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来了，”白月明去迎了他进了，“听府里的人说往日里殿下忙于朝政，要好些时候才回府，这两日想必是为了姐姐。”

卫之清皱了皱眉，道：“她身子未好，不能到处走动。”

“是月明的疏忽，该顾及着姐姐的身子。”

卫之清挨着姜西楼坐下，看着桌上还未动过的饭菜，说道：“吃饭吧。”

白月明正欲说什么，也只好将话咽回去，转而说着：“这饭食是我特意为姐姐做的莲香什锦饭，盛夏之时，倒添清香浓郁，殿下可尝尝。”

“你待你姐姐是好的。”卫之清尝过点了点头。

倒是姜西楼没什么胃口，问道：“姜府的事如何了？”

“弄影去和负责的宦官商谈去了，过些时候就该有结果了。”卫之清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我听闻小公子也要娶亲了，不知是何家的女子？”问话的是白月明。

卫之清道：“林长史的女儿。”

“素闻林家洛景小姐蕙质兰心，容貌在东启也是出挑的，想来定合小公子的心意。”白月明给卫之清斟了碗汤，笑着说。

“是他自己求娶的，合不合心意是他自己的事，”卫之清喝了口汤，道：“楼儿身子不好，府中的事物你且替王妃多担待些。”

转而又起身问道姜西楼：“吃好了吗？”

没有人注意到白月明听及“求娶”二字，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姜西楼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卫之清打横抱了起来，随即惊呼出声：“卫之清你干嘛！”

她有些窘迫。

出了门外，卫之清方才放了她下来，拉着她的手走了，边走边道：“你进府这几日，我还未曾好好陪过你。”

卫之清拉着姜西楼慢慢走着，他的手好像永远都是冷的，上面布满了硬茧和细小的伤痕，粗糙的很。姜西楼知道，卫之清常年领兵在外，这些都是他握着刀剑厮杀的痕迹。

“今日事不多，我便赶着回来了。”卫之清转身握着姜西楼的双肩，看着她。

他足足高了姜西楼一个头，姜西楼不得不扬着头看他。卫之清的身材颀长，玄衣下可见微微隆起的肌肉，握着她的双肩展现的压迫感，像一只猎豹终于捕食到了猎物。

“卫之清，你不该对我这样好才对。”姜西楼看着他的面庞，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卫之清的语气带着坚定：“可是我喜欢你，我应当对你怎样好才对？”

这句话问到了姜西楼，她总觉着，事情不该发展得这样快。秋信曾言，容易得到的，就容易失去。

父亲的死让她清醒明白了很多，她知道之前遇到卫之清的一切，都是少女怀春的心思，等到卫之清真正站在她面前说爱她，仿佛有些不真切，就像是假象一般。

她想起秋信的话，说道：“有人对我说，爱是一步一步走来的，有初见之情、深悉之意，到最后才是真正的情意。”

“你无需特意去寻我的情意，你只要接纳我对你的好，就会慢慢明白的。”

这一日午间的阳光四散开来洒在卫之清的身上，使他眼中的光芒就像日光一样灼人。

…………………………………………………………………………………………

…………………………………………………………………………………………

等过了些日子，姜府的人赎出来了，问到他们的去处，只有青时和素年愿意去王府陪着姜西楼。

府中的人都知道庶妃是世子心尖上的人，对她倒是比对白月明敬重些。卫之清很少留在王府，连带着卫弄影也不见了踪影，每日王妃请了她前去说话，白月明也时常到她的画楼里来。

就这样过了一两月，等到屋后那棵木芙蓉都结出了花苞，姜西楼顿觉她像是被困在了王府里一样。她也尝试着出去，府门口守着的人往往都劝了她回去，她便想出了从前的办法。但是在又一次翻墙未果之后，晏喜守在了画楼外面，说是世子殿下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姜西楼心里生疑，但身在他人府中，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只等到了那日，王妃请了她和白月明到前厅里来拜见贵客。

瞻彼淇奥，绿竹漪漪，有匪是君子，温润如玉是来人。

清瘦的身材裹了绿缎的衣袍，雪白滚边上绣了竹叶，映着头上的青簪。厅前惨绿少年，颓唐如玉山之将崩。那人见她来了，缓缓笑道：“阿楼？”

“云栩哥哥。”

他来了他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