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总。”王总之前挺着肚子，后背微微向后仰，这会儿却是弓起了背，一头冷汗。

秦彦之一句话没说，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径直从他身边经过，走到沈清淮身边：“还没开始？”

沈清淮将现场的情况一一汇报：“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目前正在等女主。”

“女主已经到了，马上就能开拍！”王总跟了上来，急匆匆说道，他挥舞手臂：“小张，快点去叫一下赵雪玉。”

小张立刻跑了出去，王总则是亲自拿来了椅子，用纸巾擦干净：“秦总您坐。”

秦彦之不为所动，王总又看向叶游，飞快去拿了第二把椅子：“叶特助您也坐。”

叶游礼貌地回应了，但答案也是拒绝。

明明天气不热，王总脑袋上的汗却是快从额头上滴下来了，他环顾一圈，忽然像是开窍了，又搬了个椅子来到沈清淮面前：“沈……助理，您也坐。”

沈清淮冲他笑笑，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将王总碰过的地方细细擦干净，才慢慢坐下，随后抬眸看王总一眼，见王总的脸涨成猪肝色，嘴角微勾。

“劳烦帮我也擦一擦。”

沈清淮撇撇嘴，看在借了一把秦彦之威风的份上，微微前倾，捏着手帕帮他擦椅子。上好的真丝手帕摸着柔软顺滑，拂过本就干净的椅子，轻飘飘像是根本没沾到。

秦彦之也不介意他的敷衍，两手一拎裤腿，坐下了。

沈清淮：“叶哥，要不要帮你也擦擦？”

叶游赶忙摇头，匆匆坐下。

距离预计拍摄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观音白玉瓶小故事的女主饰演者赵雪兰终于出现。她得知了秦彦之的到来，匆匆赶来，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的。

好在妆造是做完了，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狐狸眼妆，但眼尾并未拉长，想体现妩媚但不妖媚。口红用了浓烈的正红，没有加其他的腮红等，整个妆和沈清淮想象中的样子差不多，但这脸不对。

赵雪兰长得寡淡，眼睛微微下垂，双眼皮做的太深，鼻子过于尖翘，嘴巴又薄，即使化妆师已经努力配合她的脸画，但想让这样一张脸达到效果，还是失败了。

至于那一身红黑色的紧身旗袍，因着赵雪兰太过瘦弱，也没能体现出半点妩媚的感觉，反倒是沈清淮之前帮忙干活的时候，看到一个小配角非常符合。

沈清淮忍不住叹息一声，却没想到这声叹息和另一个人的叹息声重合到了一起，是刘导。

两人对视一眼，沈清淮很快明白过来，赵雪兰不是刘导选的。

“刘导，人都来了，还不赶紧开拍。”王总催促到。

无奈之下，刘导指挥各部门开始拍摄。而此时，观音白玉瓶终于在安保队的护卫下被送了过来。

在场的少有见过观音白玉瓶实物的，大家都很好奇，包括赵雪兰、王总等。

存放观音白玉瓶的盒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无暇的白玉瓶，它通体一色，线条流畅，美不胜收，让在场的众人都呼吸一滞。

然而沈清淮却是眉头一皱，这不是真正的观音白玉瓶。他扭头看向秦彦之，恰巧秦彦之也看向了他，无声一笑：“赔不起。”

虽然文物珍贵，但秦彦之也不可能赔不起，沈清淮知道，他采纳了自己的意见。

其他人都不知道文物是假的，他们小心翼翼把观音白玉瓶捧出来，放到指定的位子。

“都小心着些，弄坏了你们谁都赔不起。”王总喊得很大声。

众人都表示明白，宣传片正式开拍。

观音白玉瓶的宣传小故事是一个拟人小故事，观音白玉瓶有了自己的神志，而她现在要找一个主人。

世间千万人都想当她的主人，最终，五个女孩子成了最后的候选人，其中四个完全是人美心善的代名词，只除了小月。

小月的长相妩媚，小时候大家都认为她不是个好孩子，长大了大家觉得她会勾引男人。刚开始，小月每日穿的朴素，但渐渐的她知道，别人的嘴别人的心，是不会变的。于是，她开始打扮自己，直到今天站在这里，穿着红黑色旗袍，画着浓妆的她和另外四个白裙小仙女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认为小月没有可能成为观音白玉瓶的主人，毕竟那可是圣洁的观音白玉瓶。

但最终，观音白玉瓶选择了小月，因为世人只看到了小月妩媚的外貌，却没有看到她善良的内心。

小月最后捧起观音白玉瓶，鲜红色的指甲油，黑红色的旗袍，映衬着莹白的玉瓶，美不胜收。

很简单的小故事，但拍摄并不顺利。刘导虽然接受了换人，但他的要求还是在的，怎么拍都不满意，一直喊卡。

一旁的王总看看时间，秦彦之已经在这坐了快一个小时了，连一个片段都没有过。

“刘岩，差不多得了，让秦总等了这么久，一条都没过。”

“想要过，你得去找赵雪玉，她拍不出来感觉，我有什么办法。”刘导并不改变自己的标准。

王总气的要死，刘导却是瞄了一眼一边的秦彦之，眼中闪过挣扎。

正在这时，原本看向其他地方的秦彦之转过头来，对上了刘导的眼神。刘导一愣，两人的对视只在一瞬间，但犹豫的刘导突然站起身，向着他走去：“秦总，我有一个更好的女主人选，为了更好的效果，您要不让她试试？”

“既然有更好的人选，当初为什么要定她？”秦彦之掀起眼皮看了刘导一眼。

刘导嘴皮子动了动，还没出声，王总就跑了过来：“秦总，他乱说的，哪有什么更好的，当时赵雪兰就是他选的。”

“是你选的吗？”秦彦之盯着刘导。

刘导踟蹰一瞬，用力闭眼：“不是我选的，是内定的。”

“是谁内定的？”

压力席卷而来，刘导突然觉得自己来找秦彦之是个错误的决定，秦彦之根本不是来看拍摄的，他只是想借个由头而已。

秦彦之握着一把刀，刀尖悬在豹子的头上，问豹子口中的牛羚，豹子做了什么恶。

“钱百里。”刘导还是说了出来。

秦彦之勾起一个不明显的笑：“把女主换了，彻查。“

一旁的王总目睹了一切，腿软的差点跪下，他知道自己完了，其实早在秦彦之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了，只是自己太蠢，没有意识到。

擦了把头上的汗，王总站稳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叶游拦了下来：“王总，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样，您要好好想想，下一步做什么。”

王总捏着手机的手用力，他知道叶游是在警告他不要通知钱百里。

“当然，您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叶游脸上挂着笑。

王总咽了口口水：“我明白，我明白。”

另一边，得到了秦彦之的指令，刘导立马换了女主。

赵雪兰得知消息时很不服气，怒气冲冲过去找王总：“王总，您怎么做事的，钱少可是说了，这次的宣传片我是女主。”

王总看他一眼，突然笑了，像赵雪兰和钱百里还有钱少那样的蠢货，怎么可能斗的过秦彦之，就是不知道钱百里怎么得罪了姓秦的，原本被温水煮的青蛙，现在直接下刀。

没有理会赵雪兰，王总回到了拍摄现场。刘导看中的演员就在现场，正是沈清淮刚才觉得合适的配角。

她是个戏痴，原本因为一个恶毒女配火过一段时间，但因为本身长相妩媚艳丽，演的角色也不正面，就像小月一样，网上出现了很多她的绯闻和谣言，她也就渐渐沉寂下来。

这次的小故事她很喜欢，没能当女主，就随便演了另一个角色，现在原本属于她的角色回来了，立刻重新准备妆造。

很快，所有部门准备完毕，宣传片再次开拍。

换了女主，进度一下子快了起来，拍摄的很顺利，沈清淮也看得非常过瘾。

“她很适合穿旗袍。”沈清淮随口说道

秦彦之转头看他，青年在这里忙了一个上午，鼻尖沁出点点汗珠，给那圆润白皙的鼻头蒙上了一层小水晶，亮闪闪的。

“没有你穿的好看。”

此话一出，沈清淮一僵，记忆回溯，仿佛把两人带回来那个夜晚。

微风拂过，沈清淮掩了笑意：“秦总，自重。”

“抱歉。”秦彦之收回目光：“从未见过。”

?

秦总翻车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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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