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尸变原因

隔离区是由郊外的一个废弃工厂临时改造的巨大营地。营地里是高墙电网,哨塔林立,戒备森严。

众人都经历了极其严苛的入营流程。例如全身消毒、脱光检查、抽血化验、各种仪器扫描、详细询问接触史和身体状况。

待入营流程全部走完,王昊被带到了一间隔离单间。房间里有一张铁架床,一个便桶,一扇小小的、焊着铁条的透气窗,还有一扇出入的房门。

不过这个门只会被打开两次,一次当然是竖着进来。然后房间会呈现一种薛定谔的猫的状态。第二次,里面的人究竟是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全都取决于有没有被病毒感染。

当然,每天都会有固定分量的食物和水从窗口递进来,保证里面的人不会被饿死。

试问包吃包住,不用劳动,没有附加条件的监禁play谁不喜欢?爽了!王昊又爽了!王昊直接心安理得的住下了,不过和他同来的一群二十出头的、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可不会这样想。对于他们来说,待在这里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有个别的人都快被憋疯了,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砸东西,发现怒气。

王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感叹着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这才哪到哪儿啊,三天还没到就开始发疯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在狭小的空间里练习着系统给的那套“六段运动健身操”。

功法中的动作虽然简单,甚至有点滑稽,但一套做下来,竟然真的有种气血活络的感觉,身体的疲惫感也有所缓解。这不禁让他对这本“垃圾”功法稍微改观了一点。

七天时间在王昊日复一日的练习中眨眼而逝。当隔离间的门从外面打开的那一刻,阳光洒在脸上,王昊有一种不真实感。当然不是因为他是抖m,喜欢被囚禁,而是因为他通过不断的练习功法,发现自己身体隐隐约约有了点变化。

如果真要形容一下这种变化,那么就像是憋了一个月没拉屎,突然来了那种喷薄而出的感觉,然后迅速跑到厕所,关门,脱裤子,蹲下,一气呵成,然后就是漫长的通畅感,再配上一首王峰的《怒放的生命》。

就是这样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感觉~~~~

由于画面太美了,王昊甚至都忘记了眼前穿着白大褂,正面无表情盯着他一脸享受模样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脸无语的咳嗽了一声,唤回了沉溺其中的王昊:“咳咳,你的隔离结束了,晚上记得去哪边那个最大的军用帐篷里开会。”

回过神的王昊顺着工作人员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晚上,王昊如约的进入了军用帐篷,里面摆放着简陋的折叠椅,气氛压抑而凝重。王昊被安排坐在第三排靠中间的位置,旁边恰好是宇天。

帐篷里并不安静。压抑了太久的学生们,此刻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流着各自的经历。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如何机智躲藏,有人心有余悸地讲述目睹的惨状,有人则沉默不语,眼神空洞。

刚坐下,宇天就迫不及待地凑到王昊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神秘道:“我刚刚偷偷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王昊侧头看向他。

“我爸说,”宇天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难以置信,“这次死了好多人,对外只说是伤亡惨重的袭击事件,但我爸从特殊渠道打听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咽了口唾沫,“你知道四年前掉进太平洋那块大陨石吗?”

王昊皱眉顿感不妙。又是陨石!

“我爸说,第一批感染者就是从那陨石坠落的海域返航的船员。有小道消息说,是水的问题。”宇天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那片区域的雨水,海水,都有问题,只要是被雨淋了,或者喝了那里的水,人就会莫名其妙地死亡。”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有的家属不同意火化,结果尸体在停尸间,就......就他妈‘活’过来了!变成了怪物。以前都是小范围的出事,还能压得住,这次规模太大了,怕是捂不住了。”

宇天的话瞬间打通了王昊尘封的记忆模块,让他猛地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血色噩梦,想起了父亲变脸时的狰狞獠牙。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亲情,才感受到的家庭温暖!难道……难道……

就在这时,帐篷入口处的帆布帘被猛地掀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沙场特有的铁血和煞气。正是几天前在育才宿舍楼下喊话、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军官。

帐篷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身上。

刀疤军官龙行虎步,径直走到帐篷前方临时搭建的讲台中央,鹰隼般的目光扫视全场,洪亮的声音在帐篷内回荡: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刘。是Z市特殊事件应急处理中心,第三行动大队C小队的负责人。代号——刀疤!”

他开门见山,没有任何废话:“根据初步统计和现场清理报告,”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沉痛,“此次事件死亡近千人!”

帐篷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声和低低的啜泣。

刀疤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度:“事件起因,现已查明!是一伙极端组织,精心策划的、针对性的袭击。”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一张张或惊愕、或愤怒、或茫然的脸:“这伙丧心病狂的分子,利用毕业典礼人群高度密集的时机,将事先感染了某种烈性生物毒素的‘**炸弹’,也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些失去理智的攻击者,通过改装好的面包车,秘密运送到了学校礼堂、体育馆、食堂三个人流最密集的地点。然后,他们采取了自杀式的方式,将携带毒素的‘**炸弹’释放出来!”

“这种毒素极其歹毒,具有强烈的神经破坏性和传染性,一旦被携带者抓伤咬伤,毒素会迅速侵入神经系统,导致受害者同样陷入狂暴攻击状态。正是由于事发突然,人群过于密集,才造成了如此惨重的伤亡。”刀疤刘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控诉,“这是一次性质极其恶劣、后果极其严重的袭击,是社会安全的重大威胁!”

“因此。”他话锋一转,语气稍缓,“大家也不用过度恐慌,在正常情况下,这种大规模的、利用特殊毒素的袭击事件,是极其罕见的。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在类似事件发生的萌芽状态,就将其迅速扑灭。也请大家自愿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他强调着两个字,眼神却锐利如刀。

话音刚落,早已等候在帐篷边缘的士兵们,立刻捧着一叠叠文件,迅速分发到每个人手中。

王昊接过那份还带温度的纸张。白纸黑字,标题醒目的写着《关于“6·28”育才大学袭击事件保密承诺书》。

内容很简单,核心意思就是:本次事件定性为自杀式枪机案。要求签署者承诺,绝不将事件真实情况,尤其是关于“丧尸”、“毒素传染”等细节,向任何非授权人员泄露,包括家人、朋友、媒体等。如有违反,将承担一切法律责任。作为签署的补偿,官方将提供必要的心理疏导和经济补助。

王昊看着这份的协议,心中了然,这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他拿起笔,在指定的位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宇天和其他人也都默默地签了字,帐篷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协议刚收上去,帐篷入口处再次被掀开。

一个穿着朴素中山装、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的老者,在两名军官的陪同下,器宇轩昂地大步走了进来。他虽然年事已高,但腰杆挺直,步伐稳健,眼神清澈而睿智,透着一股学者特有的儒雅和历经沧桑的沉稳。

刀疤刘立刻退后一步,恭敬地让出讲台中央的位置,朗声道:“大家欢迎!这位是我国的传染病学专家、国家科学院的赵院士!赵老在特殊病原体研究领域有着极高的造诣!这次专程前来为大家解答一些疑问!”

赵院士微笑着摆摆手,声音洪亮而平和,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只是对这方面有些浅薄的研究罢了。时间有限,我就简单说几点关键信息,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也消除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认真倾听着赵老的发言。

“第一,”赵院士竖起一根手指,神情严肃,“关于此次事件中危险分子所使用的特殊毒素,根据我们的初步研究,其主要的传播媒介,是水!”他刻意加重了“水”字,“这种毒素对水源有极强的亲和力和稳定性。如果直接接触到含有高浓度毒素的水体,或者长时间暴露在含有低浓度毒素的水环境,比如饮用、皮肤长时间接触,感染风险极高!一旦感染,毒素会潜伏在体内,破坏神经中枢,最终导致宿主死亡!”

王昊的心猛的一颤。宇天透露的小道消息被证实了!

“第二,”赵院士竖起第二根手指,“感染者在毒素作用下死亡后,其体内的毒素会继续作用,导致尸体发生某种难以理解的异变,我们称之为尸变,而被转化的尸体具有强烈攻击性。根据毒素浓度和个体差异,转化时间在死亡后3-7天不等。而如果是被已经转化的感染者直接攻击致死,由于毒素直接大量注入,转化时间会大大缩短,通常在10分钟左右。”

“第三!”赵院士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太阳光中的特定波段紫外线,对这种毒素有显著的灭活作用。长期暴露在阳光下,可以显著降低感染风险!同时,也能大大降低感染者死亡后发生异变的概率!”

“好了,老夫就说这么多。”赵院士结束了简短的讲话,脸上重新露出和煦的笑容,目光扫过台下年轻的面孔,“大家的英勇事迹老夫已经有所耳闻。能在如此凶险的环境中冷静应对、成功脱险的,都是意志坚定、能力出众的好苗子!老夫很看好你们!”他话锋一转,带着一种招揽人才的真诚,“所以,今天在这里,老夫也代表国家特殊事件应急处理中心,向在座的各位青年才俊,发出诚挚的邀请!有没有人,愿意加入我们这个特殊的队伍,为保护我们的家园,贡献一份力量?”

众人:“......”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举手,没有人应答,空气仿佛凝固了。

刀疤刘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补充道:“加入应急中心,就是为国家特殊部门工作,带编制,享受正规部队军官同等待遇,五险一金,津贴补助,家属优待,一样不少。”

“带编制”、“军官待遇”、“五险一金”这些关键词如同烟花般瞬间引爆全场。

“我!”

“我报名!”

“我我我!”

“算我一个!”

……

刚才还一片死寂的台下,瞬间群情激奋。无数只手高高举起,众人脸上都充满了激动和渴望,稳定的铁饭碗、军官的荣耀、以及一种巨大的使命感,瞬间压倒了恐惧。

宇天的眼睛也瞬间亮了,当兵!享受军官待遇!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政审没过的遗憾在此刻似乎有了弥补的可能。

他刚想兴奋地跟王昊分享这个好消息,扭头却看见王昊正死死地盯着台上的赵院士,一脸阴郁,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怎么了?”宇天用胳膊肘碰了碰王昊。

王昊猛地回过神,眼神有些涣散:“没事。”

宇天压低声音,难掩兴奋的问:“你想去不?”

“不去。”王昊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宇天撇撇嘴,没在意,注意力重新回到台上。

此时,赵院士看着踊跃的人群,笑容更盛:“很好,年轻人就该有这份热血和担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趁现在,可以提出来。”

一个瘦高的身影立刻举起了手。得到赵院士示意后,张三激动地站起来,眼神里盛满了复仇的火焰,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赵院士!请问加入了应急处理中心,是不是马上就能出任务去杀那些怪物了?”

赵院士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温和道:“当然,中心需要的是能立刻投入战斗的新生力量。经过系统性训练后,你们都将成为战士!”

张三的问题像打开了闸门,更多的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

“训练苦吗?要多久?”

“每个月工资具体多少?”

“家属优待具体指哪些?”

“危险津贴高不高?”

……

赵院士耐心地一一解答,态度平和,言语间充满了对年轻人的鼓励和期许。

“还有问题吗?”赵院士最后问道。

一只并不算太起眼的手在人群中缓缓举起。

赵院士目光扫过,认出了这个在解除隔离时表现异常冷静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这位同学,请讲。”

王昊站起身,眼神锐利,声音严肃道:“赵院士,请问被那种毒素感染后,在潜伏期会有什么具体的症状吗?”

赵院士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么专业的问题。他沉吟了一下,回答道:“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有限病例来看,最常见的、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早期症状,就是持续的咳嗽。而且多数人会将其误判为是感冒。”

感冒?持续的咳嗽?那父亲的病是不是?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是不是吃过一种特效药之后,症状立刻就会消失?”

赵院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研发的第一阶段抑制剂,能有效抑制体内游离毒素,快速缓解症状。”

“那多久会复发?”

赵院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王昊,眼神变得复杂而凝重,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这个嘛,因人而异,毒素对神经系统的侵蚀是持续且不可逆的。第一阶段抑制剂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根据模型推算,复发的时间通常在3到5年之间。”

3到5年!

王昊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3到5年,父亲只有3到5年了?

王昊的声音微微颤抖:“哪里有第二阶段的药?”。

赵院士看着这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歉疚和无奈的苦笑:“第二阶段的抑制剂,老夫,还在实验室里加紧炼制中。”

还在炼制中……

没有药……

只有3到5年……

王昊最后一点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他颓然地、重重地坐回冰冷的折叠椅上,脸色灰败,眼神失去了所有光彩,仿佛整个世界在他面前崩塌了。

赵院士又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便离开了帐篷。刀疤刘立刻宣布:“想报名的同学,现在就可以到前面来登记。”

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向讲台。

宇天也激动地站起来,刚想招呼王昊一起,却惊讶地发现,刚才还斩钉截铁说“不去”的王昊,此刻竟也默默地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跟在他身后,朝着报名登记处走去。

“喂?”宇天诧异地拉住他,压低声音,“你不是说不去吗?怎么回事?想通了?”

王昊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飘向了远方。他没有看宇天,只是心不在焉地的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回应:

“嗯。”

如果没有外势力从中作祟,初期是不会大规模爆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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