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妙秩一听皇帝提起她的娘亲, 竟是咧开嘴就笑了起来,她膝行两步,而后就抱着皇帝双臂来。xiaodiaodayacom
“皇帝舅舅, 你放心,我娘亲知道了定不会怪我。想当年我娘亲可不是在宫宴之上, 当着各国来使的面, 指着我爹爹, 说要招他为夫的?娘亲是这般洒脱随性之人, 她又怎么会怪我为个书生跪求自家舅舅的?”
魏妙秩脆着声音说完了, 皇帝听了这话却是无可辩驳。当年先帝寿辰宴上, 万国来贺, 彼时昭宁长公主端正于先帝身侧,明艳万方,令人见而忘俗。各国来使中不乏青年贵胄,其中多有样貌气度皆过人的才俊, 更有虞国太子这样美名在外的谦谦君子在场, 可那昭宁长公主偏偏哪个也入不了眼。她只对隽秀挺拨的武将魏琼一见钟情,当众说要招他为夫。
可那魏琼是个身有傲骨的,竟是当众拒了昭宁长公主。只是谁也没想到,三年后,魏琼还是来了雍国。他做了雍国大将军,立下了不世之功之后, 竟然解了战袍,同寻常温润公子一样站在了昭宁长公主的府门外,请求昭宁长公言兑现前言,召他魏琼为夫。此段奇缘可谓是传扬四海,令世人惊喜羡慕不已。
皇帝心里自然也明白, 魏妙秩说的没错,依昭宁长公主这般洒脱的性子,哪会同寻常妇人一样,因着门户之见,硬要拆散爱女的姻缘?
“秩儿,照你这么说,你是认定了那林湛,要他做朕的外甥女婿了?”皇帝瞥一眼魏妙秩,声音慢腾腾地道。
外甥女婿?魏妙秩听得有些发愣,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当即面上一热,随后忙着摇头道:“舅舅,您误会了!我只当那书生是好兄弟,又惜他是个人才,又有着一路同行的情谊,这才为了他求舅舅相救的,这外甥女婿的什么的,等以后我瞧上谁了,自会带来给舅舅看过的。”
魏妙秩说话之时 ,皇帝的一双眼睛朝她脸上连连扫了向下,魏妙的声音就越说越小,到最后一句就像蚊子在哼哼了。
“哦,你跟他就只是兄弟朋友之谊啊,倒是朕多心了,那也好办,此事就交由御史台及吏部公事公办好了。”皇帝说得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
魏妙秩一听这话可是着了急,朝中官员那么多,由新科进士任京官的也不在少数,可御史台就偏偏盯上林湛,说明他这回定是让什么人红了眼,设法要陷害于他。他在朝中毫无根基,若无皇帝出面为他撑腰,他不得要被人踩到泥泞之中不得翻身?
“别呀,皇帝舅舅,您要是撒手不管,那谢怀瑜哪能放过他?”魏妙秩忙又揪着皇帝袖子道。
皇帝低头看着自己被她一揪再揪已变得皱巴巴的袖子,忍不住眉心一拧,就抬手使劲将袖子自魏妙秩手中扯了出来。
“那有什么办法?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和章法,哪叫他时运不济,被人惦记上了。”皇帝冷哼一声,抬手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折翻了起来,一副不相再理魏妙秩的模样。
魏妙秩看这情形一时没了办法,面上犹豫了会,心里盘算了片刻,思来想去,这回面子定是保不住了,索性也就丢开了。她自地上站起身,在皇帝案前站了,口中小着声音道:“他如今是我的兄弟,可说不定说一阵子,就成了您的外甥女婿,您还是管一管的好……”
皇帝听得这话抬起了头,见得魏妙秩低着头露了难得一见的娇羞模样,一时忍不住还是摇头笑了起来。
“唉,这可真叫女大不中留啊!”皇帝叹息着道。
魏妙秩听得面上又是一热,,于是上前又想拽皇帝的袖子。
“行了,别扯了,朕的袖子都快扯烂了。你先回去吧,这事若是查实林湛所说之言属实,那他就无欺君之罪。只是他这身世若被张怀瑜揪住不放,日后少不得有些麻烦,朕到时候也只能和稀泥替他拖延一阵罢了,待时日一久,此事也就消停了。”皇帝护着自己的袖子一脸无奈地道。
魏妙秩听得这话,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皇帝不降罪,林湛这第一关就是过了,张怀瑜那边,她自会想法慢慢支应的。
“多谢皇帝舅舅。”魏妙秩恭身一礼,而后面色快着脚步就退出了御书房。
魏妙秩出门之后,嘱咐杨中官替她派人去椒房殿和皇后娘娘打个招呼,而后就一路快行出了宫。元宵见她一脸的焦急之色,忙上前问她出了什么事,要到哪里去。
“元宵,快,去大理寺一趟。”
魏妙秩话间刚落,一把从元宵手里拽过缰绳就纵身上了马,这会儿她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赶去大理寺。
“他那样心思细密又骄傲的人,被人在朝堂当众指为贱民之后,又逼着他承认自己是孤儿出身,此等行径不亚于羞辱,他怎么会受得了?”魏妙秩心中想像着林湛站在朝堂之上,被谢怀瑜步步紧逼,又被百官以异样眼神相看的情形,顿时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只恨不能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好宽慰于他。
两人骑着马一路疾行,不过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大理寺门口。魏妙秩下马快步走上台阶,对着守门的小厮当头就问:“林大人何在?”
那守门的小厮像是个新来的,见着魏妙秩竟是没认出来,正犹豫着想要开口相问时,元宵已是踏着大步走到了他跟前。
“糊涂东西,这是明玥郡主,还不好好回话?”
那小厮一听面上一慌,忙恭身行礼,魏妙秩有些不耐的挥手叫他起了身。
“回郡主的话,林大人这会儿不在大理寺。”那小厮道。
“如今还未到下值时间,他怎会不在大理寺?他去了哪里?”魏妙秩很是意外地问道。
那小厮听了这话面露犹豫之色,片刻之后还是如实禀道:“是……是张大人说的,他说林大人是贱民之后,是,是罪人,不能做这大理寺的少卿,说叫林大人暂且待在官舍回避,免得众人议论……”
“呸!皇帝陛下都还没说林大人有罪,这张谣诚什么东西,竟敢满嘴喷粪!我这就进去问问他,如此造谣污蔑是何道理!”魏妙秩怒喝一声,提起手中的马鞭,就要闯进门去。
元宵见状心知不好,忙几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
“郡主,息怒!这会儿先不与这帮子落井下石的小人计较,该是尽快寻到林大人,然后共同商议对策才是。”元宵压低了声音道。
经得元宵这一提醒,魏妙秩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是啊,张谣诚敢这么做,定是得了周远海的默许,他二人是沆瀣一气的小人,林湛被弹劾的幕后黑手,指不下就是他二人。若自己此时冲进去,岂不是要落了个以郡主之尊欺压朝臣妨碍公务的嫌疑?到时候这再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岂不是让林湛立于更加尴尬的境地?
幸得元宵这丫头粗中有细,小事迷糊大事上可是一点也不含糊,魏妙秩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庆幸,忙朝元宵点点头,又转身往台阶下去了,元宵连忙紧跟其后。
元宵很快就打听清楚了大理寺的官舍所在,两人上马一路疾行,很快就赶到了位于大理寺衙门不远的官舍。
因着当值时分,官舍之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一两个杂役走过。元宵先进了门,叫住一名路过的杂役,说自己是林大人同窗好友的丫鬟,来此给林大人捎信的,那杂役不疑有他,便给元宵说了林湛所住方位。元宵谢过了那杂役,见得四周无人,便又出门招呼着魏妙秩进了院门,两人依着那杂役所说,朝着后方西北角落寻了过去。
待走好了一段路,终于在西北角上看到了一幢墙上爬满绿色藤蔓的小院。想来定是周远海的特意安排,叫林湛住到了这处偏僻院子。
元宵上前,伸手轻轻推开了院门,魏妙秩走了进去,果然得院中甚为简陋,只种着几杆竹子并一些蒲草。魏妙秩抬步才行了几步,就听见院内屋门一响,紧接着便看见景深与景旺二人快着脚步就走了出来。
“郡主竟是来了,属下正想着去寻郡主,可林大人不让,正着急间,听见外面动静,不想是郡主亲自来了。”景深一脸惊喜地道。
“嗯,我都知道了。”魏妙秩向他们点点头,而后又问:“林大人在屋内吗?”
“回郡主,林大人自回来后,也不说话,也不用膳,就一直坐在屋内看书,属下甚是担心。”景旺有些担忧地道。
“你们别急,我这就进去看看他。”魏妙秩缓着声音,而后就迈步往屋内走了进去,景旺忙走上前将门带上了,而后示意着景深及元宵,三人一道退至院外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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