值和魅力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有些人可能长得好,五官端正标致,无论哪个角度都是美照,但就是很奇怪,没有吸引力,宛若一个现代刚出窑的白瓷瓶,网购九块九能买四个,看起来漂亮,却很容易被遗忘和放弃。

而且有些人哪怕长相仅仅中上,可是魅力出众,眼眸如水皆是风情,就是官窑上供的青花瓷,但凡现世都会引起众人争抢,如青花瓷般优美,越品越有味道。

毫无疑问,江深是后者。

腹有诗书气自华,用家世和书香堆砌出来的气质,是普通人怎么养也养不出来的矜贵,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他。

王导再如何不偏不倚,想要维持剧组秩序,也不由得渐渐偏向江深。

像先前温庆博压戏,王导其实很不满,这种压戏是最劣等的压戏,依靠动作和表情抢戏,没什么内涵不说,还破坏了镜头的美感。

江深完全相反,画面感更美,虞晓这个角色的身上,还多出了许多未挖掘的点。

要是展开说说,能够丰富不少剧情内核。

王导有所触动,或许他可以和编剧商量一下,给虞晓这个角色多加一些设定?

……

几天后,剧组分发了新的剧本。

在新剧本里,虞晓这个角色立体不少,还多出一条暗线,最后的结局更是大改,从夺剑自刎改成为救长公主而死,让这个人物的形象在最后一刻升华了不少。

江深收到剧本,有些意外。

王导就在旁边,看他神情惊讶,解释道:“我和编剧老师商量过的,这样改比较好。”

两人都是比较有艺术追求的人,不然也不会放着轻松好拍的偶像剧抗战剧不拍,拍什么大女主权谋剧。而在他们心里,让一个人死去,远不如让一个人救人之后再死去有艺术感,若是发现死去的人生前还曾有不为人知的伤痛,艺术感就更强了。

这种悲剧人物,有个统一的称呼——美强惨!

所以王导说他们觉得这样改动比较好,也是实话。

不过,要不是有江深的表现,给他们带来灵感,他们可能压根不会想着往这边改。

江深听他解释了这样改的原因,明白过来,点头道:“我会好好演的。”

王导哈哈一笑:“我很期待。”

另一边,温庆博也收到了新剧本,不过和江深相反,他发现自己的戏份删了不少。

给江深加戏,就意味着要减少别人的镜头。

编剧尽可能地将这些减少的镜头分摊在每个演员身上,不过因为虞晓这个角色,大部分时间只和男女主有对手戏,所以无形中压缩的还是男女主的镜头。

许明月对此十分淡定,这部戏是大女主戏,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番位不容置疑,就算改戏加戏,镜头还是全剧最多,没有人能挑战她的地位。

温庆博做不到这样淡定。

身为男一号,和江深的对手戏多,又有旧怨,他怎么可能会把镜头让给江深?

温庆博一看见剧本,脑子里那根弦就断了,怒气涌上头顶,直接冲去编剧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编剧是和王导合作多年的老编剧,姓黄,作品很少,但是本本精品。

文化人嘴皮子溜,面对温庆博的辱骂,丝毫不落于下风,反唇相讥,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骂得温庆博面色青白,怀疑人生。

骂完了,还要嫌弃地拍了拍袖子:“什么污浊不堪的东西,不敢找老王发火,冲着我老黄来。”

这是王导的剧组,改剧本这事不通过他的首肯,怎么可能分发?

温庆博捧高踩低,不敢去找王导,就找上编剧,以为编剧好欺负,却不知道黄编剧当年和王导穿一条裤子长大,两个人现在还住对门,是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别的工作人员会容忍他,黄编剧却不会。

骂就骂了,到时候事情闹大,说不准是谁滚出剧组呢。

温庆博半个月来屡屡受挫,心态已经有些崩了。碰上编剧改戏,他压根不想沟通,只想趁机发一通火,指桑骂槐说给江深听,却再次受挫,反被黄编剧冷嘲热讽了一顿。

因为黄编剧喜欢待在外面写剧本,这一幕几乎可以说被全剧组人围观。

温庆博注意到周围的视线,下不来台,又气愤又难堪,一时上头,转身出了剧组——

……

第二天,江深和许明月各自上好妆,等着演员到齐后开始拍摄。

“温庆博呢!”

王导环顾四周,发现人都齐了,唯独少了温庆博,皱着眉,让场务去找。

场务想说什么,顿了顿没说出来,在片场找了一圈,又去外面找了一圈,回来和王导交代结果:“没找到。”

王导的脸色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今天这场戏是全剧第三重要的一场大戏,因为请了大量的群众演员,还租借了影视城里最大的一块场地,花费巨大,耽误一天,都是百万流水。

他提前好几天让工作人员和每个演员都沟通过,尤其是温庆博,对方明确地表示会准时到。

现在算什么,出尔反尔?

当然,也可能温庆博临时有事,忘了通知剧组。

王导暂时压住心里的不悦,让副导演打电话给温庆博询问情况。副导演找工作人员要到温庆博的联系方式,亲手打过去。

两分钟后,副导演放下手机:“没接。”

王导微微变色,难道真的出事了,连电话都没时间接。

副导演和场务一样,昨天在片场围观了黄编剧与温庆博之间的一场争执,隐约猜到怎么回事,凑到王导耳边,低声将昨晚的情况讲了一遍。

王导:“……”

他担心演员出了事,结果对方不过是因为口舌之争,故意撂摊子罢工。

如此重要的一天,这是存心想要坑死剧组吗?

王导来了一句国骂,沉着脸,摆手道:“打电话给他经纪人,告诉他,温庆博不见了。”

副导演露出犹豫之色:“温庆博的经纪人据说是他表哥,真的不知道温庆博罢工吗?”

“就算他知道,也要说!”王导声音冰冷,“我这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剧组通常不会直接和艺人签订合同,也不会直接找上艺人试镜,都是通过公司或者经纪人的关系,在第三方的规范下签订合同。

艺人耍大牌,剧组抱怨两句,算不上什么大事,因为只是口头纠纷。

可要是找上经纪人或者公司,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副导演一想,很有道理,于是按照吩咐做了。

不过温庆博的表哥却没有及时想到这一茬,接起电话,在电话里顾左右而言他,还想借此敲打剧组。

“庆博这个人演了二十年的戏,从来都很守时,怎么会不见了?不会是在剧组里受了什么委屈吧,副导,我在外地,人过不来,但是剧组开机时,我好好地把一个人交到你们手上,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庆博。”

副导演听得皱眉,王导伸手:“给我。”

接过电话,王导:“说完了吗?那现在听我说,我是王金,让温庆博滚回剧组!我给他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不出现,就再也不要出现了!”

“……”那边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王导:“戏是我要求改的!温庆博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别藏着掖着不说话,突然给我闹失踪,你们是觉得我王金好欺负吗!”

温庆博表哥结结巴巴解释:“王导,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到半小时,温庆博就面色微白,狼狈赶来。

从酒店到片场,正常速度要四十分钟,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赶到。

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在王导的剧组里,改剧本是很常见的情况,他和编剧属于老搭档,两人脑电波碰撞,经常拍着拍着就有了更好的想法,于是熬夜改剧本。

这种情况,业界众所周知,签合同的时候也说过。

那时温庆博试好说话得很,什么都爽快答应,看起来就是一位热切渴望演戏的落魄老前辈。王导心软,想着大女主戏,男一号演技够用就行,选了他。

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王导坐在导演椅上,拿着扩音器给其他人讲戏,明明看见他来了,却没有理会。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晾了他十分钟,才松口让他去上妆。

温庆博脸色难堪,什么也不敢反驳,走进旁边化妆棚。

等他上好妆出来,工作人员翻了个白眼,今天的拍摄工作总算拖拖拉拉地开始了。

……

江深的助理小李休假回来了。

小李带回来一堆家乡特产,红肠、巧克力、榛子、松子等等,满满当当的一大袋子,拎着去片场找江深,逢人就送,见人就塞。

还没见到江深,他带来的东西就送了大半。

江深昨天收到过他的微信,知道他要回来,坐在藤椅上,看着他耍宝。

小李拎着东西,热情打招呼,神情真诚无比:“老板,一个月没见,你越来越帅气了!”

江深:“……”

他只能说,小李在为人处世上的情商确实有一套,不愧是剧组交际花。

小李哈哈大笑着,将手上的特产给江深塞了一份,又出去继续送礼,直到把全部东西都送了出去,才回来歇着。

很快,交际花小李发现了剧组里的变化。

江深的人缘变得异常友好,曾经屡屡找江深麻烦的温庆博,却成了剧组万人嫌。

小李浮夸惊讶:“哇塞,这怎么回事?”

边上的新助理和他说了前几天发生的事,小李一听,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活该!”

江深这个团队,没有一个人喜欢温庆博,看见他倒霉,别说同情,简直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小李只恨没有在场,看见温庆博挨训的样子。

江深看他兴奋的样子:“你想看,等下看着就行了,每天都有。”

温庆博得罪了王导,连着三天都在挨骂。看了几天,她都快看腻了。

很快,剧组开始拍摄,小李惊喜地睁大了眼。

拍摄没多久,温庆博一个走神,没接上台词。

王导面无表情喊道:“卡!”

“温庆博,你在干什么?!动起来啊,说台词啊,你木头吗,嘴巴不会说话?”

过了一会儿,温庆博的仪态不佳。

王导举着扩音器:“卡!”

“温庆博,你的表情怎么回事?!别忘了你是大将军!不是一个地痞流氓,给我认真点!”

没几分钟,王导愤怒大喊:“卡!!”

“温庆博你会不会拍戏!会不会拍戏!你挡住明月的镜头干嘛,啊,你说啊,你拍多少年戏了还走位成这样!!”

别说温庆博,就连围观的小李,都要被这一声声卡喊出心里阴影来了。

在剧组里得罪导演,真是危险啊。

不过,《鸾凤元年》是个贫穷而年轻的剧组,演员都是新人和十八线小演员,谁没有被温庆博“指点”过?

现在看温庆博屡屡被卡,只能说是报应,没有一个人同情的。

《鸾凤元年》在这样的怪异气氛下拍摄到了中段,场地租赁合同到期。

剧组暂时解散,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休息调整。

三天后,海市机场汇合,接下来的戏份,剧组要转战承德,进行实景拍摄。

江深在这基础上另外多请了两天假,因为这个时间撞上侦探综艺录制,连录两期,他担心时间赶不及回去。

就这样,江深拥有了长达五天的假期。

他先回海市和苑修整调养了一天,顺手预定了一辆保姆车,接着带领团队赶往潭州录制综艺。

行程公布出去,粉丝一片心疼之声。

【啊啊啊啊少爷好辛苦,公司不做人,刚从剧组出来就录综艺,哪有这么压榨人的!】

【狗公司只想着赚钱,哪里会在乎艺人的身体。】

【哥哥上次被人爆黑料,星空娱乐一点不作为,怄死了。】

【真的好辛苦!我听说《推理游戏》录制时间十几个小时起,要通宵熬夜,很累的。】

【哥哥是富二代还这么努力,感觉受到了激励。】

【好久没看见深哥了,录个综艺也不错,正好在剧播出的空荡刷刷脸。】

【《推理游戏》这个综艺还不错的,王树蛮用心给少爷找资源的,希望综艺快点播出吧,好想念他。】

江深坐在飞机上,刷完今日份的小说连载,无聊打开微博,恰好看到了以上言论,眉眼低垂,轻笑一声。

虽然有时人云亦云,但是在大部分时候,这些粉丝还是颇为可爱的。

至于录制综艺,他并不觉得辛苦。

在新的世界,接触新鲜的东西,体会崭新的人生……大概他天生薄情,度过一开始的惆怅不舍之后,他如鱼得水,非常享受,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压根不曾感觉到辛苦。

只可惜让粉丝们白白担心了。

忽然,江深想到什么,抬起手机自拍了一张,发到微博上。

江深V:奔赴新的未来,希望与你们同行[照片]

自从黑料事件之后,这是江深第一次更新微博。

听到上线消息提醒,蜂拥而来的粉丝们发出惊喜大叫,飞快地回复。

【啊啊啊啊啊哥哥盛世美颜杀我!与哥哥同行!】

【与哥哥同行!】

【与哥哥同行!】

照片上,江深坐在飞机窗口,身后是一览无遗的蓝天白云。

云层之上,旭日东升。

他眼眸透亮,唇角是淡淡微笑,比起以前的忧郁高冷风格,显得神采飞扬,令人惊艳,让无数粉丝怦然心动。

当红炸子鸡的流量不容小觑。

江深不过是自拍回馈粉丝,拍完也就算了。

可是两小时后,这张照片却在粉丝的力量推动下,爬上了热搜,一路爬到第五名才渐渐回落,让无数人啧啧称奇,见识到了何为流量黑马。

一些本就对江深有所不满的人,看见这种情况,终于忍耐不住出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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