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露曾经进到过田得财的梦里,很清楚他会怎样粗暴地对待自己,看着他下流的眼神,苏露愤怒地想要痛打田得财一番,然而她的身体却不受她控制,一动都不能动。
田得财伸手去解苏露的衣服,苏露闭上了眼睛,行吧,等这一切结束,她会恨恨报复回来,却听见身后一阵脚步身传来,田得财“哎呦”叫了一声,退后了几步。
苏露睁开眼,见是田望之和姚仲芳赶了过来,姚仲芳把田得财推搡到在一边,田望之赶忙揭下了苏露头上的符纸。
“娘子,你没事吧。”田望之惊慌地问。
苏露活动活动脖子,又活动活动手,“没事。”
姚仲芳扑到田得财身上,和他撕打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怎么敢欺负苏露!你凭什么欺负她!你以为人人都像我一样软弱可欺,我告诉你,你想错了!别以为我们不会动手,别以为我们只能被你打!”田望之和苏露赶忙过去帮忙。
田得财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大喊,“你个臭娘们!我怎么不能打你?你们生来就是给我打的,还有那个狐狸精,生来就是要被我们男人欺负的!田望之可以,我怎么就不行?”
苏露去把姚仲芳拉开,两个人都已经打得鼻青脸肿,田望之又过去,把揍了他一顿,等到苏露再动手的时候,田得财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连连求饶。
苏露扬手重重打了他两耳光,“以后不要再靠近我和姚仲芳,赶紧滚!”
田得财赶紧爬起来,“我滚,我这就滚。”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去。
“苏露,你没事吧?”姚仲芳关切地说。
苏露看着她红肿的脸和乌青的眼眶,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苏露抬手轻抚过姚仲芳的脸,脸上的伤马上愈合,恢复如初,“脸上,疼吗?”苏露问。
姚仲芳不知道苏露做了什么,还以为她只是在担心自己被田得财打了,出言宽慰她,“不疼,田得财就是个花架子,他打得一点也不疼。”
苏露轻轻抱住姚仲芳,“谢谢你。”
姚仲芳回抱住苏露,轻轻笑了,“谢什么,你要不是为了把我救出田家,又怎么会被他侮辱,都是因为我,是我该谢谢你。”
苏露放开了她,露出一个微笑,“你们刚刚不会在调织机吗?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相公说你肯定没见过织机是怎么织布的,一调好就要回来叫你去看看,谁知道就看见了田得财,你平时力气挺大的,怎么刚才不打他呢?”姚仲芳说。
“娘子是被吓到了吧。”田望之说。
“是啊,还好你们来了。”苏露说。
“没事就好,我回去帮我娘做饭了,你要是想看织机,就过去找我。”姚仲芳说完,出门去了。
田望之拿出符纸,撕了个粉碎,屈膝跪在苏露身前,“对不起,娘子,都是我害了你。”
苏露俯身蹲下,抱住田望之,“跟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听苏露这么说,田望之更觉得伤心,“我不该要那张符,更不该留着那张符,如果没有那张符,田得财根本奈何不了你。”
苏露吻了吻田望之的唇,“这不怪你,你没有用那符纸,你也没有强迫过我,我都知道的。”
田望之紧紧抱住苏露,“娘子。”
苏露直接把田望之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解开他的衣服,田望之吸着鼻子,红了脸,“娘子,现在还是白天。”
苏露亲吻着田望之的脸,“望之,我想要你,不行吗?”
田望之激动地抱住苏露,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可以,娘子,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只是,门还没关。”
“关上了,你不用管。”苏露把田望之压倒在床上,亲吻着他的唇,田望之颤抖着回应着她。
苏露抛开了心里酸酸的情绪,抛开了不能动弹、任人宰割的恐惧,也抛开了那些愤怒、感动、懊悔和欣喜,只一心向田望之索求。
苏露感觉到自己心里不舒服的那部分,被稍稍填补上了,可第二天,田望之却病了,看他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苏露知道,是自己做过头了,田望之本来就体弱,怎么能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况且自己是妖,一不留神就会害死他。
姚仲芳送了饭菜来,苏露喂田望之吃下了,看苏露满脸愁容,田望之不断宽慰她,“没事的,娘子,都怪我平时只读书,过于疏懒了,才让身体变得这么弱,我保证以后一定多干活,多锻炼,把身子养得强壮一些,再也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苏露微微一笑,服侍他躺下,让他好好休息,田望之不放心,问苏露要去哪,苏露说要去菜园看看,田望之才闭上眼睛睡去。
苏露在家里待了一会儿,又去菜园里看了一会儿,平时她看见菜园,总是会很高兴,青菜长大了,豆角开花了,黄瓜结了小瓜扭,都让她欢喜雀跃,今天她却没心情想这些,她很担心田望之,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和自己在一起,对于田望之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苏露离开了菜园在路上闲逛,不经意间走到了一户人家门口,院子里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苏露抬头看过去,见是田启,田望之给她介绍过,他是田望之的童年玩伴之一,长大后就不怎么来往了。
看着田启迷恋的眼神,苏露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自己和田望之生活在一起,却从别的男人身上吸取精气,不就可以让田望之保持健康了吗?想到这里,苏露催动媚珠,向田启轻轻一笑。
田启见苏露冲着他笑,也顾不得她是田望之的娘子了,急冲冲走了出来,一把将苏露搂在怀里,“苏姑娘,你是来看我的吗?”
“是,我们进屋里说好吗?”苏露笑着说。
“好,我们进屋。”田启搂着苏露往屋里走,双手不住地在苏露身上摸。
苏露想起第一次睡田望之的时候,也用了媚珠,但田望之很特别,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急切地想要跟她亲热,却总是很体贴地问她的感受,动作也很温柔,自己若说不让他碰,他就真的不碰。而眼前的这个人,他的言谈举止,让苏露很厌恶,她有些犹豫,停住了脚步。
“娘子,你在干什么?”田望之的声音传来,苏露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回过头,看见田望之真的就站在院门口。
“娘子,你在这里干什么?”田望之满脸怒气,又重复了一遍。
“我没干什么啊。”苏露有点心虚地推开了田启,她不想跟田望之说,自己为了他的健康,出来找别的男人,她不想让田望之知道,自己是如此看重他。
田望之虚弱地扶着院门,“你为什么到田启家来?为什么要让他抱着你?”
“我是狐妖,自然是为了吸取精气。”苏露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地面。
“吸我的不行吗?”田望之说。
“你身子那么弱,要是病得更严重了多麻烦,我可不想害死人。”苏露说。
“你就不能为了我等一等吗?我很快就能恢复。”田望之痛心地说。
“我为什么要等你?”苏露觉得心里很烦躁,却想不明白这烦躁的缘由。
“你是我的娘子,是我一人的娘子,你只能睡我,不能睡别人。”田望之说。
“凭什么?你不是还梦想着做高官,然后妻妾成群吗?难道就因为你许给我一个妻子的位置,我就要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人?”苏露说。
田望之怒气上涌,“男人本就可以娶妻纳妾,你是女人,怎么能做这种事?”
“是,你是男人,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你不是喜欢阿姚吗?你去把她也娶回来啊,这样你有了两个女人,我就可以另找一个男人了。”苏露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太荒唐了!男女有别,男人娶妻纳妾是常事,你想要同时有两个相公,只会被别人耻笑。”田望之说。
“男女有别?男人女人都是人,有什么区别?是谁规定说男人女人有区别?”苏露说。
“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圣人说夫为妻纲,阳为上,阴为上,女人就是应该听从男人。”田望之说。
“你说的圣人是个男人吧?假如圣人是个女人,她说妻为夫纲,男人就该听从女人,你也会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吗?”苏露说。
“女人怎么可能成为圣人?”田望之说。
苏露冷哼一声,“女人为什么不可能成为圣人?难道女人天生就比男人粗笨、低贱?你口口声声说见不得强权欺压弱势,却对男人欺压女人毫不在意,男人可以妻妾成群,女人却只能守着一个男人,你告诉我,为什么男人不用为女人守贞?男人和女人一起下田干活,女人却还要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照顾和养育孩子,还要做各种家务,为什么男人不用做家务?为什么不去厨房做饭、不去哄孩子?为什么大街上男人多女人少?为什么一家人都是男人说了算?为什么当官的都是男人?为什么困在家里的都是女人?你的恻隐之心呢?你只会同情动物和男人,却对女人的苦难视而不见吗?我偏不要做这样被欺压的女人,男人可以有多个女人,我就可以有多个男人。”
田望之无法反驳苏露的说法,却也无法接受她要睡田启,“你,你既然以女人的身份出现,就要像女人一样生活,要讲三从四德,我是你丈夫,你就要听我的,除了我,你不能有别的男人。”
苏露冷漠地看着田望之,“我还以为男人女人都是人,就像公狐狸和母狐狸都是狐狸一样,没想到男人和女人差别这么大,既然女人的身份如此不便,我还是做狐狸去吧。”说完,苏露变成狐狸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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