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构思完人物感情的小说家躺在榻榻米上,他的生活并不好过,可以说很拮据,枕头是夏天买的了,又凉又硬,原本自带的竹枝气消磨无遗,小说家就这样,幻想着自己写出多么惊天动地的巨著,昏昏睡去。
这不是个梦。
小说家的脖颈肌肉纹丝不动,他却从仰躺姿势变为偏过头,向左,这种感觉是奇怪的,身体变得很轻松,呼吸的时候能听到空气流走过鼻腔的声音,变得不像个人了。
小说家脱掉身体,坐起身来,果然,扭转过头去,能看到自己酣睡时的颓败样子,还有呼吸,打着呼噜,被子还覆盖着,那他....穿过了被子。
屋顶出现大大的圆形表盘,指针稳定地运行,时针,分针和秒针各司其职,小说家的嘴微开,因为他正仰着头,脖子抻得紧,注视这神奇的,灵异的现象,其实他很久没有看到这种钟表了,完全没有时间观念,唯一需要时间的大概就是编辑通知他交稿的限期。
不知道要去哪,小说家并不陌生这种何去何从之感,他抬起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右手,好在自己还能感存到自己,有一些仍是意义的存在,这也不算死亡吧,他抬起头,打量自己周围熟悉的布景,两米之外就是满桌飞纸的写稿桌子,电脑还通着电,他站起身,发现能以这个轻飘飘的状态飞起来,像氢气球一样挂到天花板上,手忙脚乱地控制好身体才没有因为继续上飞穿过他的天花板,楼上的地面,飘到楼上邻居的客厅做客。
如果那样的话未免太尴尬。
小说家静静地从墙穿出去,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衣摩擦时产生的声音没有了,这让他有些孤单。
弯下腰,仔细地盯看玻璃,发现自己没有倒影以后小说家放心地飘到城市的头顶,俯瞰这座美丽的姑娘,她很雍容,吸引了无数的人,包括自己。
前面已说,时间概念完全无法统计,只能看见车流在穿行,暖色的别家灯光熄灭,月亮慢慢地走,小说家总算有了一种感受美时的朦胧感,细纱覆在心上。
这是不是叫走神?
那如果走神的时候走神呢?
小说家开始走神。
就是这种状态。
眼底被迷雾拥簇,繁华的姑娘隐没,变成,一片苍白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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