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的尽头是何方

升学考试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杰克来到韩筱夜的教室门口时,却没有找到韩筱夜的身影。

杰克抓了抓头发,暗想:“她崴了脚,一个人,会去哪呢?”

杰克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迅速地走出了学校,在学校附近寻找着韩筱夜。

可是,四周都找遍了,也没发现韩筱夜的踪影。

杰克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千百种情形。“难道,是被什么人抓走了?”他这么想着,心中越发焦急。

天色越来越黑,学校附近已经空空荡荡。

杰克漫无目的地徘徊。

月亮已悄悄爬上天空。

杰克站在学校门口,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

有一个地方,师父找不到他的时候,他都会在那里。

再不停留,杰克飞奔起来。

大约一刻钟以后,他来到了墓园的大门前。

已到了晚上,墓园里几乎没有一个人。

淡淡的月光洒在墓园里,四周的一切平静而静谧。

杰克放缓了步伐,在墓园的守门人处买了一朵白色的菊花,慢慢走了进去,一直走到墓园深处。

一个白玉的墓碑前面,果然跪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

杰克走近墓碑,看向墓碑上的字,左边写的是韩光辉,右边写的是闵茹。侧下方一行小字写着:韩星辰和韩筱夜泣立。

韩筱夜这才惊觉有人来到,抬头一望,才知道是杰克。

在韩筱夜惊奇的眼光之中,杰克鞠了一个躬,走上前一步,把白色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韩筱夜静静看了杰克一眼,转回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杰克挺直了身子,目光如炬:“你是来向他们告别的?”

韩筱夜一怔,嘴角浮起一丝哀伤的笑意,说:“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他们……”

杰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冷漠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柔和,静静站在韩筱夜身边,沉默不语。

韩筱夜低下头,喃喃地说:“爸爸,妈妈,我的升学考试已经结束了,你们知道吗?”

四周一片寂静,可是韩筱夜继续自言自语着:“如果你们还在的话,你们一定会给我庆祝,告诉我,我已经成长为一个大人了……你们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在我身边……”

韩筱夜的眼中涌出晶莹的泪水:“十八年来,一直是你们在保护我……”

杰克俯视着韩筱夜,虽然仍是沉默,眼中竟似闪过一丝怜悯。

韩筱夜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微微颤抖:“自从你们出事以后,我一直不敢来墓园看你们。在我心里总觉得,好像不来看你们,你们就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某个地方似的……”

杰克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哀伤。

韩筱夜忽然站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墓碑:“爸爸,妈妈,今天我来,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韩筱夜了!今天的这个韩筱夜已经长大了,她会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哥哥,保护身边的朋友,并且,她一定会查明你们的死因,为你们讨回公道!”

说到最后几个字,韩筱夜的声音越来越响。

整个墓园里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为你们讨回公道——为你们讨回公道!

夜风吹起,整个墓园忽然变得满是寒意。

韩筱夜却静静站在风里。

杰克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没说一个字。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不如沉默相伴。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筱夜的手机响了。

韩筱夜拿出手机一看,上面赫然是“哥”。

韩筱夜嘴角露出一丝凄然的笑,轻声说:“爸爸妈妈,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哥会担心的!”

说着,韩筱夜慢慢转过身。

晚风吹乱她的长发。

似乎是依依不舍,她终究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含着泪:“爸爸妈妈,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当我找到凶手,把他们绳之以法——到那时,我一定会再回来看你们……!”韩筱夜望着天空,默默地对自己说。

杰克静静看了韩筱夜一眼,忽然上前一步,把她抱了起来。

韩筱夜一惊,下意识地推开杰克。

杰克却收紧了臂膀,使她无法动弹。

韩筱夜惊诧地看着杰克略带沉郁的眸子,没好气地问:“杰克,你做什么?”

杰克迈开步子,几秒之间已经走到了墓园门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我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耽误时间!”

杰克看向韩筱夜的脚。

韩筱夜脸上一红,立刻不甘示弱地反击:“你放心,我的脚明天就会好!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查案!我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杰克不屑地一笑:“像你这样在温室里长大的小姐,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就算和我一起行动,也什么都做不了!”

韩筱夜一时语塞,随即生起气来,加重声音说:“谁说我什么都做不了?谁十八岁以前不是在父母的保护下长大的?说的你好像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一样!你又不是孤儿?!”

杰克瞬间陷入沉默,脚步微微一滞,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淡淡地说:“我和你不同!”

韩筱夜眉头一皱,不依不饶:“有什么不同?”

杰克的眉头慢慢拧成一个结,冷哼一声,轻蔑地说:“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回到了韩筱夜家门口。

杰克冷冷地放下韩筱夜。

韩筱夜也迫不及待地挣脱开杰克的怀抱,按响了门铃。

片刻之后,韩星辰打开了门,脸上带着了然的笑容,眼中透着宠溺,说:“去完爸妈那里了吗?”

韩筱夜一怔,情不自禁投入韩星辰的怀里。

韩星辰这才发现韩筱夜脚崴了。

二话不说,韩星辰把韩筱夜抱到沙发上,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酒,倒了一点在手上,掀开她的裤子,轻柔地给她按摩起来。

韩星辰边揉边心疼地问:“怎么弄伤的?疼吗?”

韩筱夜摇了摇头,看着韩星辰,心中涌起一阵阵暖流。

正是:

月光下的风景正好

我们坐在公园的长凳上

星星也在看着我们

等你诉说昨日的故事

你抱着吉他轻轻地弹唱

低沉的歌声飘散空中

我静静看着你

忽然好想将你拥入怀中

不管过去有多少伤和痛

但是此刻我在你身边

即使世事变迁也不会抛下你离去

虽然没有说任何话

可我相信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永远陪在你身边

死生契阔,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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