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酒吧。
盛越从舞群里脱身出来,拿起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看着旁边闷头喝酒的好友,他坐下来笑问到:“就这么没劲?”
对方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这么蜂来蝶去的,你就一点意思也没有?怎么,转性了?”盛越贼笑着,又倒了些酒。
“无聊,”对方回了他一句,放下杯子起身说着:“我先走了···”
“别啊,陈引,刚来你就······”盛越也站起来。
然而见他并不动作,只看着一处。顺着目光看去,盛越瞬间明白了。
果然,陈引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边,目光随着那身影移动。
见对方去了吧台坐下和人说话,就也坐下了。
“不走了?”盛越笑。
“他是谁?”陈引又拿起酒杯,问到。
“谁呀?”盛越回头在人群里乱看,“这么多人,你说哪个?”
“盛二···”
“哈哈···好好好,不逗你了····遇上天菜了是不是?”然而他嘴上还是不饶,陈引皱眉瞪着他。
“好了好了,告诉你告诉你,——先叫个哥哥·····哈哈哈!”看着陈引的脸色,他笑得更欢了。
“你活腻了···”
“没有没有···”盛越摆手,看也不看笑着指过去:“贺清,出了名的魔头,没听过吗?”
“···我身边除了你,还有哪张嘴?”陈引白他一眼。
“哦对,”盛越笑,“我一直没和你说你也该明白了吧。这种人,”他拿酒杯指着,看着那里在低头说笑的人,“再好也别去碰,那是出了名的一条蛇。”
可是回头见好友眼中兴趣不减,他摇摇头,喝下一口酒:“陈引,换一个吧,这个真不行。”
“呵···”陈引笑了,看着他:“为什么?”
“你别看他的脸,别被迷惑了,”说话间那里已经蜂飞蝶舞了几回,“他出来,都是目的明确的狩猎,这里的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次性筷子。”
“是吗···”陈引看着那边,眼色深沉。
“你要是不想玩就算了,一起走吧。”盛越说着放下酒杯,打算带人离开。
陈引不说话,喝下一口酒。
那里,那人也喝下一口酒,转过来四下看着。
两双目光相遇了。
“陈引···”盛越看着好友,呼唤他,见他看过来接着说:“别看了······”
陈引笑了,“你被咬了?”
盛越白他一眼,“滚。”见他又在看着,皱眉说:“能不能不看了?”
陈引笑着看他:“我又不怕咬。”
盛越无语,龇牙正要骂,见陈引一直往门口看去。
还没回头,听见一声“先走了。”——“哎···”他没来得及喊,人已经急急去了。
再看那边,果然也走了。
“我去······”盛越咬牙骂了一句。
陈引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灯下拿出烟正点的人。
走过去,也掏出一支烟:“借个火。”
贺清将自己的烟点燃,火递上去。
陈引对着燃着了烟。
两人一起拿下,吐出烟气。
一起过了马路,顺着右手边的街走着。
不久,房间里。
贺清先洗了澡,陈引又去洗。
出来,贺清坐在床上对着窗户抽烟。
陈引过来边擦着头发,边看着他。
贺清将烟递上去,他吸了一口。
看着他,湿润的发,清亮的眼,唇角如钩,一如少年。
贺清笑问:“怎么不用吹风机?”
“不喜欢。”陈引也坐下,继续擦着头发。
同样的沐浴露香味在传递,还有烟。
烟抽完,漆黑的夜衬托的窗户明冽如镜。
手覆上来,被一把拉近。陈引笑了:“都不问问名字?”
“呵···”贺清低笑:“叫什么?”
“陈引。”他看着他,等待。
“怎么写?”他挑眉,依他。
“引蛇出洞的引。”他笑,嘴角依旧下钩子。“你呢?”
“我?”他也笑,摘下眼镜,“贺清,清白的清。”
“呵···”陈引也笑,“做什么的?”
“牙医,你是来聊天的。”
“贺医生,幸会,我是来做事的。”
“那就好。”
······
······
次日醒来,看着已经在扣扣子的人,陈引伸了伸腰,一节腿蹬出被外。
打了个哈欠,问他:“就这么走?”
“不然?”对方扣好扣子看着他雪白的一节腿和胳膊,伸手来拿眼镜。
陈引一把拿起眼镜戴上:“不加个微信?”
见他笑了,他拿起旁边的手机,打开二维码递过去。
贺清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扫了。
申请发过去,同意了。“可以了吗?”
“嗯。”被里的人点着头。
乱蓬蓬的头发,眼镜遮得他有一丝书卷气,阳光正好,颇似年少。
贺清伸手取下眼镜,笑了。
戴好眼镜,去了卫生间,出来就头也不回走了。
“啧,真无情。”被子里的人咕哝道。
正准备再偷一会懒,微信响了。
是盛越。挂断。
语音很快续上来。
“干嘛不接?忙到现在?还是忙死了?我可提醒你啊,上班!”
“一会开会我要是见不到你,就给干妈打电话。”
“这浑蛋!”陈引咬着牙骂了一句,回了一个“滚”字。
掀开被子开始穿衣服。穿好,去卫生间收拾了也离开。
公司里,一露面盛越就尾随进办公室来。
不怀好意地笑着上下打量:“啧啧啧,蛇肉味道怎么样?”
陈引白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伸了伸腰。
“你遮也好歹遮得彻底一点啊大哥。”盛越一脸看到脏东西的表情,指了指自己脖子底下一处。
陈引不说话,只是往上拉了拉衣领。
盛越无奈叹气,“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周瑜打黄盖——一次可以,别玩真的。”
他撑着桌子语重心长地说。
陈引笑了,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放到他眼前:“不巧,蛇要上钩。”
盛越还在盯着手机看,陈引已经收回去了。
看着他的笑,盛越满脸不相信:“···怎么回事?怎么还有后续啊?”
“不行吗···”
“陈引,不是···你们现在这是什么走向?为什么还加微信了?”
“他放钩,我咬;我放钩,他咬。怎么了?”
“这不是谁咬钩,陈引,我说了他只是在找一次性筷子。你要玩可以,他不行。”
“呵···”陈引笑着,“好了盛二,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
“不是,以往你可以由着性子,我知道结果。可是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陈引打断他的话,“一样。”
“陈引,······”
“好了,回去工作了。”
盛越无奈离开。陈引打开手机看了眼那个猫猫头像,嘴角勾起。
接下来两日,——不,两夜里,两人仍旧见面。
早上醒来仍旧前后离开。
然后,就果真没有了然后。
三次放钩,就是结局,陈引笑了。
盛越下了班又开始带着他健身,吃喝。
从一开始调侃几句,到后来巴不得他脱离虎口,一个字也不再提起了。
可这难道就是结局?
对陈引来说,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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