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一晚上睡得极不安稳。
身体忽冷忽热的异常难受,更是感觉旁边有个大火炉一直烤着她,闷得她喘不上气来。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感觉头懵懵的。
昏暗陌生的环境让她怔了怔,随后意识到,这是李砚的卧室,狐狸眼打量着房间布置,低调奢华的黑色系,到处都透露着冷硬的气息。
她忍不住蹙眉,怪不得李砚情绪不正常,住在这种房间里,不疯才怪。
谢晚凝见李砚不在,赶忙支起胳膊起身,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扭动着身体,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身上的被子弄开。
下一秒,她的心头窜起一阵怒火。
原本还以为是没睡好,身体才僵硬的,没想到李砚这个狗东西不光捆住了她的手,连脚腕都被皮带扣着。
谢晚凝眉头紧皱,拧着自己的手腕,试图将手腕的领带撑开,却发现无济于事。
她咬着牙,狐狸眼中满是愤怒,愤然破口骂道,“李砚,你个混蛋,给我出来,快点放开我……”
卲钧瓷站在李砚的房间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扭头对上紧跟着上来的李砚,面色沉了下去。
“妈。”
李砚见卲钧瓷伸手就要开门,淡然的神色一紧,赶忙上前一步,挡住卲钧瓷的手臂,声音急切的喊道。
卲钧瓷抬眼跟李砚对视,李砚脸上的慌张让她心里一咯噔,冷着脸道“让开。”
见李砚不为所动,给张婶递了个眼神,直接把李砚推开,转动门把,女人的斥骂声越发清晰,她板着脸快步进去。
卧房的门敞开着,房间内的场面一览无余。
衣服凌乱的女人靠在床头上,手脚都被捆着,身体颤抖着哭泣,红肿的眼眸正跟卲钧瓷对上。
她整个人怔住,身体晃了两下,被后面进来的张婶扶住才站稳。
“我的天……”张婶扫了一眼李砚的卧室,满脸震惊的惊呼。
李砚进来就被卲钧瓷狠狠剜了一眼,手指颤抖着喝道,“你!”
“妈,您先出去,我等会跟你解释。”
李砚扫了眼床上怒瞪着他的谢晚凝,冷眸闪了闪,抬头跟震怒的卲钧瓷说,示意张婶把她扶出去。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卲钧瓷恢复了些理智,闭了闭眼眸,压下满心的怒火,咬着牙冲李砚道,“还不把人松开。”
“妈,我的事情,我会处理。”
李砚没有听从卲钧瓷的话,冷冽的神色带着强硬跟卲钧瓷道。
谢晚凝被张婶解开手腕上的领带,顾不上手腕的疼,伸手去解脚上的皮带,可男人的皮带她没弄过,有些无从下手。
还是张婶按了上面的铁扣,她才得以解脱。
重获自由后,谢晚凝忙不迭的下了床,脚尖触地的瞬间,身体径直的往地上歪,伸手去拉张婶的胳膊,却发现张婶已经站的离她好远。
李砚瞧见谢晚凝的要摔倒,面上染着紧张,赶忙抬脚冲过去,紧张道,“宁宁……”
谢晚凝躲开李砚伸过来的手,撑着床边好歹没摔到地上去。
她稳了稳身形,狐狸眼中满是怒火的瞪了眼李砚,拿起放在床头上自己的手提包,捡起地上的鞋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宁宁。”
李砚伸手抓住谢晚凝的手臂,挡住她的去路,冷峻的脸上满是关切,言语中带着商量,轻声道,“别走,你还在发烧呢。”
“我的身体不劳李先生费心。”
谢晚凝晕晕乎乎的,身体有些站不稳,面色苍白,眼眸中带着厌恶看向李砚,冷笑了下,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臂,转身离去。
李砚抬脚就要追,却听到卲钧瓷满怀怒火的声音,“李砚!”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省心的,你总不让我听信外面的传言,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卲钧瓷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怒意,瞪着李砚厉声喝道,“我今天若是没来,你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给我跪下!”
她气的身体发抖,神色阴沉的盯着李砚,愤然道,“我说你怎么总跟贺家那小子混在一起,还有宋家那个愣头青,感情都是一路货,
我以为你与你父亲不同,没想到你也是个处处留情的东西,甚至还把会所的女人带到家里来,李砚你太让我失望了。”
“妈,我没有,她不是……”
李砚双膝跪在木质的地板上,后背挺得笔直,心中极其担忧刚从别墅跑出去的谢晚凝,她还没退烧,脚也伤着,还穿着高跟鞋……
听到卲钧瓷误会谢晚凝是会所的陪酒女,立刻开口否认道。
“不是什么,李砚,你老子至少还会为了家族遮掩,你倒是直接演都不演了,怎么,名声不要了,脸也不要了?”
“别忘了,李家背后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你以为你的位置做的稳吗?”
卲钧瓷盯着李砚,满脸失望,深吸了一口气,眼尾有些湿润,她严格要求了半辈子,没想到自己眼皮底下的儿子竟然是个如此不堪的货色。
李砚看到卲钧瓷身体踉跄,迅速起身扶住,却被奋力推开。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知道卲钧瓷还在气头上,神情郑重的跟卲钧瓷保证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会着重处理,保证不会让集团受到影响。”
昨晚他是被情绪所控,处事有些过激。
可那女人实在难寻,半个月来,他时时刻刻备受煎熬,满脑子都是他们在沙漠里相处的点滴。
好不容易又遇到,他实在不想错失。
想到那女人把他们之间当做一夜情,他心口就胀痛的厉害,恨不得将她捆起来,关在房间里,直到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
不知为何,只要遇到谢晚凝,他就无法保持理智,甚至有种偏执的疯狂,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卲钧瓷面色冷然的望着李砚,之前她担心自己儿子冷情寡淡,不跟女人亲近,担心他以后的婚事艰难,现在看来,她简直是白操心。
沙漠采风一个,前段时间回来又找了一个,加上现在这个,还不到一个月,就三个女人,真不愧是他父亲的种。
也是青出于蓝了。
“是我的错,您别生气,当心身体,以后不会有这种事。”
李砚望着面色难看的卲钧瓷,神情诚恳的认错,知道刚才的那一幕给卲钧瓷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出声宽慰道。
谢晚凝光着脚跑出李砚的别墅,回忆着昨晚的路线,直到走出别墅区,她悬着的心才放下。
她喘着粗气,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掏出手机打车回了住处。
强撑着回到家,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毫不犹豫的冲进浴室,仔细的冲洗着自己浑身上下,将李砚留下的痕迹通通抹掉。
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里泛红,只是散落的长发下是遮盖不住的痕迹。
她蹙着眉拨开发丝,望着密密麻麻的紫红色印记,脸色瞬间沉下来。
该死的李砚,简直是只疯狗,就知道咬人。
一想到自己刚才顶着这样一副尊荣从外面回来,谢晚凝面色一僵,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真是丢人丢大了。
全是李砚害的。
谢晚凝的头还有些懵,想到李砚说她还没退烧,匆忙找了退烧药服下。
脑子中想起昨晚被李砚逼着添加的联系方式,从手提包里找出手机,把李砚的电话号码拖入黑名单,又在微信上将那个黑色头像删除。
李砚跟她的事情都被家里发现,想来以后不会再来打扰自己。
毕竟,那位贵妇人,李砚的母亲看自己的眼神充满厌恶和轻蔑,甚至那位给她松绑的佣人对自己也尽是嫌弃。
想到这里,谢晚凝脸上不由勾起轻笑,明明是李砚囚|禁了自己,她们倒还瞧不上自己了,也是有趣。
罢了,左右根本不会再见的人,何必为这些伤神。
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李砚昨晚没趁着自己昏睡,欺负自己,才松了口气,毕竟后安全期根本不安全。
“叮咚。”微信弹了条消息出来。
谢晚凝用手指点开,是赵珍妮发的,沉着脸查看,是一条三千块的转账,及一条语音讯息。
“昨晚的费用,你收一下。”
“小谢啊,听说你攀上了个大人物,要是以后飞黄腾达的不要忘记你赵姐我啊。”
这条消息让谢晚凝立马清楚,赵珍妮根本不无辜。
绝对清楚昨晚生日宴是给有钱人选美的,自己过去不光是做服务生,更是宴会宾客眼里的一道菜。
亏自己还特意问了内情,赵珍妮真是枉费自己信任。
“赵珍妮,把我卖了还指望我提携你啊,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谢晚凝点了收款,这钱是她辛苦赚来的,不要白不要。
她是真以为赵珍妮找不到人了,为了钱,也为了之前的情分过去帮忙,没想到竟然是个天坑。
要不是李砚,她只怕要被吃干抹净了,这种人真是恶心,直接把人拉黑。
不过,李砚也不是好东西,跟宴会上那群衣冠禽兽没什么两样。
她的嘴唇现在还疼!
李砚将卲钧瓷安抚好,吩咐司机将人送回李家老宅。
望着汽车远去,他神色冷冽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刘特助,声音冷肃的说,“查清楚,谁把昨晚的消息透露给老宅的。”
并且让人封锁所有关于他在水云山庄的消息,照片视频一律销毁。
水云山庄那些人就算拍了照片和视频也会跟他的人确认,不会直接发出去,卲钧瓷能知道,可见背后的人出自李家。
用平板查询了下,网上倒是没有消息,看来那人是单纯的针对自己。
李砚飞快的打出一句关切的话,淡漠的眼眸中泛着紧张,在微信的聊天框里犹豫了许久,终于狠心按下了发送键。
下一秒,红色的感叹号,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您的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看来,那女人还在气头上。
他神情错愕又有些无奈,抬手按了按自己凸起的太阳穴,不用试都知道,电话号码肯定也被拉黑了。
李砚去书房,用座机拨打谢晚凝的电话。
想到那女人早上的情况,眉宇间满是焦急,也不知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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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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