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等云奇厓回来之后商量一下此事,却不想直到第二日也不见他回来。既是如此,慕婽也不纠结,准备将昨日那倒霉的扒手直接扔到集市中去。
“随一,叫个人将那垃圾扔集市去。”慕婽吃完早餐后,便直接吩咐道。
“小姐,有位自称是叶黠的公子求见。”
慕婽刚吩咐完,便有一丫鬟进来禀告。
慕婽闻言皱眉,若是要见自己,那必然与昨日之事有关,朝随一道:“那人待会再处理。”
“是。”随一应了一声后便悄然隐身,之后院中的下人也被云漠打发离开。
待院中只剩了慕婽云漠与那禀告的丫鬟,慕婽这才开口道:“带他过来。”
“小姐,来者恐不善。”云漠沉声道。
“不管他因何而来,那凤衿悠的东西丢了依旧与我们无关,他们又能如何?”慕婽这会已然恢复常态。
凤衿悠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那挥毫一笔便是指他;而横扫一刀评的是当今唯一的异性王爷,叶黠便是他的军师。朝中两位最大的权贵都来了,此事想来比预想中要严重。
还未等慕婽理出头绪,那边叶黠已然到了。
“叶黠见过小姐。”叶黠甚是认真地给慕婽见礼。
“叶军师多礼了,请坐。”慕婽起身微微回礼,待人落座后,这才开口询问道,“叶军师来得不巧,这会奇厓并不在分舵中,也不知叶军今日师登门所谓何事。”
“冒昧拜访,还望小姐见谅。”叶黠微微颔首表示歉意,随后开口道,“听闻昨日小姐与子衿郡主有些误会,不知小姐可知那贼子现如今在何处?”
“叶军师一来便提及此事,可是你家王爷之意?”慕婽勾起嘴角轻笑道。
叶黠闻言便知自己方才言语有失,知晓她有背地里收拾这些人的习惯,这才开口询问,却不曾注意到这般说词很是让人误解,似是已然确定那贼人是受她指派一般。
叶黠起身再行一礼,歉然道:“在下失言,望小姐海涵。此次拜访乃受太子所托,前来询问小姐是否有线索,并无他意。”
慕婽微微皱眉,这叶黠音调略沉,语气不卑不亢,然让人不解的是似乎对自己甚是恭敬了些。
慕婽微微点头表示明白,开口却是另一番,道:“原来是你们太子怀疑我。”
叶黠:……
此时登门询问,好似当真说不清了。
“小姐说笑了,在下昨日初到霄云城,许多事尚未知晓,如今也是想着先行拜访小姐,之后方去理事。”叶黠认真解释道。
人家一直这般礼让自己,再胡搅下去也是不妥,慕婽想着便不再揪着此事不放,道:“如此倒是有劳叶军师亲自登门了,不想子衿郡主竟这般金贵,不过是一小小的贼人,太子却是劳动了叶军师出手。”
叶黠身为麟凤国最强横的军队的军师,各种谋略计策皆是手到擒来,能力属上乘。此次邻国细作潜入,他来此协助也说得通,只是方到此处,倒是先理凤衿悠之事,只能说那免死金牌干系重大,凤沐宸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在下初到此,较为清闲,故而接过此事。”叶黠回道。
此事牵连不小,慕婽自是不愿刓刃殿搅入其中,可若找不到人,他们迟早会发现是自己将人暗中带离,且那人已然见过了自己,悄悄将人扔出去也行不通了。难不成只能灭口?
“小姐!”叶黠音量提高,见慕婽回神后,这才接着道,“在下已查证,那贼人是霄云城里的惯犯,若是知晓此事的严重性,想必也是不敢造次的,然他既是犯下了此事,便是无辜也免不了死罪,只是丢失之物定要找回才行。”
慕婽闻言几不可查的挑了下眉,看来他已然确认那人在自己手上了,可不知为何,慕婽倒是并不太担忧,许是感觉他身上有股正气凛然的气节,又于自己多番礼待,对他的承诺有些相信。
“那人既是得罪了我,我自是要给他一些教训的,”慕婽轻笑着道,“昨日回来,我便吩咐了随卫去寻那贼人的踪迹,方才刚有回禀,说是在霄云湖一带,我正要出门,叶军师便来了。既是军师亲自出手,我也不便去碍事,军师请自便。”
叶黠闻言再次朝慕婽见礼,道:“多谢小姐出言告之,在下告辞。”
说完叶黠便大步离去,似乎很是急却,可出了刓刃殿地盘便渐渐慢下了。
“先生,我们不赶紧赶去霄云湖吗?万一人逃了如何是好?”身旁的护卫不解道。
“不急,人定是跑不了,只是我们去得太快反而会出事。”叶黠狡黠一笑,总要让人比自己先到霄云湖才好。
而这边叶黠离开后,慕婽便拿出那金牌在一旁的花圃里粘上点泥土,随后觉得不对,又将泥仔细清掉,直到没有一丝痕迹这才作罢,最后让随一扯下那贼人的一角衣服。
慕婽也不想接手了,便将令牌递给随一,道:“你到霄云湖后用那的泥土将这令牌弄脏,再用那脏布料将它小心包起,然后放到那人身上。”
“是。”随一接过令牌小心地藏于身上。
见他停下了,慕婽接着道:“藏于外衣不用太过伪装,若是要藏得隐秘些,也可藏于里衣,只是要将藏的地方与那衣角布保持协调,别太干净了。”
“属下明白。”随一恭敬回道,于她的小心细致很是佩服。
“将人扔去霄云湖西侧的林子里,别让人瞧见了。”
“属下明白。”
待随一离开,慕婽便一脸凝重的坐于院中。
“小姐,此事本就与我们无关,他们便是再怎么查,我们顶多也就是教训了那贼人一番。”云漠见慕婽这般坐了许久,开口劝慰道。
慕婽闻言叹息一口,道:“这么多权贵皆出现在此,总感觉朝廷要变天了。”
“朝堂如何又碍不着我们。”云漠有些许疑惑慕婽的担忧。
“江湖也不见得能平静。”慕婽委实有些头疼,如今云奇厓与凤沐宸之间有牵扯,到时候指不定还需出手相助。
“主子定能处理妥当,小姐又何须多虑。”虽然慕婽说得在理,可云漠也相信自家主子。
“也对。”慕婽轻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会也不知哪方会先有动作。
不过一会,又有丫鬟前来禀告:“小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奉子衿郡主之命前来。”
想到那个女人,慕婽便有些不耐,若不是看她是郡主,慕婽真会找人在暗中将她教训一顿。
“不见!”慕婽不甚在意地道,见人还不退下,问道,“还有何事?”
“小,小姐,那嬷嬷说,您若不上门去赔礼道歉,定叫太子将这分舵变成郡主的避暑别院。”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
在这避暑?真是脑子有病!
“那便让她试试!”慕婽语气不佳道,凤衿悠或许还觉得自己惹的麻烦不是太严重吧,且不说凤沐宸会不会为了凤衿悠为难刓刃殿,就她偷先皇令牌一事,便够她喝一壶了。
“去吧!”见人仍是犹豫不走,云漠冷然开口道。
“是。”丫鬟被云漠吓得一激灵,赶紧应下便要离开。
“慢着!”慕婽忽然开口,在丫鬟疑惑地眼神中,幽幽然道,“叶舵主来得正好。”
正巧路过的叶牧心下一跳,瞧着慕婽,他甚至有种要落荒而逃地想法。稳住心神,叶牧上前见礼,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慕婽抬起手瞧着自己的手指,道:“昨日出门逛街,不小心惹了一位有身份之人,现下有些忧心。”
“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居然惹得小姐不悦。”叶牧听得有人敢惹慕婽不快,顿时也有些怒意。
“如今他们派人到门口堵着了。”慕婽用无辜的眼神瞧着他。
“属下这便去将他们打一顿。”叶牧转身就要出去。
“叶舵主这意思是可是愿意为我出头了?”见人要走,慕婽赶紧开口道。
叶牧闻言最开始那股不得劲又起了,回身看向慕婽,谨慎道:“不知小姐有何更好的主意?”
“门外应是太子派来的人,”慕婽尽量让脸上的笑意真诚些,道,“你也知晓奇厓最近与朝廷有些交集,万不可在这时候得罪了他们。可让堂堂刓刃殿殿主夫人去与他们道歉也是行不通的,现如今叶舵主愿意便再好不过了,如此便劳烦叶舵主去替我好好表示一下歉意。”
叶牧:……
无话可说,凤沐宸也是通情理之人,此事并不难办,可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个简单的道歉,心底却总有些毛毛的感觉。
“叶舵主可是不愿替奇厓分忧?”见他有一会没应声,慕婽便开口道。
“属下定不负所托。”叶牧想了想,郑重应下。
“如此便辛苦叶舵主了。”慕婽脸上笑意难掩。
待叶牧离开后,慕婽便心情甚好地回了自己的住处。半个时辰后随一回禀事情已办妥,慕婽心情便更好了。
“小姐,你这会心情不错。”见慕婽开心,云漠也觉得喜悦。
“嗯,整了个不对劲的人,果真容易让人欢快。”慕婽笑道。
不对劲?云漠终于知道自己最近忽略的是什么了,前往独峰之时慕婽曾说叶牧不对劲,她当时没来得及解释,后来进入独峰时刻需得保持警惕,便一时忘了这事。所以,小姐这般折腾叶舵主是因为自己未能及时解释清楚?
云漠想到此处,微微咽了咽口水,希望凤衿悠能意识到她自己犯的事有多严重,这样便不会太折腾叶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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