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傅殊端坐在办公椅上,神色专注地低头看报表。
一道抱怨的声音懒懒打破宁静。
“我说傅大总裁,每次来你都在工作,好歹招待我一下呀。”
傅殊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方纵意,面无表情道:“以我们的关系何必整那套虚礼,况且每次你都嫌无聊,顶多待半个小时。”
“今天转性了,打算耗着?”
方纵意无语:“你不感觉很枯燥乏味吗,你的办公室一点娱乐设备都没有,冰冷到难以喘息。”
“你若是乏味就去找不让你乏味的人,我看你今天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吧,恐怕思念的另有其人。”傅殊毫不留情揭穿他此行的目的。
方纵意嘴硬:“才不是,我是有事情想不明白才来找你解答的。”
“那我倒是好奇,说来听听。”傅殊放下手中的报表,认真听人讲话。
方纵意在心里稍微组织语言,慢慢道:“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遇到了一些感情问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找个客观且理性的人来分析分析。”
傅殊点头:“所以你就来找我?我怎么没听说你除了我还有如此重要的朋友,能让你千里迢迢跑过来?”
“喂喂喂,这话我可不爱听,说的就跟我除了你没朋友似的。”
“你交朋友的眼光我可不敢恭维。”
方纵意拎起沙发上一个抱枕砸过去,被傅大总裁单手接住。
傅殊镇静说:“什么感情问题,说说看,提前说好我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若是没有分析到位可别再丢抱枕。”
“开始吧。”
“其实我这个朋友啊……他有一个暗恋很久的人,但是最近他遇到了另一个人,并且他对这个人产生了很不对劲儿的想法……他现在很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谁。”方纵意心虚地抿抿唇,说辞有些混乱。
傅殊从中提取关键词,思索道:“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同时喜欢两个人?”
方纵意表情十分纠结:“……可能是?”
傅殊神情立马严肃下来:“我劝你远离这种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朋友,对待感情如此不坚定,绝对是个渣男,千万不要被带坏了。”
“你才是渣男呢!”方纵意气得牙痒痒。
“我是好心奉劝,不过你若是觉得那个朋友品性没有任何问题,那他可能只是混淆了对某一个人的感情罢了,比如亲情或友情。”
“何出此言?”
傅殊矜持地双手交叉,手肘抵在桌面:“你朋友暗恋的对象认识多久了,最近喜欢的那个又认识多久了?”
方纵意茫然答道:“暗恋的人认识十多年了……另一位刚认识还不到半年。”
“也就是说你的朋友在数十年的暗恋对象和几个月的暧昧对象中摇摆不定?”傅殊淡淡一笑,“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短短相识几个月却能跟十几年的关系相提并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方纵意心脏剧烈跳动起来,追问:“什么可能?”
傅殊简单做出结论:“可能他最近遇见真爱了。”
……
绿树如茵,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下班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携带着草木香拂过脸颊。
闻年迈出办公大楼,一辆贵气十足的迈巴赫停在他身前,开车的林助理喊他上车,他拎着包坐进车里。
“小意。”闻年上车就笑吟吟凑到方纵意身边,紧紧贴着,“好想你啊。”
方纵意小声哼哼:“这么久不见面,你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轻易原谅?”
“那我可太冤了,之前给你打电话说在忙,约你出门你也在忙,甚至答应好了周末见面还放我鸽子,到头来还倒打一耙成我冷落你?”
方纵意前段时间日日睡在公司,的确有些日夜颠倒,眼下这么一盘算,他好像真的放过闻年一次鸽子……
“我可能没睡好忘记了吧,不是故意的……下次补给你。”
闻年勉强满意,又问:“所以你今天是特意来等我下班的?”
方小少爷怎么可能承认,噘起嘴巴:“我来清云自然是找傅殊玩的。”
“你说什么?”闻年几乎与他脸贴脸,语气亦加重几分,语调里的酸味儿连驾驶座上的林助理都嗅见几分。
“找谁玩,再说一遍?”
说谎的方小少爷无措地转了转眼珠,嘴上又不好意思开口说是特意来等他的,多没面子呀……等了一下午。
正在开车的林助理笑着说:“小方总在傅总办公室无聊透了吧,居然还问我有没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小游戏,我推荐的消消乐是不是很好玩?”
林助理短短几句话,立马暴露了方纵意在傅殊办公室一直抱着手机玩游戏,答案呼之欲出,除了等某人,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闻年心中醋意散去大半,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
被拆穿心思的方纵意在心里记小账本,等着吧林助理,下个月奖金没了。
闻年知晓小少爷最要面子,便接过话茬道:“消消乐啊,我打到1200关了。”
林助理说:“那我比你厉害。”
方纵意嘟囔:“你还挺有耐心的,打关多无趣呀……”
“那你觉得什么有趣?”
沉思之间,方纵意脸颊上突然落下一个轻吻。
“这样够不够有趣?”闻年笑得张扬恣意。
“还在车上呢,你矜持点!”方纵意怕再不阻止闻年这个肆无忌惮的家伙,对方就要给他来个深吻了。
林助理目视前方,面不改色,职业素养一级棒,冷静说:“放心吧老板,我做助理之前在别的公司给人做过秘书,最擅长装瞎,发生再大的动静我都会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作为一个职业助理,这点小事洒洒水啦。
想当年他什么限制级大场面没见过,在他看来,方小少爷和闻年这恋爱谈的简直不能再纯情了。
“……”要不就先不扣奖金了,方纵意扶额。
林助理观察着两个人的互动,总觉得跟之前不一样,按理说三个月热恋期,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比热恋期还黏糊?刚谈的时候反而没如今这般自然,真是奇怪……
“对了,咱们接下来回别墅吗?”林助理询问。
“去清苑。”方纵意说。
闻年眉头一挑。
车子很快把二人送到清苑,林助理开着车离去,临走前表示明天会按时来接人。
二人一同乘坐电梯上楼,闻年问:“你是不是早就打算来我家赖一晚?”
“好好说话,什么叫赖?”方纵意拒不承认,“又不是没住过,你家里的一草一木已经与我相熟,我这次是来探望它们。”
“那你说实话,除了花花草草,有没有顺便想我?”闻年问。
方纵意口吻骄矜:“偶尔会想,你不要太得意,我就是想你做的饭。”
自打闻年手恢复以后,同居那段时日都是他做的饭,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所以只能多学一些生活技能,做饭炒菜自然是不在话下,而且味道真的不错,连挑剔至极的方小少爷都没有挑刺。
“原来是来蹭饭。”
“不可以吗?”
“那你不仅得交住宿费,还得交伙食费。”
方纵意咬牙切齿:“那你天天亲我是不是也得付钱?”
“有道理。”闻年目的达成,满意颔首,“小少爷便以色相抵债吧。”
“不要脸。”
二人下了电梯,方纵意把指纹输入密码锁,门应声而开。
有点意外,都搬走一个月了,这指纹还没有被清除。
隐秘的喜悦悄悄爬上心头。
一进门,闻年就把方纵意抵在玄关处,彼此身躯相贴,压抑已久的思念破土而出,二人静静对视良久,不知何时,细碎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方纵意的额头、眉心、脸颊。
如骤雨扫面,急不可耐。
方纵意闭眼感受着每一丝触感,心说不过小别几日,急个什么劲儿啊。
这厮也太黏人……一点都不矜持。
想起白日里傅殊的话,方纵意不禁想,如果他真的对闻年动了心,那么闻年呢?他又是如何想的,还把自己当做某个人的替身吗?
倘若唯有自己感情变质……
不行,这不公平。
变化无常的小少爷气得踹人一脚,偏过头去不给亲。
“怎么了?”闻年被踹的一懵。
方纵意鼓着脸颊不说话,暗道不是觉得我跟你的白月光的声音像吗,那我就不开口,气死你!
“不喜欢?”
方纵意闭口不言。
“那我继续咯?”闻年似笑非笑。
“不要。”方纵意硬邦邦道。
话音刚落,一个炽热滚烫的吻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唔——”方纵意双手搭在对方肩头,象征性小幅度挣扎几下放弃,随后安心沉溺于这个吻。
屋内空气逐渐升温,直至方纵意双腿发软,闻年单手扶住他的腰,稳住支撑不住的身躯,修长手指有节奏地在腰侧轻敲,带起酥麻之意。
好痒。
方纵意忍不住一颤,埋怨:“我都说了不要……”
闻年附于耳畔,低声笑:“小少爷说不要,便是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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