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晋语气激动:“怎么可能!他结婚那么大的事儿不可能没动静,再说了,他能跟谁结婚?谁敢做这种白日梦。”
“谁敢做这种白日梦?那你现在在说什么?”
邬子晋:“……你!”
“我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叶则伊想象了下这些人要是知道邵闻濯现在是他合法丈夫,会是什么反应,他觉得好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有人看上他了,你可得加把劲儿了。”
听到这话邬子晋都忘记生气了,一愣:“谁啊?”
叶则伊思忖了下说:“东洲董事会,蒋鲁生的孙女。”
邬子晋紧绷的肩背放松下来,不屑地说:“她啊,表哥你不会不知道吧,邵总喜欢男人。”
叶则伊闻言非常疑惑:“你怎么确定邵闻濯喜欢男人?”
邬洁插话,自信地说:“东洲董事会传出来的,听说蒋鲁生想撮合邵闻濯跟他侄女,邵家表示邵闻濯性取向是男人,给拒了。”
叶则伊思考了下。
这个传闻还真不好确定真假,说不好只是邵闻濯放出来的烟雾弹。
说实话,即便两人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叶则伊也不确定邵闻濯到底喜不喜欢男人,也许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男女,只要有价值就好。
邬蕾也搭话说:“邵闻濯要是真有联姻的想法,那现在国内一流的建筑企业就属咱们达科了,也只有咱们达科有年龄合适的少爷。”
邬洁语气多了几分得意:“我们子晋这长相,进娱乐圈都绰绰有余了,只要咱们拿出十足的诚意,不怕子晋拿不下他。”
“小则啊,这事儿还得靠你给多牵牵线。”
“我只答应替你们带话,邵闻濯怎么考虑是他的事。”叶则伊起身准备走,回头冲邬子晋说:“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有空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不如多花点心思在作品上。”
邬子晋一怔:“你什么意思……你等着瞧!到时候可别羡慕。”
“那你可得努力了,好好让我羡慕羡慕。”
叶则伊带着保镖离开,客厅几人气得七窍生烟,邬蕾刻薄地骂道:“给脸不要脸,稍微有点起色就开始嚣张,回家还带保镖,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把叶家放在眼里!”
叶正初一掌拍在扶手上:“行了!他什么样你们第一天知道吗?想攀上邵闻濯自己多下点功夫!”
离开叶家别墅。
保镖跟在身后有点忿忿不平:“叶少爷,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您跟邵总结婚了的事情?让他们知道是谁在做白日梦。”
保镖叫巴鲁,是邵闻濯从国外带回来的,是经过特种训练的专业保镖,身材魁梧,肤色偏小麦色,五官显得非常深邃凶横,对邵闻濯那是拼了命的忠心。
邵闻濯交代他万事都要听叶则伊的,千万要护好叶则伊,他就知道叶则伊对邵闻濯来说绝对非常重要,刚才看叶家那些人对叶则伊表面讨好背地不屑的态度,他觉得非常不爽。
叶则伊却浑不在意:“你就当是我小心眼吧,我就想让他们也尝尝,费尽心力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
毕竟这事迟早要知道的,希望越大,失望才越大嘛。
出来时邵闻濯的车还停在路边。
远远看见叶则伊,邵闻濯当即拉开车门:“他们没为难你吧?”
叶则伊坐进去:“他们拿我没办法,我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邵闻濯笑了下,忽然凑近,叶则伊被他这个举动唬得一愣,就见这人替他系上了安全带,说:“我们回家。”
好一会儿,叶则伊缓缓把目光移到窗外,呼出一口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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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叶则伊回公司,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传达了人力资源部的文件,对商务合约部主管汪乔做了通报批评处分,并予以辞退,提拔了严之城为部门主管。
现在整个合约部都乖乖闭了嘴。
汪乔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他提前去求了叶尘羲,可叶尘羲却把锅全甩给了他,汪乔从恼羞成怒到心灰意冷,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的精力。
他精神萎靡,整个人都很狼狈,脸色憔悴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之前敲开了叶则伊办公室的门。
叶则伊静静地看着他。
汪乔双手撑着桌子,满目赤红,好一会儿才平静了心情:“我这个年纪居然混到了这一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替叶尘羲做了这么多事情,尽心尽力,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
叶则伊不想评价,汪乔从他这拿走了多少信息,才让叶尘羲抢走了他那么多东西,叶则伊淡淡道:“做过的事情就要负责,安心等待法院的传召吧。”
汪乔苦笑了声:“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即便上了法院,你们恐怕也没法从我这里挖出关于他的任何罪证了。”
他凑近叶则伊,目光露出狠厉,压低声音道:“去查两年前天鹅公园项目钢筋厂的账。”
叶则伊蹙起眉:“你知道些什么?”
“我要知道具体是什么,我就亲自拉他下水了。”汪乔一字一句道:“小叶总,我期待你的手段,祝你得偿所愿。”
汪乔一走,叶则伊立马吩咐人把天鹅湖项目的全部资料调了出来。
这个项目已经投产运行了,这些都是两年前的旧档案,光整理归档的资料就占了两个储存柜。
现在公司没有得力助手,如果全靠他自己来查,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几个能得心应手的左膀右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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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闻濯今天很早就回了家。
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一个多小时了一动不动,只偶尔瞥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
阎厉看出邵闻濯的不耐,给他倒了杯水:“叶少爷跟您一样,投入工作就容易忘了时间,最近他公司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您要是真着急,就给他发条消息吧。”
阎厉刚毕业时就成为了邵闻濯父亲的助理,不过当时他主要也是跟在邵闻濯身后帮他处理事情,老邵总去世之后,他自然而然就接任了邵闻濯助理的位置,算起来他跟着邵闻濯已经八年了。
邵闻濯的一举一动,一个神情,他都能准确的理解到其中的意思。
包括邵闻濯对叶则伊的那份心思,他恐怕知道得比邵闻濯自己都要早。
邵闻濯身上的枷锁太多,责任太重,以至于抛开了利益关系,有些纯粹的东西他反而看不清楚了。
阎厉曾经以为邵闻濯恐怕永远的看不清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回国之后他仿佛突然变了个人,行事老辣稳重,没那么急功近利了,反倒是在叶则伊的事情上变得愈发执拗起来。
阎厉不确定这是好是坏,但往后余生,除了生意场的冷漠,邵闻濯还能有个记挂在心的人,应该算是好事多一点吧。
邵闻濯皱了下眉,又不自觉看了眼手机。
前世失去叶则伊的日子,他昏天黑地的过了整整三年。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叶则伊,他恨不得每一刻、每一秒都看着他,守着他,把他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一睁眼就能看见。
果然尝到甜头之后,一点苦滋味都受不了了。
邵闻濯捏了捏眉心,索性拿起手机,穿上外套出门,阎厉跟上去:“邵总要出门?”
“去接阿则。”
结果刚踏出大堂,就在前院碰上了刚回来的叶则伊。
外面下着大雪,叶则伊抖了抖披风上的雪渍,疑惑地看向邵闻濯:“这么晚了去哪儿啊?”
邵闻濯在原地愣了两秒,微颤的双眸平静下来,上前替叶则伊脱下了披风,没有直接回答:“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雪,你自己开车很危险,以后出门让司机接送。”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忙完,干嘛让司机白等着,这么近的距离我自己开车很方便。”叶则伊搓着手往里走,瞥了邵闻濯一眼:“你不是要出门么?”
邵闻濯静了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雪下大了,明天再处理吧。”
叶则伊哦了声。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自作多情的以为邵闻濯准备出门接他。
回到客厅,阎厉拿起外套准备走:“邵总,我这几天的工作交接给小夏了,我处理完家里的事会尽快回来。”
“好。”
“对了,明天是元宵节,家里的佣人我给他们放了三天假,小夏明天就过来,这几天有事都让他处理。”
“嗯。”
阎厉一走,偌大的别墅安静了下来。
叶则伊这才发现,那今晚别墅不是只剩下他和邵闻濯了?
往日这个时候,会有家里的佣人收拾每个休息区,加上陪护的医生就住在隔壁客房,别墅楼上楼下总是有点动静的,现在佣人放假了,医疗队都只住在西侧的阁楼,这一片就显得空旷寂静了许多。
叶则伊其实很享受这种没人打搅的氛围,但是多了个人,就不一样了。
他有一瞬间的尴尬,没在客厅停留,直接往楼上走:“明天还要早起去集团总部确定度假村的具体事项,邵总别忘了啊,我先休息了。”
“好。”邵闻濯默默站在原地目送着叶则伊上了楼。
本来觉得有好些话要说,见到了人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就不说了。
叶则伊回到房间后,拿了件浴袍就进浴室洗漱,外面天太冷了,热水冲在身上瞬间带走了所以寒气,舒适得他长长呼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呼完,灯突然熄灭,浴室陷入了黑暗。
紧接着头顶的落下来的水突然变小,再一抬头,控制花洒的智能屏已经暗了,花洒开始零零散散地滴水……
这,停电了,没水了?
浴室里太黑,叶则伊眯着眼,摸索着走出浴室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
他这会儿浑身都是泡沫,只好裹上浴袍,准备打电话叫佣人,突然想起佣人都请假了。
没办法了,他只好拿了一身干净的睡衣,准备到楼下随便找个客房洗。
结果门一打开,骤然和邵闻濯碰了个面对面!
邵闻濯站在门口,抬着手做敲门状,看到叶则伊裹着浴袍湿漉漉的模样,仿佛被摁了静音键似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才垂下:“阿则,停电了,你没吓到吧?”
停电没吓到,这人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叶则伊意识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赶忙偏过头:“没有,房间没水了,我去楼下冲个澡。”
叶则伊把湿发裹进了毛巾里,发丝却依旧一缕一缕地往外散,他光着脚,光洁的小腿滴着水,膝盖以下被手电筒照着白得发光。
邵闻濯目光暗了一瞬,偏开视线,沉声道:“估计电路出问题了,二楼都停电了,楼下的客房连接的是二楼的供电系统,也没热水了。”
叶则伊有一点窒息:“……”
“我房间有备用电源。”邵闻濯眼里划过一抹晦暗,注视着他说:“来我房间洗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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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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