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妖族，日夜兼程，时不时还会化出妖身比一比速度。

络冰轮到底不是生而为妖，展翼之后试了很久，才能在虞清月的帮助下勉强进行低空飞行。

相比虞清月那双带着黑色斑点的白翅膀，她的翅膀十分漂亮，在身后展开时，蓬松而柔软的青色羽毛自由地飘飞起来，划过天际。

但这双翅膀过于庞大，络冰轮难以把握振翅时所用的灵气量，飞行时会突然坠下去，紧接着又靠不停地扇动翅膀回到原位。

她刚学飞行那会儿，齐然都懒得现出妖身，吃着香辣小鱼干，嗑嗑瓜子，慢悠悠地赶马跟在她们后面，看自家师姐和络冰轮并排低飞，要是运气好，还能见到师姐搂住络冰轮的腰部，或是抱着收拢翅膀的络冰轮飞一阵子。

勤加练习，只是两三日过去，络冰轮就能和虞清月一样飞上高空，化为天穹里的两颗黑点，偶尔还有青涩而沙哑的鸟啸声从上方传来。

齐然见状，当即找了个驿站还掉马匹和车辆，化出黑豹妖身，陪她们一起全速赶路。

她们特意绕开了除妖师云集的大城池，一路上并没有遇到追兵，也没有遇到麻烦，途经山林便钻进去，找个山洞歇脚，支锅堆柴吃顿饱饭，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半个月后的某日，三人在一个山头用过晚饭，齐然见络冰轮频频朝自己使眼神，非常体贴地起身：“我有些撑了，去外边消消食。”

她刚走到洞口，就听身后传来过分温柔的私语声，嘴角不自地一翘，摸出小鱼干叼在嘴里，跳到洞口的硕石上看月亮，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齐然由衷希望山洞内的两只“月亮”也能干点什么值得纪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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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齐然走远后，络冰轮一把将虞清月抱住，摁在刚铺好的被褥上。

虞清月低哼一声，还未说话，眼前罩下来一片阴影。

展翅声响在耳旁，青色巨翼温顺地垂落。

熟悉的气息拂面而来，分明能将她整个包裹在内，却又为她留出一段距离，好让她伸展四肢。

“齐然不止一次说要在旅舍宿夜，你为何不答应？”络冰轮沉声问。

她的呼吸声沉重，似是在竭力忍耐什么。

“未见到师父，我暂时不能与你欢好。”虞清月轻轻摇头，“倘若夜宿旅舍，有相对来说舒适的环境，我说不定会耐不住寂寞。”

她说得不紧不慢，络冰轮却有些心急。

“我为人时，从不知妖族需要忍耐欲念。”她喃喃，垂下头埋在虞清月颈窝里，翻来覆去道，“清月，我难受，好难受……”

虞清月将手搭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

“妖与兽之分，便取决于能否像人族那样控制欲念。”虞清月柔声，“到妖界之前，还会再难受几次。用我教你的心法放松身心便是，莫怕，莫慌。”

络冰轮却没有应，薄唇就悬停在虞清月唇前，微颤不止，不得进，不愿退。

她只撑了半柱香，终是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