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不是很好走,关山海看着阴沉的天空,云朵堆积在天空之上,透不出一点阳光,雨还在下,关山海半扶着关山月,手撑着伞。
“哥,我一直在你身边。”
在山上看着,一路顺下去的楼梯,关山月犹豫下脚的位置,听着关山海的话,他停顿一下。
“我当然知道,山海一直在我身边。”
踩下水泥板上,溅起一点小水花。关山月看着脚下的水坑,好像有种吸引他目光的存在。
“哥。”
关山海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
关山月回应他,一步步的把脚落下。
关山海跟在他身旁,手撑着伞,看着他一路向下,不想和他说话。
关山海拉住他的手。
“哥,无论我有多少朋友,在学校和他们玩的多好,我都不会忽视你。”
“我一直注视着你。”
关山海向下走几步,在下面的楼梯目光至下往上看着他。
“……”
关山月不说话,只是拿过关山海手中的伞,他来撑。
“我知道。”
关山月顺着他的力道走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不想说话。”
他看着关山海,睫毛低垂,撑着伞在两人之间。
关山海看着他,在雨中,在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山林中。
他一向都是知道哥哥是没有安全感的。他会把一切都抓的牢牢的,不放过任何一个。他按照期望成为完美的哥哥,父母夸赞他,哥哥便越发努力成为他们眼中‘完美’的模样。但是人不是机器,做不到完美。
有时候,弓拉的太紧,会直接散架。
他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会带着哥哥出去玩,去做不一样的事,去尝试新东西。偶尔看到他放松下来,跟他一起闹,就觉得还好我还能帮助哥哥。
哥哥也会关注着他,他的弟弟。有时候看他有很多朋友,跟他们一起玩闹。而他身边总是安安静静的。
那个时候,哥哥会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关山海知道,要是不看紧一点,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
失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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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海看着面前这个低着头的人,他的哥哥。心中有股怒气与忧郁。
他的哥哥,什么都好也什么都不好。
眼前的人把自己放到一个完美的壳子中,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一路碾压。对待身边重要的人,却害怕的不敢行动,只知道把一切最好的都送给他,放纵他,哪怕是自己的底线。
什么都不敢看,害怕失去重要的人会,一步也不敢乱动。
到最后,关山海深叹一口气。看着关山月,什么都说不出来,对着这样的哥哥心软的不行。
没关系,没关系。时间还很长,我可以慢慢教会他。现在给他提个醒就好,慢慢来,慢慢来。
关山海放开紧抓着的手腕。感受到腕部肌肉的放松,关山月不动声色的转动手腕,放松肌肉。
两人在这站着好一会,气氛开始流动,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转身下山。
但他们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走了一会。
“山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还没有走多远,关山月叫停。
关山海停下,仔细的听。
“是有一点声音,好像有小动物。”
关山海回应。
关山月听着声音顺着方向,指引。
“我们过去看看,也许是被雨冲下来的小动物。”
关山海点头,一起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走的越近,声音越大。它好像发现有人过来,叫声越发的明显。
到最后,两人看到了。
“小狗?”
“小狗?”
同时出声。关山月走向前去。
“看着样子,好像才几个月大,毛都没有长长。”
关山海蹲下来,从包里拿出纸巾,先把小狗抱起来,那纸巾把身上的水分擦干。
小狗身上没多少肉,眼睛紧闭,在关山海手中颤抖。关山海都不敢用多大的力,毕竟它是那么的小。
“哥,看一下附件有没有医院。”
关山海小心的抱着小狗在衣内,给它一点暖气。
关山月拿出手机,在地图上找寻。
“找到了,但是我们要快点下山坐车去。”
两人看下山的路程,加紧脚步。
到了山下,关山月早就叫好车,两人相继进去。
“真是个小可怜。”
看着在关山海手中颤抖的小狗,关山月用手摸它的头说到。
关山海看着关山月怜爱的表情,把小狗放下,重新用纸巾擦拭它身上的水分。打开包,拿出火腿肠用牙咬开,切三分之一递到小狗嘴边,一部分给关山月吃,最后一份自己吃。
看着小狗抽动鼻子,一点点的动。关山月顺手把食物挪的更近,就在嘴边。
看着它囫囵吞枣的吃下去,弱弱的哼唧几声,睁着漆黑的眼睛看着身边的事物。
看着它颤抖的不那么厉害,只是抽动几下。关山月就不再关注它,顺着它目光移到关山海身上。
关山海没有坐车上的椅子,他蹲下来,把小狗放到椅子上,看着它的情况怎么样。
看着他专注的目光看着小狗,注意不到其他,关山月对着他发呆。
山海是个好孩子,跟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两面。热情,开朗,跟很多人都玩的很好,拥有许多朋友。而他孤孤零零的,喜欢的也是数学这种严肃的学科,性格也很冷淡。
山海真的会一直在我身边吗?哪怕我们是兄弟,以后也是会分开的吧。
关山月呼出一口气,看着车窗上的白气,没过多久就消散了。
但是,好喜欢跟山海在一起的时间。不仅是山海很在意,我也是。
关山月回神,目光聚焦,就看到近在咫尺的关山海。
吓!
关山月放射性向后,结果根本没有位置。
“哥在想些什么?”
“笑的很温柔。”
关山海问,小狗在他怀里轻轻叫了一声。
“没什么。”
关山月撇开脸,看着车外的风景。
“两位,到了。”
前面的司机说。关山月先出去撑伞,关山海再下去。
两人看着面前小小的宠物医院,还好,没有关门。
推门,雨天人没有多少,只有刚开门的前台。先进去给小狗看诊。
过一会,医生对他们说。
“还行,就是太小身体弱,再加上淋雨没有吃东西,没什么大毛病。在这看一晚没有什么症状,明天早上就能出院。”
“你们打算领养吗?这只小狗应该才3个月左右,是最适合领养的年龄。”
两人思考。在他们那个学区房肯定不能养的,空间太小。再加上他们都没有空闲时间来照顾它,对待一个生命要慎重。
“不好意思,我们不打算领养。”
关山海说到。
“哦,那就太好了!”
医生很开心说到,看他们解释道。
“我正好想要领养一只小狗来给我母亲排解寂寞,还没有想好你们就刚好来了,现在想找一只适龄可有些麻烦。”
医生开心的摸摸小狗,让助理把狗带下去调理。
“这个钱你们就不用出了。”
医生很开心的送离他们,没有收他们的费用。
回到家,一天就这样过去。
“山海,你说那只小狗是怎么到山上的?”
关山月脱鞋,问道。
“有可能是自己跑出来,迷路了。也有可能是被人遗弃。”
关山海坐在沙发上,靠着抱枕。
“但结果是好的,它找到了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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