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越沉着脸，继续往下翻帖子。

童栀有对象的消息还没有传够三天，马上又有人拍到她上了另一辆豪车——这次豪车的车主是个身材火辣的女生。

【什么情况？你童姐这是男女通吃啊】

1楼：开车这姐我认识，铁女同，tz怎么和她混一起了

2楼：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们只是朋友

3楼：之前看到人家上男生车就说谈对象了，看到上女生车就只是朋友，你们这群碎嘴子的造谣还分性别呢

……

8楼：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哈，轻轻松松就勾搭上富二代

9楼：楼上酸味冲天了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童姐自己家世也很牛逼呢

10楼：楼上怎么知道tz家境？

11楼：嘉阳毕业的都知道吧，她爸接送她上学每次开车都不重样的

12楼：我有一次看到她爸给她拎行李箱，当时觉得有点眼熟，后来在电视上看到了，觉得她爸好像旭风集团那个创始人啊……

13楼：冷知识，旭风集团创始人也姓童

14楼：我草，我真的要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A大校园论坛完全匿名，又要有A大的学生认证才能进入和浏览，学生们有什么事都爱往上面发，论坛上关于童栀的帖子一直很多，后续又有人通报了好几次童栀上了不同人的不同车，众人终于得出结论，你童姐就是有钱有颜又爱玩的大小姐一枚。

虽然总有人说些风言风语，但大多数学生对此保持着一种吃瓜的淡定和宽容，遇到有些过分言论还会帮忙怼回去。对他们来说，童栀更多是大学生活里一道养眼的风景，在被专业课和实验室摧残后能有大美女洗洗眼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至于美人本人是不是风流成性生活糜乱，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在意，毕竟大多数人都很有自知之明，反正童栀再爱玩也轮不到他们。

但八卦总要香艳一点才惹人注目，关于童栀的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也就这么传到了戚婳和戚越手上。

“看完了？”戚婳看着戚越的脸色，“论坛上的言论真假难分，不用太在意，但我给你看的帖子大多都是带图的，这些还是挺能说明童栀是什么样的人的。”

戚婳：“而且我去问了一圈其他朋友，都说童栀确实和圈里好多人都不清不楚的……”

戚越：“她不是。”

“你说她不是这种人？”戚婳把自己的手机拿回来，“你没事吧，你才认识她几天？话都没说过几句吧，就这么确定她是什么样的人？”

戚越不说话。

戚婳一眼就看出来她没相信，啧了一声：“就算帖子上说的你不信，她亲自跟程澜说的话你总得信吧。”

戚越：“她说什么？”

为了减少误解，戚婳是要求程澜转述原话的，但现在却不太敢把原话转给戚越听，只轻咳一声：“刚不是说了吗，你们可以有一些色色交易。”

戚越皱眉，显然没听懂。

“唉，就是。”戚婳顿了一下，“她不想被你包养，只想跟你约.炮。”

戚婳虽然天天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几乎没有过炮.友——就算有人最开始是冲着她的脸和身材来的，但一旦对方知道她的身份，就自然而然想从她身上拿点其他东西，睡都睡了，再顺便捞点好处，反正也不冲突，主打的就是一个能捞就捞——所以这些人一般都会成为她的情人。

戚婳其实觉得情人关系比炮.友关系好点，她习惯了用钱和资源去交换一切想要的东西，如果对方什么都不要，那就说明对方不受自己控制，会直接分走一半的主动权，随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像童栀的原话，她愿意和戚越在一起，只会是因为她也想睡她，但童栀一旦对戚越失去兴趣，就能立刻抽身离开。

戚婳看看一整天都憋不出一句话的戚越，叹了一口气。

外人看戚越，有的觉得她高不可攀，有的觉得她手段残暴，还有的觉得她心计深沉，甚至因为戚越智商太高，还有人怀疑她会读心术，一眼就能看破其他人心中所想。

但一般情况下，戚越都不是那样的。

她给予这个世界的反馈很少，戚婳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她比一般人还要呆一些。

虽然长得好，但人太没劲，相处一会儿可能就无聊了；虽然手指挺长，但什么经验都没有，睡过几次可能就味同嚼蜡了。

童栀那种追求新鲜感和刺激感的人，会长久留在戚越身边吗？

戚婳怎么看都觉得，戚越这修闭口禅的和尚跟童栀那练合欢术的妖女没得谈。

戚越还是没说话，戚婳见她那沉思的样子，忽然想到什么：“你明白什么叫炮.友吗？”

戚越硬邦邦道：“知道。”

炮.友，就是只谈肉.体，不谈感情。

戚越心里有些闷，周身气压肉眼可见地低下来。

“怎么不高兴了？”戚婳问她，“嫌弃人家是玩咖？”

戚越：“不嫌弃。”

她只是心里很不舒服，对一些她不知道是谁的人产生了深重的敌意。

“你都没谈过，不能接受也正常，没事的。”戚婳大手一挥，“我看你这性子容易当情种，不喜欢她还更好，省得以后被渣了我还得操心来安慰你。”

戚越：“喜欢。”

戚婳一顿：“什么？”

戚越：“我喜欢童栀。”

“……”戚婳无言看了她一会，“你这倔驴……”

她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忽然收到一条消息，打开看了一会，抬起头。

“程澜给我发消息。”戚婳晃晃手机，“童栀在朝暮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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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朝暮的夜场才刚刚开始，偌大的场地中已经坐满了寻欢猎.艳的人，旋转球灯闪烁着，各色灯光掠过兴奋的人群，空气中充满了酒精的躁动气味。

童栀靠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黑色皮靴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板，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身边的人说话。

经常来朝暮的人其实都知道她，也曾经有很多人和她搭过话，但也只限于聊天，没有任何人能和她有下一步进展，甚至连加到她联系方式的人都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她甚至也成了朝暮的一个传说——和朝暮大老板关系匪浅的大美人，像夜店NPC一样随机刷新，所有人见到她都要惊叹她的美丽，但被撩得七荤八素以后永远不可能得逞。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锲而不舍、前仆后继地来和童栀搭讪。

“今天的裙子很好看。”一杯冰蓝色的酒轻轻放在童栀手边，一个女人坐到童栀身旁，偏头对她笑了笑，“腿环很性感。”

童栀看她一眼：“谢谢。”

女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青春的美丽经过时间沉淀，变为一种更为深沉醇厚的韵味，眉眼间有一股落拓又洒脱的气质，相比起夜店大多数女孩，她衣服穿得略有些严实，白色衬衣解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衣袖半撩着，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

三个月前，秦斯楚在朝暮第一次遇到童栀，就上来和她搭话，三个月后，两人还是止于搭话的关系。

但她能和童栀聊的话题比其他张口只有吃喝玩乐的人多一些，秦斯楚自称是从M国一所世界名校的哲学系毕业，学历是不是真的童栀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两人偶尔能聊上一些偏门的深刻话题。

秦斯楚来朝暮，如果童栀在，就找她喝一杯酒，聊上几句，然后在她不耐烦之前自觉离去。大多数时候，秦斯楚会直接从朝暮走人，但偶尔也会找个陌生的女孩一起——她不管做什么都坦荡随性，即使怀里搂着其他人，也能神态自如地和童栀打招呼，然后转身离开。

童栀对她也略微熟稔一些。

至少知道她的名字，还知道她是京市一家很出名的画廊的老板。

“我亲手调的。”秦斯楚下巴微抬，示意童栀看手边的酒杯，“尝尝？”

童栀从来不在夜店喝别人给的东西，即使是自己的酒，在离开视线之后就不会再碰第二次，但今天她看着秦斯楚，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先入口的是冰凉的薄荷味，随后酒精的味道才在气泡的爆裂感中散发开来，后调是很淡的柑橘香气，带着微微的苦。

秦斯楚右手手肘撑在吧台上，侧过身来看她：“怎么样？”

“还不错。”童栀淡淡道，垂眼看了一眼在闪烁灯光下泛着冰凉蓝意的液体，然后端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秦斯楚惊讶地挑起眉，看着她，没说话。

玻璃杯被翻转着放回吧台，发出一声脆响，但不远处的舞池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音乐鼓点声，将这处角落中的动静完全掩盖了。

人群开始狂欢，尖叫和大笑顺着躁动的音乐节拍起伏，喧嚣声一浪高过一浪，吧台边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为了说话能听清楚，秦斯楚靠得离童栀近了些：“今天心情不好？”

“嗯。”童栀斜眼对她一睨，上挑的眼尾染着薄红，显出几分说不清的锋锐和风情，“问个问题。”

诶嘿

明天没有，下章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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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