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您脉象虚弱如游丝，浮动不安，”刘更收回手，“应是日夜操劳，忧虑过多，倾耗心血所致。”

笙笙在一旁端了一铜盆水来，拿着丝绢擦拭李夫人的手腕，听了刘更的回答，小嘴开开合合亮起声音来:“可看出这是什么病了？”

没等刘更出声，又紧跟一句:“看出来了还不写药方？”

把刘更噎的，张着嘴，像条上了岸的鱼，眼神都发愣。

“笙笙！”李夫人出声，“就你话多，不得无礼。”

笙笙心知有些口快，就回了一声“是”，端着盆转身出去厢房了。

“还希望刘大夫大人有大量，恕我教导五方，笙笙从小就活泛，心直口快的，总是在贵客面前不知礼数，日后我定严惩。”李夫人说着体面话，脸上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窘迫，笙笙的直爽对她来说简直习以为常。

刘更抱拳回话:“不敢不敢，李夫人您是传奇女子，即使是贵府的小厮也比旁处的伶俐。”

话都推杯换盏描绘个差不多了，李夫人方不紧不慢地询问:“那我这病...？”

刘更见终于不用绞尽脑汁跟李夫人客套，松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会，逐条列出:“您是否日日虚乏，夜夜长梦，食欲不振，每到月中之夜就冷汗连连，夜不能寐？”

李夫人原本沉寂的眼睛闪起了光，“刘大夫可真是神医，你所说句句属实，十分吻合。”

刘更答:“这是疾，不是病，需要慢慢调理，今日我给夫人拟一副方子，夫人每隔三天便吃上一副，连续服用七七四十九天，至时既可精神焕发，在此期间以至日后，都别劳累了夫人贵体，忌忧虑，忌忧心，忌动怒。”

李夫人又是一番夸奖赞叹刘更医术之神云云，刘更自是连连推脱恭维回应一番，二人如此一炷香后，李夫人唤来安静侯在门外的笙笙，取了库房牌子，领着刘更去算酬劳。

李夫人坐在专门接待外客的厢房里，扶着额头，一条胳膊轻轻支在桌面上，眼神流转间颇有些无奈，便径自一支一支取下头上的首饰，金钗银蓖，翡翠玉石，安静整齐地码在桌子上，李夫人如少女一般，对着首饰出神盯着。

这时，门外响起一道温柔细弱的婢女声音:“夫人，您可在？”

李夫人放下支着的那条胳膊，扬起脖子，侧着身坐好，“谁？”

万锦莲步轻移低着头走进来，福了身子，问好之后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