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还挺好的。

“还想说什么,就和你爹说吧,和你爹好好解释,你要是这么喜欢哭就一直哭,大声哭。”何明月甚至好心地将手机往前放了些,好让镜头下那张脸更清楚些。

“姐姐告诉你,戏不是这么演的,你演得也太假。”

刘导也幸灾乐祸,拍了拍前夫哥的肩:“哎呀,你就是明月那没品的前夫啊,我们这有专业设备,你要哭好好哭,我们给你放4k的视频到全网站去。”

“你的妆怎么还花了?我们有专业人士这就来帮你补妆。”

“怎么还卡粉了?”

“小李,快来啊,给人家补妆。别干站着,让人家一个人在那上蹿下跳和猴子似的,挺有喜剧感的。”

陆穆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忽然感到何明月是个很恐怖的人。

惹谁不能惹到何明月。

惹谁不能惹到刘导演。

虽说陆穆生也不卡粉。

那天小声说话的几个年轻演员从楼上下来,一看门口这阵仗,也愣住了。

“陆总,门外这过年了?这么多人?”

“是您发明的新营销方式么?”穿绿短袖的看着陆穆生,眼神之中有几分敬佩,“不愧是我们陆总。”

他身旁那人倒是眼神闪躲。

陆穆生看着,他也不敢抬起头来,陆穆生一直看到他要走出去了。

“陆总看着你呢。”绿短袖捅了捅同伴的手肘子。

“陆总…”小青年小心看了眼陆穆生,又低下头去,“您喊我没事吧?”

“裤子拉链。”陆穆生好心提醒了一句。

小青年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噢…”

事情处理过程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简单。

何明月以为自己要打一场硬仗,毕竟许多年夫妻,要捅对方刀子,也是往最扎心的的伤处捅。

鉴于她的前夫实在是个烂人,何明月在出去时便想到自己可能会遇到的麻烦。

结果是她单方面输出。

刘导也以为何明月会吃亏。

这种抹黑的事,实在难解释清楚。证明出轨不难,要证明自己没出轨,那可是件难事。

结果就是前夫哥被陆穆生他家的直升机带回自己爹身边了。他爹在考虑跳过前夫哥,让何明月那双儿女去继承公司。

何明月的人气也隐隐有了回升的趋势。就像是当年那个艳丽的、古灵精怪的女顶流又回来了。

她那些对她退隐恨铁不成钢的粉丝们,也知道她哪里不同了。

电影的热度因这事,也算是因祸得福。

来的这些和赵家公司有关系的记者,陆穆生让他们负责一部分电影的营销。

省下了一笔营销费用。

感动得刘导说一定要打印一张陆穆生的照片放在床头每天拜一拜,被陆穆生拒绝了——他还没死。

除了何明月,改善的最多的还是陆穆生的评价。

“陆总:一款无关什么时候都不急的陆总。”

“陆总:一款在背后干大事的陆总。他咖啡杯才是本体吧!”

“陆总:和你爹一样的陆总。明明本体是黑西装!”

“何明月,你别笑了。”刘导叫停了拍摄。

今天天气好,太阳也不晒人。他们一大早就在这拍戏,拍到快中午了,何明月卡了。

这场是陆穆生和何明月的对手戏。

何明月要悲痛欲绝质问陆穆生,耳陆穆生半个上午都在被她质问。

质问到一半,何明月又笑了。

陆穆生顶着沉重的发冠,也不急,稍稍调整了姿势,停下手中动作。

“何明月,你今天怎么就是进不了状态?”小胡子也皱着眉,“你看看人家小陆,小陆每天状态都挺好。”

陆穆生心想他进组以来每日睡到六点半,状态确实好。

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思考为何昨日加过班今日又要加班,而是思考今日几点下班休息。

“这是要拍你难受的,你难受到一半就笑了起来,你这是演喜剧么?”刘导说。

“上午就先这样吧,让小陆休息会儿,人家一直拎着把木头剑,下午还要甩。”小胡子有些无奈,“明月,你不该啊。”

“前几场都一直挺好的,怎么就是这一段,半个上午还不能过。”

何明月收敛了笑容:“看到小陆,总是想起些好事。”

“什么好事你乐一上午了?”刘导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水,“瞧你这高兴的。”

他们在路边搭上了大遮阳伞。

刘导往地上一躺:“高兴什么呢?”

“你女儿中了一个亿?还是你儿子保送剑桥了?”

陆穆生将木头剑放在一旁。

他一个上午都拎着这把剑,也有些疲惫。手肘酸疼得不行,只是面上不显。

这剑还挺重。

“都不是。”何明月说,“更大的好事。”

“小陆啊,看镜头。”刘导挥了挥手,“我们剧组金主爸爸古装的重要湖画面,拍下来。”

“拍了以后要是我们剧组的经费不会够用,就给投资方卖小陆的私房照。一听说小陆也在我们剧组,还有人主动联系我要给投资的。”

陆穆生喝了口茶。

这次不是小叶苦丁。

酒店里喜欢煮小叶苦丁,刘导常喝的茶带点儿甜味。

“这事你们该等我去吹风的时候说。”陆穆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也在一旁坐下。

“笑了,来,比个茄子。”刘导笑着说,“小陆啊,你演得都挺好。”

“是真挺好,你可能不是在演,是你本身下意识就会这么做。”他一口将茶干了,“不过就是一点不好。”

“什么?”陆穆生问。

太阳慢悠悠往天中央攀爬。

他们身后是大瀑布,风从那边吹过来。

挺漂亮的。

风一动,瀑布旁的树也摇起来。

“你咬字有时候太标准了。”刘导说,“跟你说话……让我有种我当年考普通话证书的感觉。像个机器人似的。”

“有时候就稍微情绪化点嘛。你就没有什么个人情绪么?”

“我一向不将太多的个人情绪显露。”陆穆生说。

他的几缕头发教风吹乱了。

“那你想想你平常那种,有点高兴的面无表情,心情不好的面无表情,还有困得要死我就不让你睡觉的面无表情,这能一样么?”

“何明月过来。你来演一演,给小陆示范一下。”

“他比较聪明,学了应该能会。”

何明月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在一旁的小马扎上坐下了。

“首先是,你前夫出轨了,你很愤怒。”

陆穆生仔细揣摩着何明月的情绪表达。

他是有些地方做得不好。

“她愤怒,眼睛愤怒,但是还压抑着。”刘导说,“你仔细看。”

“然后前夫的爹来了,前夫的爹把他职位踹了。”刘导给了下一个指示。

何明月的愤怒收敛了。

陆穆生发觉自己和她还是差了些。

他说不上来,但隐隐约约能从中学到些什么。

他和何明月相差的最多的还是经验。

陆穆生的经验还是太少了。

“你看何明月一个表情,和刚才那个其实变动不大,但是就很不一样。”刘导说,“明月,你再来表演一个……你在这里演戏,每天都挣到一大笔钱,你的前夫读书读书不行,做生意做生意不行,进公司实习第一天差点被领导开除的表情。”

何明月笑了。

红唇微抿,笑得特别如沐春风,陆穆生背后都有些发凉。

这个笑容还有些熟悉。

“何姐一个上午都是这神情。”

何明月索性也不遮掩:“实在高兴,实在高兴。”

“我前夫,他那情人一听说他钱没了,立马带着孩子跑了。”她说,“不是说他私生子一支足球队么?多是多,没一个是他的。”

“他这狗东西还每天一个小时横跨城南城北,只为了每天去看自己‘女儿’上下学。那小姑娘也不是他孩子,他今天去看那女孩子,看见人家亲爹过来开家长会。”

何明月喝了口茶,继续讲下去:“他赶回去上班,被上司臭骂了一顿。”

“乐死我了。说我离了他不行,离了他我照样好好的,我还活得更好。他离开他爹才是真不行,煎饼都挣不到钱吧。”

“就为了这事高兴啊?”刘导撇了撇嘴,“你怎么还老想他?”

“这脑子里装你那前夫,还不如装我和小陆。”

“小陆是金钱,我嘛……我是智慧。”

“怎么可能光想着他?”何明月笑得愈发灿烂,“我不是无父无母么?”

“我父母找我这么多年,前些年原本都要找到了,谁知道我那前夫瞒了下来。他父亲今早和我打电话,说有空和自己父母见上一面。”

“我那前夫仗着自己有钱,为非作歹的。谁知道何明月我亲生父母,比我那前夫家还要有钱。”

刘导鼓起掌来;“这好事啊。”

太阳中午还是有些晒人。

刘导往伞底下缩了缩,扯着他的大裤衩:“到时候你去见你父母,我和小陆陪你去。”

“算是娘家人嘛。小陆给你物质撑腰,我给你语言撑腰。”

陆穆生这个角度真好能看见刘导的头顶。

刘导,又不洗头。

陆穆生没说出如此破坏气氛的话来。

“也是。能遇见刘导和小陆,我挺幸运的。”何明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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