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写下第一个字,谢晚凝硬生生止住熟练的动作,望着雪白的纸张,睫毛颤了颤。
之前,李砚对她温柔又体贴,她还为自己用假名字心有愧疚,正思考着找机会告诉李砚,她的真实姓名。
现在想想,人家只是拿她当消遣时间的玩物,要名字不过是情趣亦或谈资。
至于真假,李砚根本不会在意。
谢晚凝的唇角扯了扯,溢出一抹自嘲,握笔的指尖将笔画转变。
“谢宁……谢宁……”
李砚神色淡然的扫过笔记本上的字,娟秀又不失力量感,他眼底泛起赞赏,清冽的声音带着温柔,重复的念了两遍,试图刻在心上。
谢晚凝被李砚搂在怀中,男人磁性的声音裹着浓浓的情意,在她耳边拂过。
她的心跳骤然慢了下来,狐狸眼有些酸胀的低垂着,面色茫然。
即便打定主意,跟李砚逢场作戏。
可面对男人装出来的深情,她还是会难过。
李砚握着谢晚凝的手,在笔记本上“谢宁”二字旁边,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侧头附在她耳边,低声笑着说。
“这是我的名字,宁宁,你要记在心里。”
“嗯。”
谢晚凝的手被男人灼热的掌心握着移动,身体很不自在,撇了下自己被李砚掌控写下的字。
雪白的纸上,两个名字呈现对称,莫名的般配。
听到李砚的话,她脸上染着淡笑,敷衍的点头应承。
心中冷笑,记住他的名字,时刻提醒自己是怎么被哄骗的吗?
不对。
李砚并没有明确他们的关系,也没跟其他人介绍她的身份。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把对方的照顾当成喜欢,甚至亲密也是她先主动的。
所以,这不是哄骗,是露水情缘的共识!
只是她会错了意,上了心。
“宁宁,我今年三十岁,你呢?”
李砚把笔记本收在一旁,手指缠绕着谢晚凝的长发,淡漠的脸上泛着一抹悠然,笑着问。
谢晚凝扭头看了看李砚,狐狸眼中带着疑惑,他问这个做什么?
给他拥有过的女人做记录?
还是打分?
谢晚凝的面容怔了怔,在心里苦笑,也不知道李砚能给她打几分。
在李砚殷切的眼神中,她眼眸颤了颤,轻声说,“二十八。”
“瞎说,我看着只有十八。”
李砚冷峻的面上泛着笑,挑眉挪榆道。
他宽大的手掌按住女人的后背,贴向自己,眼底情意四起,顾忌到她身体不舒服,低头在她饱满的唇边亲了亲。
谢晚凝不悦的瞪了下李砚,瞧着冷漠禁欲,实则是个不正经的流氓,油腔滑调的,一看就没少哄女人。
她有些嫌弃的擦掉唇边男人的口水,躺在气垫床上看电视。
李砚坐在地垫上处理电脑文件,瞥见她来回擦拭泛红的唇瓣,喉咙滚了滚,伸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面柔软纤细的手,来回揉搓把玩……
帐篷外。
贺盛,封岳几个没有出营地去玩,他们可不想跟李砚一样遇到沙尘,李砚有应对经验,他们可没有。
几个人围在露营桌上喝茶,闲谈。
“岳哥,谢宁真是被李砚折腾晕过去的吗?”
贺盛瞧见李砚出来拿饭盒,知道谢晚凝醒了,眼里带着探究看向旁边的封岳,好奇的问道。
没想到李砚头一次开荤,竟然这么厉害,难道是守了三十年的缘故?
“……”
封岳差点被水呛死,文雅的面色沉下来,皱了皱眉,白了一眼贺盛,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
他那是被李砚质疑医术给气到了,才那么说的。
不过谢晚凝身体没事,怎么会晕过去,肯定是李砚太过火了。
宋易青脸色暗了暗,脑海里闪过谢晚凝娇柔的身躯,不住摇头。
李砚也太莽撞了,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把女人折腾的晕过去,他还是第一次见。
“会不会不是因为这个?”
魏松眼神来回看了看,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女人肚子疼很正常的,砚哥不像是不管不顾的人。”
“你知道什么?”
贺盛冲魏松挤了挤眼。
语气幽幽的说,“别看李砚装的清冷禁欲,其实就是闷骚,没看上罢了,遇到一个对胃口的不容易,还不得狠狠折腾……”
“砰!”
他话音未落,椅子就被人猛地踹翻,整个人趴在地上。
贺盛冷着脸,摸了摸自己摔疼的膝盖,声音拔高骂道,“混蛋玩意,谁踢我?”
抬头瞧见李砚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神色阴沉可怕。
他眼珠子晃了晃,笑着喊了句,“砚哥。”
“外面都说我冷脸阎罗,不近人情,合着我名声全是你败坏的!”李砚眉头紧锁,冷哼道。
抬脚点了点贺盛的膝盖,疼的贺盛倒抽一口凉气。
“活该!”
封岳斜眼看着地上打滚的贺盛,脸上带着笑附和了句,望向李砚,询问道,“谢小姐还好吗?”
“她没事。”
李砚神色阴沉的看向封岳,眯了眯眼说,“你带的好头,分明是自己医术不精,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宁宁发烧都看不出来,真是白瞎了封爷爷的教导。”
“行,我医术不精,你是纯情的柏拉图。”
封岳翻了个白眼,懒得跟李砚理论。
他再没证书,发不发烧能看不出来?
谢晚凝确实没生病,至于昏迷的原因,那就要问李砚上午做了什么?
躺在沙地上的贺盛默默给封岳点赞,还是岳哥会怼。
李砚对谢晚凝的**都压制不住了,他要是不图人家娇媚动人,能无微不至的伺候?
宋易青捂着嘴轻笑,李砚发火,看来贺盛是戳到他心坎了。
忍不住为谢晚凝捏把汗,三十年老光棍的**之火可不是一时半会能熄灭的。
这样也好,李砚积攒了经验,日后也不至于对待结婚妻子粗鲁莽撞。
“盛哥,快起来,地上脏。”
魏松过去把贺盛扶起来,帮着拍了拍身上的沙子。
瞧见帐篷里走出的女人,小声提醒其他人道,“宁姐出来了。”
李砚瞪了眼贺盛,警告他说话注意点,转身走向帐篷前坐着的谢晚凝。
谢晚凝刚才睡了会,止痛药起效果,现在小腹已经不痛了,只是身体有些无力。
她坐在椅子上,摸了摸露营桌上粉色丑萌的玩偶。
瞥见李砚走过来,冲他扯了扯唇角。
李砚来到谢晚凝身边,扫了眼她苍白的脸色,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确认不发烫,才安心。
瞧见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裙,匆忙把身上的风衣外套脱下来将她裹住,神色一沉,冷然道,“怎么出来了,小心着凉。”
“我热……”
谢晚凝望着罩住自己全身的风衣,蹙了蹙眉,面上带着不解的嘟囔道。
李砚是怎么回事,看不到她额头渗出的细汗?
谢晚凝把身上的风衣敞开,微风拂过她燥热的身体,带来丝丝凉意。
她精神恢复了些,望向李砚笑了笑说,“里面闷得难受,我吹风缓一缓。”
“就吹一小会,赶紧穿好。”
李砚扫了眼她萎靡的神色,不赞同的皱眉,伸手扯了扯她身上的风衣,将她露出来白皙的肩膀遮住。
转身把帐篷的门帘挽起来,给里面换气 。
谢晚凝冲李砚的后背翻白眼,抬手把身上的风衣扯下来。
什么关系啊,管这么多?
自己的身体她能不上心?
浑身冒汗,还裹风衣,没吹感冒也会热中暑。
她趴在露营桌上,懒洋洋的用指尖轻轻的戳着粉色玩偶。
李砚转身,一大片雪白的后背进入眼帘,他淡漠的神色沉下来,这女人一点不听话。
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了压。
冷眸略过她指尖碰触的玩偶,忍不住皱眉,这么丑,什么玩意?
他走到露营桌旁边,看着打扑克正起劲的宋易青,冷声问道,“那个丑东西,哪来的?”
“丑东西?”
贺盛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谢晚凝拿着的粉色玩偶,笑嘻嘻的说,“那个叫泡泡玩偶,最近很火的,你个老古板。”
李砚斜了他一眼,神色淡然的冷笑道,“老古板是吧,回去你的副卡肯定不古板。”
“不要啊,砚哥,我错了,你不老,年轻着呢,一夜七次,奋战到天亮……”
贺盛一听这话,立马对李砚求饶,笑着奉承道。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干嘛那么嘴快呢?
他家老爸对李砚那叫言听计从。
“滚。”
李砚见他越说越离谱,冷着脸骂了句,望向宋易青,一脸严肃的问,“那个泡泡,干净吗?”
“那是我亲手从商场买的,当然干净!而且我是送给谢小姐的,你还嫌弃上了?”
宋易青脸色阴沉的跟李砚对视,语气异常不满的说。
上次给他姐买盲盒,重复的一个。
李砚那眼神简直跟看脏东西似的,令他浑身不舒坦。
他一回只跟一个女人交往,可以说很洁身自好。
“消消火。”
封岳同情的看了看宋易青,递给他一杯茶,盯着李砚轻笑。
看来,李砚是真陷进去了。
虽然李家规矩繁多,不过李砚维护成这样,谢小姐日后应该不会太难过。
晚上,魏松给谢晚凝单独煮了碗面。
她吃了一点就放在露营桌上,不想,李砚修车回来,端起她的碗就往嘴里送。
她面容一怔,狐狸眼瞪大,指着那碗面对李砚道,声音有些微颤,“那……那是我吃过的。”
“不要紧。”
李砚拿筷子的手都没停,冲她笑了笑,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的味道我都喜欢。”
谢晚凝内心复杂,盯着李砚吃完了她剩下的面。
他的身份应该不缺女人,魏松也说他有洁癖,怎么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真的是做戏吗?
宋易青注意到李砚手上的是谢晚凝的碗,沉着脸戳了戳旁边的贺盛,疑惑道,“他不是有洁癖吗?”
“呵!”
贺盛往谢晚凝他们这边瞟了一眼,脸上带着轻笑道,“什么水他没吃过,口水算什么。”
“副卡真不想要了?”
封岳用力踢了贺盛一脚,这家伙说话真是没半点分寸。
随后抬头瞪着宋易青冷冷道,“你也别总盯着李砚,跟女人**你也看,让谢小姐看到,还以为你俩搞/基呢。”
“咳咳咳……”
魏松一口饭塞进了鼻子里,趴在露营桌下疯狂咳嗽。
谢晚凝白天跌了一下,脚踝有些不舒服,她坐在露营地旁边的沙丘上。
李砚坐在身旁,神色温柔的喷了药,给她按揉着。
他灼热的掌心缓缓上移,烫的谢晚凝身体颤栗。
月亮在薄云层中探出头来,将二人纠缠的身影投在沙地上。
“宁宁,你那个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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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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