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欲的后果就是祝荣在清晨就发起了高热。
贺清舒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他天不亮就感受到了怀里的体温高的不正常,急匆匆下床找体温计测体温,发现祝荣已经烧到近40度了。
急得贺清舒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一早上又是喂水又是喂药,祝荣的体温却依旧降不下去,整张脸都被烧得通红,就连嘴唇都被烧得干裂开。
最让贺清舒担心的是祝荣一直昏睡,动静大了也只是哼哼几声,又沉沉睡去,这样长时间下去都容易把脑袋烧傻掉。
贺清舒知道这种情况还是不要闹到医院,无奈之下只好联系自家大姐。
贺清泊刚下了夜班就急匆匆的赶来,眼下的淤青和有些杂乱的头发无不透漏着她的疲惫,可是她也顾不上休息,接到弟弟的电话就急匆匆的赶来。
场面明显比她想象的要糟糕许多。
她看着床上已经昏睡的祝荣,像是经历了一场虐待,烧得通红的脸上依旧能看到一个清楚的牙印,更糟糕的是他的脖颈,上面吻痕叠着齿痕,足见施暴者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她想拉开被子检查祝荣的身体,却被贺清舒一把拦住。
“大姐,荣哥他...没穿衣服。”
“我是医生,看病要紧。”
贺清泊甩开弟弟的手掀开被子,被子下的场景却让她血涌上头几乎晕倒。
被子下的身体更加惨烈,红的紫的青的痕迹满布,那是一副**癫狂的画卷,祝荣瘦削的皮肉几乎让施暴者折磨透了,身上已经没有几块好肉了,腰上的掐痕,大腿的咬痕,无一不证实这个可怜男人的悲惨遭遇。
而这个施暴者,竟然就是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
贺清泊回身就给了贺清舒一个耳光,力气大得让贺清舒都偏过了头,贺清舒愣了半响才缓缓转过头看着盛怒的大姐。
“你个王八蛋,你做了什么!”
贺清舒记忆里的大姐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往日的大姐总是温和的,在自己犯错的时候替他们求情,或者是在她们受罚的时候偷偷给他们送吃食。
而眼前的大姐已经气得发抖了。
“大姐...我...”
“跪下!”
贺清泊话音刚落,贺清舒就顺从的跪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只是今天的腰不再挺直,有些丧气的弯着,头也耷拉着。
“我一会再处理你,我先给小荣检查。”
贺清泊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看自家弟弟了,她不敢去看,她不能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可他确确实实做了,物证就摆在他的眼前。
贺清舒垂着头,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心里更疼,他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掌心,试图用这种疼转移心里的疼,可是直到手心出现潮热,心里的也没有消散。
“我给他打了退烧针,如果体温降下来的话,半个小时左右能醒。”贺清泊叹了口气依旧不去看贺清舒,“我现在要自己待一会,你别和我说话,我接受不了。”
“大姐,你知道我和荣哥在一起的,我还管你要了...”
贺清舒知道祝荣没事才稍稍放下心来,有精力安抚一下大姐。
“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个变态!你自己看看你把他折磨成什么样了,他本就是一把骨头,怎么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那个...我...”
贺清舒不好意思说,但是他这个年纪还刚开荤,难免没有节制,再加上祝荣纵着他,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贺清泊摆摆手示意不想说话,自己去客厅坐着,眼不见心为静。
卧室里,贺清舒依旧跪着,他什么也不做只是死死地盯着祝荣,生怕少看一眼就会散了似得,直到祝荣额头上浮出细密的汗,他才大梦初醒一般松了一口气,起身去打了一盆水,仔细的为祝荣擦拭着身子。
祝荣醒来时还有些迷茫,他有些分不清这是哪里,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身上的痛感袭来他才意识到,这绝对不是梦,梦里绝对不会这样痛。
他试着抬一下胳膊,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来,全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样痛,痛的他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四肢,可当他磨合了这份痛后,皮肉上的痛又钻了进来,他觉得胸口和大腿上都细密的疼着,应该是破皮了。
贺清舒这个小兔崽子真把他当骨头啃了!
他刚想喊这个罪魁祸首给自己倒点水喝,自己的嗓子快干的冒烟了,侧脸就看见贺清舒跪在自己的床边,豆大的泪珠滚落,砸在祝荣的心窝上。
祝荣顿时就没了脾气,他艰难的伸出手,只是刚伸出手就被贺清舒重新塞回被子下面。
贺清舒见祝荣醒了才敢哭出声,只是他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哭,哭得祝荣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尝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试了半天才能发出沙哑的气声。
“你...把我昨天画的图弄脏了?”
贺清舒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呆呆地看着祝荣,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只是很快哭声就又接了起来。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呜呜呜...”
“我怎么了?”
祝荣知道自己身上不舒服,但是据芍药说第一次多少会有些不舒服,所以他也没在意。
“呜呜呜...你发高烧一直不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呜呜呜...你还那么没良心一睁眼就问图,我昨天开始之前就给你收好了,呜呜...”
“脸怎么了?”
祝荣托起贺清舒的侧脸,看着上面那个明晃晃的指印,努力回想是不是自己所为。
“我打的。”
贺清泊已经在卧室门口看了半天了,早在她弟弟发出第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时,她就过来了,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进去。
“小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祝荣没想到贺清泊也在,他摇了摇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往被子里缩了缩。
“老三,你出去,我有话要和小荣单独说。”
“我不出去!”
贺清舒紧紧的攥着祝荣的手,一步不让的对峙着,而这种情况下,祝荣也不想单独面对,也眼神眷恋的看着贺清舒。
贺清泊看着苦命鸳鸯似得二人,气得直咬牙,自己一个带着正义而来的人,在这却成了棒打鸳鸯那根棒!
贺清泊瞪了贺清舒一眼才温声问祝荣,“小荣,你不用怕他,你跟我说是不是他强迫你了。”
“你不用怕他,如果真的是他强迫你了,别说是我,他大哥肯定第一个把他抓进去,你放心,我们一定为你主持公道。”
祝荣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明白贺清泊这是误会了,也明白贺清泊是真的为他好。
但是这件事,好像真的怨不得贺清舒。
“清泊姐,我是自愿的。”
“你真的不是被威胁?”
“我绝对不会威胁荣哥,欺负荣哥!”贺清舒为自己辩解着,随后就被贺清泊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不是,我们两情相悦。”
贺清泊的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把心底的众多疑问咽回肚子里,
“药继续吃,伤口需要抹药。”贺清泊犹豫再三还是嘱咐道,“注意节制。”
贺清泊走后,贺清舒依旧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仿佛在赎罪似得,祝荣侧着身子轻抚着他红肿的脸颊,虽然心疼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起来,跪着干什么。”
“我不起,我在挨罚。”
“我没罚你。”
“我自己认罚的。”
祝荣知道贺清舒一旦犟脾气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转变策略,严肃的吩咐着,
“我渴了,要喝水。”
贺清舒果然乖乖的起身,没过一会就端着一小碗温热的梨汤回来,他依旧跪在床边,小心的用勺子喂着。
梨汤里加了蜂蜜,很甜很暖,丝丝缕缕的绕在心尖上。
“好喝,一会你再上来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贺清舒正低头嚼着碗里剩下的炖没滋味的梨块,闻言呆呆的看着祝荣,犹豫了一下才摇摇头。
“我还没跪完。”
祝荣知道他犟脾气又来了,只能温声哄着,“你不抱着我我睡不着,上来抱抱我好不好?”
贺清舒像是在做着内心挣扎,许久才爬进被窝,轻轻的把胳膊搭在祝荣的腰间。
祝荣感受着熟悉的暖意,心里踏实了许多,退烧的疲惫一点点涌上来,他埋进贺清舒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声像是催眠的鼓点,响得他昏昏欲睡。
“荣哥。”
贺清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祝荣困倦的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其实我昨天去录像厅看的是两个男人的电影。”
“嗯...”祝荣觉得自己的意识都有些涣散了,但是还不忘回应着。
“我想学习一下,结果昨天搞成那样,对不起。”
贺清舒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又要哭出来,祝荣却收紧手臂,将自己埋得更深了。
紧接着,贺清舒觉得胸口一痛,痛得他身上一抖,倒吸了一口气,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颗新鲜的牙印,以及怀里半眯着眼睛带着笑意的祝荣。
他笑得那样温柔,就像往常一样,祝荣总能包容他的一切。
“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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