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抱着魏妙秩缓步而行, 待走到小榻旁时,将她放了下来。maixi9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在她小腿上揉了揉。
“你试着将双腿抬起来, 再将脚尖绷紧了,一会儿便就会好了。”林湛一边揉拍着一边道。
魏妙秩见状笑了起来, 伸手扯了林湛起身坐至了自己身侧。
“早就不麻了, 不过是试试你有没有力气罢了。”魏妙秩侧过脸看着林湛, 面上浮现了一抹俏皮来。一边说着, 一边还将眼光下移, 像是无意般似在他紧窄的腰间瞥了下。
有没有力气?林湛听得愣了下,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她这话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太过文弱以致于抱不动她了吧
“那这样好了,我以后每天抽出空来,跟着景深、景旺练一练, 就算练不出功夫, 也总得练好了腰力叫郡主满意,如何?”林湛注意到了魏妙秩的眼光,他将腰身挺直了,口中说得一本正经。
“练好腰力?叫我满意?”魏妙秩一边重复着,一边伸手指了下她自己,一时惊愕住了, 抬眼看向眼林湛,就见得林湛正注视着她,眸光中闪耀着,分明是一股按捺不住的情动之息。她瞬间意会了过来,顿时面上就生过一阵灼热来。
“果真是个色胚子!”魏妙秩斥了一声, 挥起拳头就欲朝着林湛的胸口捶过去,林湛慌得伸手将她的手给握住了。
“那个……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林湛笑着就转移了话题。
“对啊,我来此是有正事的,倒叫你这个看佛经的厚脸皮书生给弄迷糊了。”魏妙秩嗔怪着,而后就将皇帝唤她去御书房的情形都说了一遍。
“我可是在皇帝舅舅跟前都打下包票了,笃定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魏妙秩末了一句说道。
“我在朝堂说的话,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林湛看着她很是认真地道。
“这么说来,你真的是个孤儿了?你的生身父母是出了什么意外吗?你养父又是怎么收养你的?为何又被县尉认作了义子?”魏妙秩口中低着声音问着,手上却是不由自主将林湛的手紧握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够,于是又侧过身子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想借由这样的举动,好让他在提起这些不好的记忆里会有一丝安慰。
魏妙秩自是瞬间领会了魏妙秩的这般体贴的善意,他将她的手回握了下,而后才轻笑着道:“自我记事时起,便和阿父一道生活在一起,阿父原是衙门里的一名老仵作,虽是身份低微,可他见多识广,不仅会验尸,还有一手好医术,他待人极好,视我更是如同珍宝一般,尽他所能给予我最好的一切……”
林湛提起养大自己的阿父,声音轻缓,神情温和,令魏妙秩眼前似乎也出现了一位慈爱豁达的老人形象,她心里不由得生了些欣尉的感觉。
“待我渐渐大时,便时常追问阿父我的身世。因为我自小便从邻居婶子阿婆那里听到些只言片语,说我是父母丢弃的孩子,原因是我生来不祥。每每听说,我心里都有些不好受。去问阿父时,可阿父总笑呵呵地说,不要被旁人的言语扰了自己的心志,他说我是上天送给他最珍贵的礼物。”
“说你生来不祥,他们凭什么这么说?”魏妙秩听得这时生了些气愤来。
“这个我不得而知,也问过阿父,可阿父对于我的来历绝口不提,只嘱我要跟着先生好好读书。待我十岁之时,阿父就在先生的提议下,要为我觅一户好人家认作义子好参加童试。彼时元阳县尉林大人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又见我颇有几份天资,于是主动找到阿父认我作了义子,这样我才得了童试资格,开始步入科举之路。”
林湛缓着声音说完了,魏妙秩听得不由得叹息一声,原来他到如今都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什么人,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遇上了他阿父这样的好人,不仅抚养他长大,还用心培养他读书,才使他不致埋没了天资,有了这样出人头地的机会。
“你有没有想过,要弄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世?”过了半晌,魏妙秩抬起来问林湛道。
“自是想的。”
林湛听了点点头,而后便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给了魏妙秩。原来自朝堂被谢怀瑜当众弹劾之后,他心中就有了一个计较,他打算向皇帝提出辞去大理寺少卿一职,请求去到云州任个县官,一为避开谢怀瑜的咄咄逼人,好来借回云州之际,与阿父多些相处,好彻底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之迷。
“只是这样,我可能一辈子只能窝在云州某处弹丸之地,做个区区县令,这于我,倒不是什么为难事,能够造福一县百姓,我心里也是乐意的,只是……”林湛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一双眼睛看向魏妙秩,眉心微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魏妙秩岂会不知他心中的隐忧是什么,她自小榻上站起了身,背着双手在林湛跟前踱起了步子,林湛抬起头,眼光跟着她移动,面上的担忧之色更加的多了。
魏妙秩来回走了两圈,然后又抬眼看看林湛,面上还添上了一丝苦恼之色,林湛见她这模样,顿时就有些慌了神,他也站起了身,看着魏妙秩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你,你先停下来,要不,要不我不向陛下请辞,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林湛低着声音劝她道。
魏妙秩却似是没有听见林湛的话一样,她又踱了一个来回,而后站到了林湛的跟前。
“阿湛,你说说看,若是做个县令夫人,能随意出门游玩,能骑马打猎,还能喝酒吗?”魏妙秩盯着林湛就问。
林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问题给问得懵了,他呆愣了好一会儿,等回过神时,面上的笑意便如春日之花蓦然间就绽放开了。
“虽说如今世人对女子多要求守闺媛之礼,可倘若她的夫君足够开明,再多的繁文缛节也不过空纸一文。”
林湛说话之时,笑容满面,眼神清亮,眉宇间皆是灿烂之色,魏妙秩看得心头欢喜,却还是作犹疑之态问道:“也不知道那县令是不是个开明的?”
林湛听了没有立即回她的话,他走前一步,伸手将魏妙秩的一手轻轻握住了。而后带着她就朝门外去。魏妙秩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人跟着他走着,心里却在嘀咕他为何不回她刚才的问题。
“万般都使得,只一样,饮酒不可过量……”走到门口之时,林湛终于又开口了。
魏妙秩听得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开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笑过之后,魏妙秩又问道。
“到午膳时候了,你不想出去觅些美食,再小酌几杯吗?”林湛转过头,一边看她一边大着声音道。
魏妙秩听得这话,立即笑弯了一双眉眼,她上前一步,与林湛肩并着肩走着,口中欢快着声音道:“知我者,林兄也。”
……
午膳过后,魏妙秩与林湛告辞了,她没有进宫也没有回长公主府,而是直接去了徐长霁在京中的住处。可徐长霁并不在府中,寻得管家才知晓他家公子今日宴请宾客去了秦楼。
魏妙秩马不停蹄,又带着元宵直接赶到了秦楼。一行人才到秦楼门外,就见得有两个人正从秦楼之内出来,魏妙秩掀起车帘,待看清两人的样貌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徐长霁啊徐长霁,你当真叫我失望……”魏妙秩叹息一声。秦楼之内走出来的两人,一个是徐长霁,另外一个,正是大理寺的张谣诚。
才听说林湛被御史弹劾身世来历时,魏妙秩就在心里想了一遍了,御史台不会无缘无故跟林湛过不去,定是有人特地给谢怀瑜递了消息。这与林湛直接有利害关系的,无非是大理寺的周远海与张谣诚,周远海自恃身份,定不会做出这般暗地里陷害之事,这最大的嫌疑就是张谣诚了。
可这张谣诚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要查林湛的身世?再说了,云州距离京都,几千里之遥,张谣诚就算是派人去到云州查访,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消息传来京都的。魏妙秩思来想去,最后锁定在徐长霁身上了,徐长霁几月之前就在姑城见到了林湛,如果自那时起他就派人回了云州,时间上是对得上的。
片刻之后,这边徐长霁送走了酒足饭饱的张谣诚,转过身后正待走向自己的马车时,眼光一闪间,就看见了门口马车旁的元宵时,他顿时脸色一变,脚步慌乱着就欲走过去。
“元宵,回去!”车内的魏妙秩却是吩咐了一声。
元宵答应一声,车夫一扬鞭,马车倾刻间便调头行驶了起来。徐长霁一见更加慌神,忙追着马车跑了起来,可马车片刻间便拐了弯,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徐长霁无奈只好停下了脚步,他面色灰白,眼神里也都是绝望之色……
马车之内的魏妙秩抬手揉了下额头,又叹息了一声,她心中恼怒徐长霁的所做所为,适才真想下马车当面质问叱骂于他,可到底还是念着自小玩在一处的情份,不肯当面撕破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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