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纷纷,尤其夜晚,已经有了冬季的冷意。
秋天夜晚的风如同捣蛋的孩子,它调皮地把落叶卷起,在空中打着旋儿。
几名环卫工人拿着扫帚归拢着落叶。
趁着现在人少了,她们也要快些打扫完,好赶回家吃顿热乎的饭菜。
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扫了半天枯黄的叶子已经累的有些微微喘息,扶着墙角蹲下想要稍作歇息,余光却猛的撞入一大片的血迹。
“哎呦,吓死我老婆子了!”
另外几个人听到这声惊呼也是吓了一跳,纷纷过来询问。
“你咋了,这大叫的吓我一跳。”
“哎呦,快看那死了只猫!”
“不就死了一只猫……”
说话的人看到那场面顿时禁了声,扔了扫把直接跑到垃圾桶处千呕。
太血腥了!
奶白的绒毛蹚在血泊里,一颗圆圆的血淋淋的脑袋滚在旁边,弱小的身躯前是散落的肠子,肚子上敞着狰狞的硕大口子。
"也不知道谁这么丧心病狂,这么折磨一只猫。”
最后还是强忍着恶心把小奶猫的尸身扔进了垃圾桶里,就是那地上的血清理不干净了。
而另一边……
南稚下了车,隔着夜色望着眼前熟悉的小区楼房,视线不知不觉的就移到了最顶层,那是她跳下去的地方。
桑祈轩也跟着望过去,黑漆漆的一片,也没什么特别的。
"姐姐,你看什么呢?”
南稚“ 没什么。”
南稚抿唇,收回视线,既然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那就翻篇吧,那个被生活所逼的活不下去南稚,已经死了。
桑祈轩不懂,感觉身边的人自从医院醒过来后就变了,更加,稳重成熟了,一夜之间仿佛多了许多心事。
像今天这样,她一直都是沉默,话语变得极少,也很少笑,更没有和他高谈阔论自己写的文章。
这多少……让他有点不适应。
南稚沉默的走进电梯,锃亮的电梯也映照着她娇小的身影,淡淡的,虚无缥缈。
桑祈轩犹豫一瞬,还是问了出来。
“姐姐,是不是你写文太累了?”
南稚面无表情的盯着十八层的亮着红光的按钮,如果细看,她的双瞳内在一瞬闪过淡淡的挣扎和痛苦。
南稚 "还好。”
说完,她又轻轻叹了口气。
"你今天因为我耽搁了一天的课..…”
南稚还没说完就被桑祈轩打断。
"不要紧的。”
"我会补回来的.”
他说的一脸轻松,仿佛作为一名高三学生真的毫无压力一般。
南稚确实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泛红,上一世,桑祈轩只差一分就与梦想中的大学失之交臂,重新复读了一年才终于考上了,却在去学校的路上因为飞机失事,下落不明。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她能陪着 一起开心激动,但在知道他生死不明时,那种绝望和剧痛也只有她一个人感受的到。
桑祈轩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不能再让弟弟出事。
电梯门叮一声敞开,南稚赶紧抬手抹了抹快要溢出的泪花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熟练的在自己的上衣的内兜里掏出钥匙,进了门,第一眼便能看见靠着墙边的小型书架,上面放的都是她爱看的书。
“姐姐,你快去休息,我去做饭。”
南稚赶忙制止他。
"我都躺了一天了,还休息什么,反倒是你,忙这忙那的,还是乖乖去坐好,等着吃饭吧。”
桑祈轩腼腆的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一股子青涩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
“好。”
南稚挽起袖口,去厨房的冰箱看看食材,找了半天也就只有一小捆青菜和剩米饭。
简单的处理好后,一顿翻炒,香味顿时就飘了起来,绿油油的青菜叶子配上软白饱满的米饭粒,两者搭配在一起,立刻就能勾起人的味蕾。
"姐姐,好香!”
南稚:“今天晚上就先凑合着吃吧,等我明天出去买点菜回来,再给你做好吃的。”
南稚:“吃完就快点去睡觉,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还要去上学。”
“知道了。”
桑祈轩嘴中含着米饭,说出的话有些含糊不清。
南稚睡眠质量不怎么好,晚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会被噩梦惊醒,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起床洗漱好,桑祈轩早就已经去学校了。
又凑合着吃了点东西,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就去了超市。
今天要买的东西估计很多。
南稚挤着公交车,去了一家大型连锁超市,里边一排排货架上商品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种类繁多。
来来往往的人流也不少,人声鼎沸,一派热闹的景象。
南稚先是去挑了些菜,打算再买点排骨晚上给 桑祈轩补补,毕竟他现在高三正是用脑子的时候。
她精挑细选着排骨,突然背后被人撞了一下,力气还不小,如果不是及时扶住,恐怕就直接摔了。
南稚也是个有脾气的,皱着眉抬头,视线去寻找罪魁祸首,就是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中年女人。
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过去的时候,还能闻到一股子劣质香水味,呛的人想吐。
顺着女人的背影看过去,前方赫然站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个身形欣长的人一扭头,南稚就看到了他的脸,内心错愕。
还真是巧……
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昨天那个男孩
子。
好像是叫…… 陶洛吧。
对方明显也看见她了,南稚还在犹豫要不要打个招呼时,就看见刚刚撞她的女人一下在陶洛身边摔倒,还发出了一声惊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南稚瞪大双瞳,这是……碰瓷?
"你推我干什么!”
女人趴在地上,抬起头泫然欲泣的质问着 。
南稚震惊,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呀!
陶洛垂下视线,淡漠的看了眼地上的女人。
似是有些受不了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往旁边挪了挪。
这点轻微的动作似乎引来了群众的不满,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就这样围观对指指点点。
“什么人啊,人家好歹也是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就推她。”
"看着长的挺俊的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这样?"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不满,而陶洛始终淡漠的站在人群中央,望着南稚 。
南稚知道的,语言暴力多么的可怕。
现在的陶洛看起来又多么孤立无援
"不是他!”
也不知道被挑起了哪根弦,南稚脱口而出,冲着人群叫喊。
她说的声音不小,但在那些乱糟糟声音中还是被埋没去,陶洛静静的注视着她,昨天晚上从南稚一回家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他看着她做饭、洗澡、睡觉、收拾家务……直到出门来超市,他一直都在。
南稚丢下购物车,冲进人群中央,努力的为他辩解。
南稚“你们搞错了,不是他,是这个阿姨碰瓷!”
"你哪来的,跟他一伙的吧!”
“别说,这小姑娘为他辩解,应该是冲着他那张脸。”
“现在这些小年轻,看着对方好看就不计较任何事情。”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又开始指责死南稚来,而趴在地上的女人也站起来,看着南稚这个不速之客。
"你谁啊!你这个小贱人为什么污蔑我!"
女人说的委屈还不忘骂她。
陶洛原本淡漠的眼神忽的一凛,看向女人,内心深处渴望鲜血的**再次叫嚣,她刚刚骂阿稚是小贱人?
“我没有,我亲眼看到的!”
南稚手脚发凉,为什么这些人都不相信。
宁愿去相信一句子虚乌有的话,也不愿听听别人亲眼看见的真相。
"你是不是想……”
“啊!”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你竟然踹我!”
陶洛收回脚,眼神布满了阴霾,声音却还是淡淡没什么起伏。
“踹的就是你.”
鞋底在地板上蹭了蹭,说到
"恶心。”
"这叫什么事啊!”
女人趴在地上开始嚎叫,就如同一个泼妇,死赖在地上不起。
"我好好的走着,被人推了一把不说,现在还被踹了一脚。”
南稚:"明明就是你自己摔的!”
南稚:不敢相信,怎么能有人颠倒黑白成这样。
"你个小……”
“呃”
陶洛拎起女人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猛的砸向旁边的货架,女人的额头上立刻多了道不小的口子,往外渗着血。
"我只是想让你闭嘴,怎么就这么难.…”
“这这下好了,见血了……”
南稚吓了一跳,没想到陶洛会突然动手打人。
有看热闹的人直接报了警。
警局里,一片严肃氛围。
南稚正襟危坐,努力忽视旁边灼热的视线和女人仿伟要吃了她的表情。
坐在对面的年轻警察一身警服英挺严肃,手中拿着笔杆,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审视着三人。
“说吧,为什么打架?”
南稚“是那个阿姨先碰瓷,还闹事的。”
南稚弱弱的举起一根手指,指向坐在不远处额角还冒着血的女人。
“你胡说,明明是他先推得我!”
"本来这事我也不想计较,给我点钱看看伤就得了,但是现在呀,警察同志,你一定得给我做主,讨回一个公道!”
女人说着说着竟然还呜呜的哭了起来,仿佛自己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
般。
"你先冷静一下。”一旁的警察冷声说到
随之,锐利的目光看向默不作声的陶洛问到
"是你先推的她?”
陶洛微微抬头,神情淡漠的就如同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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