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极端生物吗?
所谓极端生物,就是在极端的条件下也能生存的生物。
在很久很久以前,以亿来计量的时间之前,当这颗星球上还只有原始生物,细菌、细胞,他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他们是这颗星球最早的生命。
然后全球冰冻降临了,在那被称为冰冻星球的漫长时期,冰层厚度甚至达到一千米的时期,极端生物依旧存活着。
险之又险的,生命没有消失,而是进入了无法解释地飞速进化期,高等级的生物开始出现,活跃在世界上。
之后的几十亿年中,生命不断演变进化分类繁衍,他们拥有了更为灵活的身体和更完善的本能。
度过了数不清的全球性灾难,直到现在,人类成为现在的主宰,足迹遍布全球。
那么人类就是这颗星球上生物进化的终极吗?
从生命这个意义诞生的那一刻起,经历了多少艰辛苦难,好不容易完成的作品,就是人类这种生物吗?
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开学季,姝丽无比的美少女开始了自己的中学生涯。
这句话被作者放到了不同的开头中。
而我居然会妄想作者能给我一个好的故事。
这下好了,写到一半写不下去了,我这个有DID的人类根本不具备足够坚强的心理素质,手腕能力也因为幼年经历而软弱无比。
这样的人如何能抬头挺胸地活在世界上呢?
这样的人,连痛苦都无法承受,不得不分裂出一个专门的人格来承担所有痛苦的人,如何能够健全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呢?
我的故事美丽在哪里?
不过是一条伤重濒死的流浪狗垂死的挣扎罢了。
美感在哪里?
我要把什么打碎给别人看?
我哪来的勇气去打碎别人?
仅仅是活着都竭尽全力,不惜丢失自我的家伙,哪有多余的余力?
我活该吗?
啊。
我活该。
生而为人,实在是非常抱歉。
所以,我不做人了。
如果极端生物能够在岩浆、冰层、海底甚至太空中存活的话,一定也能在人类社会中存活吧?
一定可以的吧?
那么,我要成为极端生物。
就算遇到再多的爱恨也好,都能够安之若素坚强无比地活下去的极端生物。
于是故事重新开始书写。
因为妄想已经被打碎,所以我已经无所谓了。
随便你怎么写吧。
这个人间对我而言就是地狱,我并不介意这个地狱由什么组成。
于是。
新一年的开学季,玉川雪穗没有出现在学校。
本体转变为数十亿年前就尘封在极地数千米以下的冰层中,因为无法解释的阴差阳错在十多年前醒转,倒退为幼生期的太空极端生物。
玉川雪穗在离开池袋之后,与紫原敦交往,后分手和不二周助谈恋爱,之后因为赤司征十郎的人格转换而拒绝了不二周助的转学邀请,与其一刀两断后回到帝光,在躲到神奈川治病的时候结识生病的幸村精市,见证了立海大网球部的坠落后在河边捡到自杀失败的太宰治。
让我们从这里开始说起。
故事从两个殉情失败的年轻人开始。
在太宰治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下,玉川雪穗采纳了对方的建议,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圈,从池袋和帝光消失,留下解释她并非被迫而是主动失踪的消息后扔掉了所有联系工具,住到了太宰治居所中,继续当她的吸血虫。
玉川雪穗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在她意识到如果继续下去,无论怎样,剧本都将面临烂尾的局面时,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将这个剧本腰斩,开启新的剧本。
况且,即使人格之间记忆互通,还有好几个人格暗中帮助,有时候意外状况就是来得太突然,叫人无法反应。
比如谁能想到人设是古代姬君一般的玉川雪穗会因为来访者黑子哲也的存在感太过微弱,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结果就被吓了回去呢?
在这之前,连不痛的雪穗都不知道她怕鬼怪幽灵,更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失败了。
打了放出大话的魔女的脸不说,众目睽睽之下,连遮掩几分都做不到。
但是她的病症不应该在这个世界曝光。
既然现在曝光了,就只能让它被治愈了。
瞒着勉强遮掩这件事的平和岛兄弟到了医院看病的玉川雪穗在放出唯一一个具备实际危险性的人格——永井雪穗时又出现了意外。
存在意义就是暴力的永井雪穗将偶遇的小混混打伤,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遵循规定回到了身体里,出来的却是之前一直在沉睡的,原始人格——玉川雪穗。
心智只有五岁大的孩子在长久的沉眠后醒来,看到这样的画面,会有什么结果呢?
从医院偷溜出来想要放松一下的幸村精市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画面。
为了遮掩自己看病的消息,玉川雪穗还要兼顾学业,二年级的时光流水般过去,最后在立海大三连冠失败后,玉川雪穗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加之遇到了太宰治,于是理所当然地消失在了外面的世界中,投身了黑夜。
因为不是人类而是极端生物,所以当然不可能脆弱到需要分裂出不同的人格来承受痛苦面对世界,在连太宰治都无法理解的过程中,玉川雪穗的病自愈了。
太宰治无法理解玉川雪穗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生存意志。
她和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说刚好相反。
她拥有他所无法想象的生存意志,但生存能力却薄弱到不行。
他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可是生存意志却脆弱到以死亡作为人生理想。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想要活下去,潜意识里,本能里,随便什么最简单粗暴的生理原因或复杂难言的心理原因,他想要活下去。
想要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无论如何都想找到。
见证了无数的痛苦和死亡,直面人性的丑陋和黑暗,想要寻找到可以为之延长痛苦的生命的理由。
他从来没有找到过,也不觉得自己能够找到。
可是玉川雪穗的求生意志强烈到了叫他战栗的地步。
这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不惜把自己撕扯成十几半的弱小到不能更弱小的人类,正是如此懦弱的人类,却比谁都想要活下去。
“不是为了任何理由而活着的,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至少我是这样。”
完整的玉川雪穗以一个完整的人类的身份站在他面前,再平淡不过地说出了让人绝望的话语。
“你知道吗?自然界中有非常多的生物为了增加自己的存活几率,以鲜艳耀眼的外表来提醒捕食者它很危险,但那不过是假装罢了。我如果长得丑一点,或许早就被打死了。是因为长得非常具有价值,所以才能勉强苟活到被卖的那一天。估计被卖了个好价钱,那辆新买的车可真漂亮,就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样。如果太过复杂而无法接受以至于无法活下去的话,就用最简单的生物法则来解释好了。”
“这一切都是本能。”
“为了活下去,所以长出一副美丽的容貌。为了活下去,所以把自己弄成精神病。为了活下去,所以一口气吞下积攒了十多年的全部的痛苦。我在世人眼中大概算不上人类,只是遵循着本能生存的动物罢了。”
“但是有什么不好呢?至少我能活下去了。反正所谓的人类在我眼中丑陋无比,我情愿当没有智慧的动物。”
“我知道或许别人的生存方式才是正确的,但是我就是无法用那种方式活下去。那么我选择错误的一方又有什么不行呢?为了活下去,就算当一条野狗又有什么不行呢?”
“你是能理解我的,但是你无法选择我的生存方式,正如你也无法选择他人的生存方式。所以才想死,不是吗?”
“那么别想了吧,至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别想了。我长得不好看吗?想些夸我的话讨我开心,嬉笑着生活,不是既可笑又简单吗?”
玉川雪穗相信,就算是再理智的人类,也会有被本能支配的时候。
再聪明再理智也没用,本能才是最强大的。
剪短了长发的少女把穿着黑西装的少年扑倒在床上的时候,眼中充满了蓬勃的旺盛的,出于本能的**。
太宰治被如此强烈的生命力给吸引,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注视着玉川雪穗的眼神就像在注视从未奢望却侥幸得到的光芒。
他无法控制地将这光芒嵌到了身体里,仿佛从此他就得到了救赎,无论是什么都不想,还是什么都想,都无法叫他产生任何失望。
仿佛他的人生已经被满足了,他再也不必对任何事物感到失望。
仿佛。
太宰治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赤着脚站在客厅里,伴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收音机里播放的乡村音乐悠然舒展身体的玉川雪穗。
玉川雪穗并没有看向站在门侧环抱双肩的少年,她微阖着眼,仿佛心情极好,声音是掺了砂糖般的甜,还带着一□□人的沙哑。
“我想念我的长发了。”
头发及肩的少女意味不明地说道。
太宰治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头发还会长长的。”
玉川雪穗叹息了一声,关掉音乐,“女孩子比男孩子有优势的地方就是可以自然地留头发,不像你,想要挡脸还得浪费绷带。”
太宰治对这个说法不做评价,他用一句万能用语解决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饿了。”
他说。
于是玉川雪穗开始做饭,太宰治去洗漱换衣服,仿佛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啊不,变化还是有的。
玉川雪穗能理直气壮地要太宰治给她买衣服了。
天可怜见,她已经蹭他的衣服蹭了好久,实在想念蕾丝和小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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