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川雪穗说看一下还真的是看一下。
不过在她“看一下”的间隙里,赤司征十郎和这次是第二次见面的平和岛幽进行了一场短暂的谈话。
平和岛幽非常开门见山地问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不是紫原敦送玉川雪穗过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友好的问题,搭配上少年的面瘫脸更显得咄咄逼人。
但是赤司征十郎的教养很好,即使被如此责问了也只是淡然地笑笑,“这件事由我来说不太合适,如果平和岛君想要知道的话,稍后问玉川桑吧……虽然有些唐突,但是请问,玉川桑的家人呢?”
平和岛幽沉默地注视着赤司征十郎,以一种不容置疑地态度道:“我和哥哥就是雪穗的家人,无论她有什么事我们都有权力知道。有人欺负她了吗?”
这到底算是回答了还是没有回答呢?
赤司征十郎依旧不动如山,“在收到平和岛前辈出车祸的消息之前,玉川桑和紫原因为一些矛盾……玉川桑向紫原提出了分手。现在两人已经不是恋人关系了,这种情况也不适合他陪同。另外,从池袋转学到帝光的佐藤佐香同学说了一些让人担心的话,所以……”
信息量很大。
但是赤司征十郎注意到平和岛幽的情绪反应最强烈的时候是在听到玉川雪穗提出分手的时候。
果然。
“分手?雪穗提的?她主动提的???”
赤司征十郎带着探究地注视着平和岛幽的眼睛,颔首肯定,“没错。”
方才还一副来势汹汹架势的平和岛幽沉默了下去。
片刻。
平和岛幽向赤司征十郎鞠了一个躬,“失礼了,劳烦你特地送她过来,非常感谢。”
赤司征十郎也不在意这迟到了许久的谢意,表示了自己没关系之后顿了顿,刚想问平和岛幽那个“临也”是什么样的人,就听得褐发少年迟疑地开口:“雪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
“……我是说,提分手之前,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个问题很奇怪,赤司征十郎选择谨慎观察,“抱歉,这件事你还是直接询问玉川桑要更合适。”
平和岛幽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桌上拿了便签纸和笔,写了一串数字,双手递给赤司征十郎,“如果之后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异常,请您务必联系我,拜托了。”
赤司征十郎并不迟钝,“你指的是什么方面的异常?”
平和岛幽避而不谈,只道:“雪穗一个人在外面生活,我们都很担心她,害怕她被人欺负,怕她交不到朋友,被人欺骗,被人伤害……虽然可能是过度的保护欲,但是就像不幸的天赋一样,她拥有吸引坏人的特质,又不懂得保护自己……非常抱歉,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不必要的事,我也没有妄想……我是说,如果有事的话,特别是如果雪穗突然表现得不像平时的她的话,如果注意到了,请务必第一时间联系我,拜托您了。”
赤司征十郎知道平和岛幽不会为他解惑了。
他也没有强求,毕竟双方都不熟,今天才是第一次交谈,谨慎才是正常的。能够因为玉川雪穗的原因被稍微信任一点已经算是意外,总不可能叫他对一个才见面两次的人揭露**坦诚相待。
“我知道了,如果我注意到的话会联系你的。还有别的我可以帮忙的事吗?”
赤司征十郎收下了纸条。
平和岛幽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正欲开口,开门声就响了起来。
面带忧虑的玉川雪穗见到站在客厅里的两个人,勉强扯了扯嘴角,对走向她的平和岛幽柔声道:“静雄的伤不是很重,躺几个星期应该就能好全了,就是要错过毕业典礼……算了,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你心情还好吗?”
“哎?不可能好的吧,你在说什么啊?”玉川雪穗一脸莫名。
赤司征十郎可以看出玉川雪穗的反应让平和岛幽僵硬的身体松弛了下来,“没什么,我送你们去车站。”
“不用了,现在就你一个人,你看着静雄等新罗前辈回来吧。”
“也好,那一路小心。”
走到门口。
拉着门把手的平和岛幽突兀开口,“雪穗。”
“嗯?”戴上棒球帽的少女不解地回眸,红发少年也略微偏了偏头。
面瘫的俊秀少年眼眸中是无法掩藏的温柔,以及被隐藏得很好的担忧。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哥哥都会陪着你,所以千万……不要伤心,有人让你不高兴的话,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玉川雪穗一脸“真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好了啦,当着赤司君的面在这说什么肉麻的话呢,也不害羞。快进去吧,我好着呢。”
“……你答应我,不开心的话会告诉我。”
“不、答、应!幽你快改改老妈子的性格,不然长得帅也没女孩子喜欢的哦。”
“告诉哥也行。”
“……呼……知道了知道了,真地不开心的话我会找你们抱怨的,成了吧?”
玉川雪穗不耐烦地伸手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才转头对赤司征十郎吐槽道:“真是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幽再这样下次我就不理他了。”
赤司征十郎报以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很明白——
无论平和岛幽在隐藏什么,那都是与玉川雪穗有关的,而玉川雪穗又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事。
说不定连玉川雪穗离开池袋都和这件事有关。
但是,现在的他还没理由管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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