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饭局副县长和招商办的主任到了,镇上的书记也陪着,看到舒洺彦的时候有些意外:
“舒老师也在?”
舒洺彦以为季驰说的吃饭是他自己,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季驰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出声:
“舒老师就要是我的员工了,刚才在外面碰到了,正好,舒老师对县里的情况也了解,就叫他一块儿过来了。”
这样的饭局少不了酒,封闭刚刚打完舒洺彦是真的不能喝酒,让到他这儿的时候他歉意地摆手。
“实在抱歉,感冒了,上午吃了消炎药。”
前两天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季驰还没有轻灌酒,但是今天他是真的看着舒洺彦从医院出来的,吃了消炎药再喝酒不是闹着玩的。
“舒老师就算了吧,我陪洪县长喝。”
今天的主角本就是季驰,中午的这一顿招待的规格可不低,封闭的药效慢慢上来了,髋关节和膝盖舒服了一些,总算没有之前那样一动就刺痛的感觉了,这样轻松的感觉舒洺彦确实是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季驰这十年多在酒桌上早就已经练出来了,舒洺彦胃里不舒服吃也吃不了多少,他的目光经常落在季驰的身上,看着他柔韧有余地在这样的酒桌上谈笑风生,忽然觉得时间过去的太快了,他现在都还能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十**的年轻人桀骜不驯,开始对于他这个邻居的到来还颇有意见,但是相处久了又像大狗狗一样的粘人,他原以为他们真的可以一直那样下去的,转眼间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刺头一样的年轻人早已事业有成,他忽然有些不确定这个时候他顺着他的意思回到他的身边给他做助理是不是对的了?是不是这一段感情早就已经应该结束在十年前了?
季驰虽然没有刻意去看,但是他的余光总是瞟着舒洺彦的方向,那人就没有动几筷子,现在看似认真听的坐在那,其实是在走神儿。
饭后还要去工厂,季驰拉着舒洺彦坐到了一个车上,这一次洪县长坐了另外一辆车,中午喝的都是白的,季驰喝酒属于脸越喝越白的那种,舒洺彦看着他中午没少喝还是有些担心,打开了一瓶身边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能少喝还是少喝一些吧,喝多了酒伤胃。”
季驰看了看他,忽然勾了一下唇角:
“学你往餐巾纸上吐吗?”
舒洺彦一哽,季驰接过矿泉水就往下灌,这县领导就没有不能喝的,车子一开他是真的有些晕,索性直接开了窗户,舒洺彦看见他额头上都是汗:
“头上有汗别吹风了,小心头疼。”
季驰看着他心里本就是犯赌,听了他管教自己的话更是不舒服,他侧目微凉的开口:
“助理就做助理应该做的事儿,说应该说的话。”
舒洺彦眉眼微微一垂却还是没有由着他:
“照顾老板总算是助理分内的事儿吧。”
说完他探着身子,手越过季驰将车窗关上了,季驰一下气笑了。
“好,记着你的话。”
下午逛完两个厂子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舒洺彦跟着走了一下午,腿上虽然不疼了,但走的多一些还是酸胀的难受,季驰拒绝了洪县长晚上的安排,晚上要是再吃就要结果了。
奔驰s开始往村里开,到了舒洺彦家里的时候正好是晚上饭点儿了。
“进来吃点儿吧,这个时候开回去可能就过了饭点儿了。”
他自己的胃就是饮食不规律弄坏了,总不希望季驰以后也受罪,季驰抬眼看了他一眼,说实话他确实是饿了,也就勉为其难下了车。
“舒老师不会又给我煮冻饺子吧?”
一句话忽然将舒洺彦拉回从前,季驰那个时候找了个零工,他到家早晚上一般都是他做饭,那个时候每每到晚饭的时候季驰就跟在他后面问吃什么,年轻的大小伙子正是吃穷老子的时候,他做面条他就皱鼻子,如今这个一身高定西装的人跟着他进屋,却还是这样的话,无端让他心里软了一下。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舒洺彦拉开了院子的门,地瓜立刻就冲了出来,绕着他的腿跑了一圈就去咬季驰的裤脚。
“管管你这狗。”
“地瓜。”
舒洺彦微微弯腰拉住了小狗崽,赶紧开门让季驰进去,这个季节晚上的时候不烧火就是冷的厉害,这一进屋都透着冷气,舒洺彦从外面抱了柴火进来,看见季驰将西装外套都穿上了立刻出声:
“烧上火就暖和了。”
季驰转身看他忽然出声:
“我想吃鱼。”
舒洺彦抬头:
“鱼?家里没有鱼,我去前面的菜店看看。”
他点着了火就撑着起身,眼前忽然一黑,一阵眩晕脚下踉跄了一步,手撑在了灶台上,季驰‘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快过了脑子的过去:
“怎么了?”
舒洺彦缓了一下微微摆手:
“没事儿,蹲着有些低血糖,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鱼。”
他擦了擦手就准备出去,季驰一把拉住了他:
“那店在哪?我去。”
“天黑了不好找,我去吧。”
季驰有些不耐烦:
“我说我去就我去。”
舒洺彦没有继续和他争:
“出门右转,过一个路口左转,有个菜店,那家门口有灯笼。”
季驰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季驰出门去买东西,地瓜趁机进屋,舒洺彦坐在炉子前面烤着火,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地瓜的脑袋,唇边还是多了一分笑意,低头看着地瓜:
“这么多年他还是喜欢吃鱼。”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了冻豆腐缓上,又拿出了不少的粉条泡上,从门外的筐中拿了点儿去年晒好的豆角丝,进了屋就开始剥蒜。
小乡村这个时候家家都开始生火做饭了,出了门就能闻到比人家饭菜的香味儿,价格不菲的皮鞋踩在还有些泥泞的道上,显得格格不入,季驰却站定在了路上看着舒洺彦住的那个小房子,此刻屋中亮着暖黄色的灯光,房子上的烟筒中冒着白烟,多少年前他每次也是一回来就能看到这样的炊烟,他紧紧握紧了拳头,这样的生活他原以为唾手可得,他以为可以一直继续下去的,为什么舒洺彦那样轻易的就放弃了?为什么当年就那样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走了?都是舒洺彦,都是他。
给我们季总整委屈了
其实季总也挺委屈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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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什么那样轻易的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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