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手伤

“我为何不能在?”闻年反问,“你在我不能在?”

方纵意气鼓鼓:“你那个胃不能喝酒!”

本来就有胃病,上回借酒消愁把自己喝得疼成那个熊样,结果本来以为消停了,结果一转眼又出现在酒吧,去酒吧不喝酒还能去喝酸奶不成!

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方纵意气得心口疼。

“我不是来喝酒的。”

闻言,方纵意一愣,来酒吧不喝酒,那就只能是……

方纵意怒道:“你、你还敢承认!你到底记不记得你现在是个有男朋友的人,你还跑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寻乐子!你是不是打算气死我!”

闻年盯着他的神情笑眯眯,悠悠解释:“那家酒吧的老板是我朋友,他新店开张才请我过去喝一杯。”

又补了一句:“没喝酒,喝的果汁。”

“……真的?”

“骗你是小狗。”

方纵意轻哼:“你怎么四海皆兄弟啊,到处都是朋友,跟个社交悍匪似的。”

学校里朋友多就罢了,去个宴会有他朋友,逛个酒吧还有他朋友,看闻年的性格也不像是自来熟,到底哪儿来这么多朋友?

也算是一种本事。

“先别说我,你知道今天有多危险吗?”闻年提到此事满脸严肃,“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报警处理,行侠仗义的前提是保证自身的安全,懂不懂?”

完全不敢深想,假如今天不是他恰巧出现在酒吧,那酒瓶子就会砸在方纵意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画面,闻年一阵后怕。

闻年暗暗咬牙,早知道就该把池越水那个狗东西的脑袋砸开花。

方纵意不情不愿:“……嗯,我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动手。”

若换了往常,池越水再胆大妄为也得掂量掂量他方纵意的分量,估计今夜是喝懵了,才突然失智发疯。

这事儿说到底是对方先寻衅滋事,酒吧里已经有人报了警,估计一会儿还得去派出所做笔录。

流年不利啊。

方纵意看着缠绕在闻年手上层层的绷带,想起刚才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流下的血液,赤手空拳接了一个碎酒瓶,伤口里还残存不少玻璃渣,被医生用镊子一点一点挑出来。

透过纱布还泛着红色血迹,手指都无法活动,他不禁眼睛又开始泛酸,都怪自己连累了闻年,才导致他受这么重的伤。

他的手千疮百孔,被护在身后的自己安然无恙。

愧疚和心疼如同浪涛一阵阵翻涌。

闻年捏捏他的脸颊,言语促狭:“再哭我继续亲。”

明目张胆的威胁。

方纵意脸红了红,小声嘟囔:“你刚才干嘛亲我……”

“因为你哭的太吵了。”

“你!”方纵意瞪着大大的眼睛。

“合约里没说不能亲。”闻年理直气壮,“我想亲就亲。”

“刚才是我初吻!”

闻年不以为然:“谁不是啊。”

“你的初吻跟我的初吻那能一样吗?”

“怎么着,小少爷的嘴比我的金贵呗。”闻年气笑了,“那你真是失算了,应该提前给自己的嘴巴买个保险,谁要是未经同意夺走了你的初吻,就让对方把人赔给你,以身相许。”

“你想的挺美!”方纵意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还以身相许,他才不要!

“咳咳——”

刻意的咳嗽声突然响起,不远处的冬楠倚着墙对着他俩笑得一脸灿烂。

方纵意怔住,下意识问:“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冬楠佯装叹气:“你俩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我就到了哦,正好这时候警察来找人,结果我笔录都已经做完,你俩还搁这儿**呢?”

“医院走廊,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

“唉,现在的热恋期小情侣呀,真是秀瞎人眼。”

得知方才亲吻的画面居然被冬楠尽收眼底,方纵意面上挂不住,连忙拽着闻年一起去做笔录,跑得比兔子还快。

作为最先挑事的池越水,警方判了他15天拘留,后续问到把人打晕的闻年,闻年只能如实说想要对方醒醒酒,至于方纵意,见义勇为但行事鲁莽,警方留了他批评教育半钟头。

笔录需要分开做,闻年率先出来,与冬楠一块儿坐在走廊等待里面的方纵意。

走廊清清冷冷,冬楠在心里酝酿半天才开口:“兄弟,我真挺佩服你的。”

“别,我不擅长打架。”闻年谦虚道。

“我没说打架的事儿。”冬楠趴在他耳畔小声说,“我认识方纵意这么久头一回见他掉眼泪,据我所知这小子一般不受委屈,受了委屈只会揍回去,但是看见别人受伤哭着这样,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你俩爱成这样弄的我还挺羡慕的。”

听说小少爷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掉眼泪,闻年心里泛起隐秘的欣喜,因为他知道这眼泪与他扮演的替身无关,他哭的那一刻,心疼的人名叫闻年。

闻年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飞远,不禁思考,他与方纵意的绑定是因为一纸合约,合约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着扮演好替身,不可动心,不可越界,不可纠缠。

合约上没有写过不能接吻,但也没有写过可以接吻,可他还是吻了下去。

没有过多的思考,看见他委屈的模样,闻年就只想亲亲他。

爱吗……?

会不会太过草率?

脑子里的各种片段纷飞混乱,心中天平摇摇欲坠,他的心跳久久不平。

闻年闭了闭眼,问:“怎样才算真正的喜欢?”

冬楠嘿嘿笑:“我哪儿知道啊,知道的话早就找到真爱了,不过依我的火眼金睛判断,你跟方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为你不仅是能让他哭的人,还是能够哄好他的人。”

……

开车回去的路上,冬楠贱兮兮地调侃两个人,甚至还打算把今夜英雄救美和美人落泪的经典桥段扩散到全群,然后是整个圈子,最后是整个苏海市。

方纵意握紧拳头:“你敢在外面散扬我的八卦就死定了。”

而闻年暂时握不了拳,笑笑没说话。

冬楠假装不经意问:“话说闻年你的手受伤了,行动很不方便吧,回家自己住会不会有困难?”

闻年听懂他的深意,顺着说:“无妨,习惯就好。”

方纵意瞧了瞧他的手,最后说:“算了吧,还是我去你家住几天比较好,虽然我不太会照顾人,但至少手脚齐全。”

无人注意处,闻年的唇角稍微朝上扬了扬。

车辆很快驶向清苑,司机把二人送至楼下,冬楠在车上朝他们挥手再见,随后深藏功与名,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深人静,两个人就像傻了一般,居然都忘记乘坐电梯,顺着台阶一步一步走上楼去,好在楼层不高,两个人贴在一起,沉寂的楼道中可以清晰听见对方的呼吸。

很快便到达门口。

闻年在密码锁上一通乱按,把方纵意的手拽过来,道:“把你的指纹输入进去。”

“这……这不好吧。”

输入指纹相当于可以随时随地打开这扇门,家是一个人最**的地方,给他任意出入的资格,这不就相当于是承认他是他的家人吗?

闻年一眼看透对方在想什么,挑眉说:“难不成方小少爷让我每天用包扎成纱布球的手开锁啊?”

方纵意的心理负担瞬间清空,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指纹输入进去。

再一次来到闻年家,感受与上回完全不同,想起上回那个意外的吻,方纵意暗悔自己可真怂。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有什么好躲的。

指尖轻抚下唇,唇瓣湿润软和,这回不干燥刚刚好,方纵意有些恍惚,医院走廊里那个纠缠缱绻的吻像是一场幻梦,回忆起来总是笼罩一层薄纱,朦胧不已。

想不通闻年是怀着什么心情吻下去的,总归不是什么哭的太吵之类的狗屁回答。

更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何没有推开对方,不仅没有抗拒,甚至还深陷其中。

他究竟是怎么了?

“回味呢?”闻年突然出现在身侧,忍不住揶揄小少爷。

“别瞎说!”方纵意拒不承认,“有什么好回味的,吻技烂得要死!”

闻年摸了摸下巴,丝毫不生气:“真的很烂吗?”

方纵意嘴硬:“对,很烂。”

“那我多练练。”闻年笑得意味深长。

方纵意怔愣原地,什么意思,多练练?这种事儿怎么练?找谁练?他是不是打算红杏出墙?

“你还想练练?”他竖起眉毛凶巴巴瞅着人。

闻年像撸猫一样单手揉了揉小少爷毛绒绒的脑袋,风轻云淡:“是啊,我会努力专业一点的。”

“敢亲别人你死定了!”

“我没说要找别人练啊。”闻年笑意几乎溢出眼眶,饶有兴味地凝视着鼓起小脸的小少爷,“只找你练。”

“……我才不做你的练习对象,臭流氓。”方纵意傲娇嗔人。

“那我先去洗澡,洗的香香的。”

闻年逗够了人转身迈向浴室,身后的方纵意不免担忧,这家伙单手洗澡方便吗?可是不单手洗也没办法,他又不能帮忙……

“那你注意一点,右手尽量别沾水。”

方纵意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不远处的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目光总是不受控地往浴室门口飘,他强制自己扭过头,把电视机的声音调高,掩盖住流水声,逼迫自己进入剧情。

夜间剧场正在放一个披着职场外衣的感情剧,里面的女主角和男主角处于暧昧期窗户纸还未捅破的阶段。

女主角开始犹疑自己的心意,跑去跟自己闺蜜倾诉,正好问出了一个方纵意此刻也在疑惑的问题。

里面的女主角问,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接吻?

闺蜜回答,谈恋爱的时候呗。

女主角又说,可是她跟男主角没有谈恋爱,只是工作上的合作关系。

闺蜜翻了个白眼,斩钉截铁说,说明他想泡你,并且不打算负责。

方纵意立马结合自身情况进行分析,难道闻年也……

这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氤氲水汽蔓延开来,裹着浴巾的闻年从里面迈出来,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上半身不着寸缕,线条轮廓分明的腹肌流畅无比,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沟壑间滚动晶莹水珠,划出亮晶晶的水痕。

不厚不薄,匀称得恰到好处。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幅香.艳的画面还是太超过了。

方纵意立马捂上眼睛,结结巴巴:“你、你穿好睡衣呀。”

闻年视线扫过方纵意通红的耳尖,翘起唇角,毫无悔意慢悠悠开口:“真是抱歉,差点忘记家里还有一位小少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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