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城市的喧嚣声逐渐平息下来,白念桐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手机,但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时,心中有些不安。
那是时矜的名字。
她们之间很少通电话,而每次通话几乎都与黎夏有关,且大多是一些令人担忧的事情。
白念桐按下接听键,声音略带颤抖:“喂,时矜,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时矜尽力克制却依然带着哽咽的声音:“黎夏……她出事了……”仅仅几个字,就让白念桐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的手紧紧握住手机,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先别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
白念桐迅速下床,光着脚匆忙地走向父母的房间。
敲开门后,她将情况告知了白爸白妈。
三人立刻跑下楼,连客厅的灯都忘了关,白爸驾车驶向黎夏的住所。
在路上,白念桐听着电话那头时矜讲述事情的经过,她的心情越来越差。
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感到心惊胆战,而挂断电话后车里非常的沉默。
白爸白妈的表情同样充满了担心和愤怒。
“这个黎伸!!”白爸愤怒地捶打着汽车喇叭,发出刺耳的声音。
母女俩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希望能缓解他的愤怒情绪,让他平静下来。
车子在马路上飞速行驶,三人心里默默期盼着黎夏能够平安无事。
时矜坐在楼下门口,焦急地拨打着黎妈的电话,但始终无人接听。
“难道是睡着了?”她揉了揉额头,感到一阵头痛。
她继续拨打了十几通电话,然而结果依旧令人失望,“唉……”
她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深:“黎夏你一定要好好的…”
就在这时,白念桐一家人匆匆赶到了黎夏家门口。
看到时矜独自坐在那里,白念桐心急的连忙蹲下身子询问:“怎么样了?”
时矜看到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略带哽咽:“警察说还要再等等,他们还在找。”
“好……那就再等等。”白念桐安慰道。
“先上楼去吧,等有消息了我们再回警局。”白妈提议道。
“嗯。”众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此刻,大部分人早已睡着,而这个城市中仍有少数人在街道里徘徊。
月光洒在树林里,给四周都添了一些光,一辆黑色轿车在林子里跑着,好像要去最深处。
“等把你这女儿处理了,别忘了我八你二。”副驾驶的女人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随口说道。
黎伸的语气充满了谄媚和讨好:“没问题没问题,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处理?”坐在车后座的黎夏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像漏了一拍,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一股深深的恐惧涌上心头。
车子继续行驶一段路后,终于在一个破旧简陋的木屋前停下。
黎伸停稳车后,迅速打开后门,将黎夏拽了出来。
女人只是把车窗稍微摇下一些,冷漠地说:“我就不下去了,外面太冷了。”
“好的,好的,您就在车上休息吧。”黎伸连连点头哈腰,表示理解。
走进木屋,里面有几盏灯光,黎夏惊恐地发现还有四个强壮有力的男人。
他们身上布满了各种纹身,散发出一种让人害怕的气息。
黎伸回到车厢,拎出一个沉重的箱子,小心翼翼地递给站在最前面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老板,钱已经带来了,可以给我了吗…”黎伸微微弯下腰,语气与之前截然不同,带着明显的敬畏。
男人接过箱子,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向身后的小弟挥挥手:“拿了钱就赶紧滚。”
黎伸赶紧接住这个略显沉重的箱子,点头哈腰地赔着笑脸。
转身离开时,他又蹲下,对着黎夏压低声音说道:“别怪我啊,谁让你是我女儿呢?要是有机会的话,咱们下辈子再见吧。”
说完,他竟然还发出了一阵笑声,那笑声让黎夏感到无比的厌恶与恶心,眼神中全都是对他的恨意。
站在一旁的男人听到这阵笑声,顿时火冒三丈:“快给老子滚!”
“好好好,马上就滚。”黎伸一边应承着,一边快步走向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等黎伸驾车离去之后,领头的那个男人慢慢弯下腰,目光紧紧盯着黎夏。
这时,一名手下跑过来,将几把锋利的小刀递到他手中。
此刻,黎夏早已吓得将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往后退缩,但却被人牢牢抓住了双脚……
黎伸开着车,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也开心得合不拢嘴,紧紧抱着那个箱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警笛声突然传入了黎伸的耳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该死!”
突然间,四周都出现了警车,挡住了他的去路。
车上下来数位威严的警察,黎伸惊恐得无法动弹,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水,心跳声自己都能听得见。
女人目睹这一幕,试图打开车门逃跑,但却未能成功逃脱。
“人呢?!”一名警察质问被手铐束缚的黎伸。
他说话变得结巴起来:“在…在树林…里的木屋……可能已经……没了。”
听到这话,警察们毫不犹豫地朝着木屋方向疾驰而去,一刻都不停歇。
临近木屋时,他们悄悄埋伏,随后迅速冲入屋内。
眼前的景象令人害怕,一个男人双手沾满鲜血,而倒在地上的黎夏早已因剧痛昏迷,气息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快跑!”领头的男人立刻站起身来,企图寻找其他出路逃离现场。
然而,外面早已经被数名警察守候多时。
四名壮硕的男人被迅速制服,口中还不停地咒骂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
黎夏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地上,手里握着的是时矜亲手给她戴上的戒指。
“都愣着干什么”一名警察赶忙向前,查看黎夏的情况。
黎夏被止住了血,紧急送往了医院。
时矜和白念桐一家人在家里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她们的心情异常沉重,每一分钟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时矜急忙接起电话,当得知已经找到黎夏时,她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然而,紧接着传来的消息却让他们的心再次揪紧——黎夏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白爸立刻驾车驶向医院。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几个人的思绪早已飞到了医院。
到达医院后,她们匆匆忙忙赶到所在的手术室门前。
他们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期待着好消息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白爸办好了相关手续。
此时,白妈带来一个消息:中途有护士运送血液进入了手术室。
这个消息让白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心里充满了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小时后,一名医生走出手术室,向门口的家属详细说着情况:“她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病患差点被伤到心脏,等会儿就可以送往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个好消息,白妈和白爸激动得声音哽咽,连连向医生道谢。
时矜和白念桐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眼看着马上就快到凌晨四点钟了,这几个人早已经瞌睡的哈欠连天,但心里头却还一直记挂着顾裴椿,怎么都按捺不住想要去看她一眼的冲动。
在普通病房,她们看着还处于麻醉状态的黎夏,心里莫名有了酸楚。
白妈忍不住哭了出来,白爸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时矜蹲在她旁边,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握住黎夏的手,泪水止不住的流:“我差点……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念桐站在一旁,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看来,黎夏已经脱离危险,而黎伸也已被警方带走,肯定会受到法律制裁,以后也无法再骚扰黎夏的生活。
至少能让她平静地过上很长一段日子,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白念桐也希望,黎伸刑满出狱后,他能够反省自己曾经犯下的恶行,也不会再来找黎夏麻烦。
时间一点点过去,病房里的哭声逐渐停歇。
白念桐看着妈妈哭红肿的双眼,很是心疼。
“妈,您明天还是请个假吧,这段时间你工作一直在加班加点,趁机休息一下。”
白爸爸也在旁边劝道:“你明天安心休息,之后再来探望小夏。”
白妈看着病床上虚弱的黎夏,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她心想,确实应该给自己稍微放个假了,好好调整一下状态。
而且,能够亲自照顾黎夏,她心里也会踏实许多。
白念桐原本还想劝说父母先回家休息,自己和时矜留着照看。
但奈何白妈白爸坚持要等黎夏醒来后才放心离开,白念桐只好作罢。
让她们先眯一会儿,好明天开车有些保障。
次日上午,窗外的白雪还没有融化的迹象,天空依旧阴沉沉的,不过好在没有很冷了。
白妈白爸早早起床,前往商场挑选了一些符合黎夏平日风格的衣服。
当他们提着购物袋回到病房时,恰巧看到躺在床上的黎夏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个人立刻围拢到床边,关切的目光都紧紧在黎夏身上,嘴里不停地嘘寒问暖。
黎夏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略带沙哑和虚弱:“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宝贝,你胸口那里还疼不疼?有没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啊?”白妈一脸担忧,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
“没有。”黎夏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大家放心。
时矜盯着吊瓶里的药水,眼看着就要见底了,她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
不一会儿,一名护士快步走了进来。
她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药,同时也向在场的几个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白妈和白爸这才放心地离开,回去补觉。
“黎夏…”时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这是她第二次在病床前呼唤着她的名字。
听到时矜的呼喊,黎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安慰她:“别哭,亲一个”
“不!” 时矜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甚至还轻轻地哼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时,黎夏突然皱起眉头,痛苦地喊了一声:“疼……”
“哪里疼?我马上去叫医生过来!”时矜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她急忙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医生。
一旁的白念桐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立刻明白了黎夏的小把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知道,黎夏又在耍花招了。
“这里疼。” 黎夏拉住她的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时矜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有些生气地说道:“疼着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关切和爱意。
见到眼前的情况,黎夏心中顿时慌乱不已,她开始不由自主撒娇:“别嘛,我错了。”
“不原谅!”
“时矜,好老婆~佟佟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念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
黎夏见状,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她顺手拿起床头的一包纸巾,狠狠地朝白念桐扔了过去。
白念桐眼疾手快,迅速侧身躲开,并嘲笑道:“哟呵,没看出来,黎夏你居然还有这一面,怎么没见你给我这样撒娇。”
“别管!”黎夏有些恼羞成怒。
时矜也被她样子逗笑,连忙出声劝阻道:“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不过现在不能亲,这里还有别人在呢。”
“别人?哪儿来的别人啊,除了咱们俩可没其他人了。”
听到她的话,白念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她捡起地上的纸巾,用力朝黎夏砸去。
黎夏虽然没有完全避开,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你他妈!别砸到我的伤口了!”
“我才没你那么蠢!”白念桐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
时矜笑着看互骂的两个人,但随后她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中满是哀伤。
昨晚,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自从和黎夏认识后,对方就没有遇到过一件好事。
而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住院了,在没认识自己前,黎夏肯定没有这么多麻烦事。
也许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自己,但事实就是这样。
难道说,自己是黎夏命中不好的缘分?这段感情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只要自己远离她,她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些……
“你怎么了?”一旁的两人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担忧地询问道。
时矜猛地回过神来,急忙摇了摇头,试图掩饰内心的不安。
她知道,如果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黎夏,对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否定。
况且,自己的这种念头实在太过幼稚可笑。
还是等她出院后再考虑其他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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