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小看到床上的手机亮了，她立马起身，嘱咐苏鹿：“你等我一下，刚抹了药，你别乱走。”

苏鹿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闻言，她只是点了点头，也不说话。

石小小很轻地叹了口气，走下楼，去开了门。

“好久不见，小小。”门外的男人看到开门的石小小，当即就要扑过来给石小小一个拥抱，被石小小冷着脸躲开了。

这是她曾经的一个男朋友，谈了应该有一个月。

石小小将男人迎进门，直接开口道：“段宁，我朋友不对劲，你帮我看看。”

搞艺术的人，心理强大而又脆弱，创作的或是像她们这样演绎的，都是，高敏感人群，心理最容易出现问题了，只是有的人早早察觉出来，或消耗或治疗，而有的人，会一直曾在心中，或就此湮灭，或蓄势待发。

这是石小小毕业的时候，她的老师跟她说过的一段话，她老师还说，像石小小这样活得没心没肺，乐观的不像是正常人的人，不是没有，太少了，少到让人以为她们不正常。

事实上，石小小并不能完全理解她老师的话，在话剧圈里，她老师被称为“悲观的学者”，她总是会用一套不那么乐观的理论去教导学生，很多人都说她不适合教书了，可偏偏她在演绎上有着旁人难以攀登的高度。

人们对她的看法总是复杂矛盾的，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在艺术领域的造诣。

石小小也这样，她不完全认同，却将老师的话深刻地记在心里，她一直以为苏鹿也和她一样，乐观向上，因此，苏鹿今日的反常让她铃声大作，她不得不重视起来，哪怕苏鹿是在演她。

段宁听着她的话，笑笑，“好说，早就说了，跟我不用客气。”

石小小点头，带着段宁上楼，路过那片狼藉时，段宁停下了脚步，低头观察了一下，便又跟着石小小走上楼去。

房间外面，石小小让段宁等一下，她先走了进去。

“鹿鹿，我找了朋友来给你看看，你看是你出去还是他进来？”

苏鹿听着她的话，慢悠悠地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没什么感情地盯着她看，看得石小小瘆得慌。

“什么朋友？看什么？”苏鹿问道。

“呃……段宁，你见过的，他……是个心理医生。”

苏鹿像是生锈了的零件，在石小小说完后，缓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她皱着眉，立马别过了头，“我没有病！”

“不是……我不是说你有病，我就是觉得你像是……中邪了？”石小小尽量选了一个听着比较客观的原因，结果正正好戳进了苏鹿的心里。

她抬头，看向石小小，“你也这么觉得是不是？你也觉得我是中邪了，是不是？”

“也？”石小小看着苏鹿，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她原本是不觉得的，现在觉得了。

看着苏鹿近似癫狂的状态，石小小只觉得，她或许该找一个捉妖的男朋友。

忍着心里的不适，石小小走近了苏鹿，在床边蹲了下来。

她握住苏鹿的手，抬头看着苏鹿，“鹿鹿，你看看我，我是谁？”

苏鹿疑惑地看她一眼，随后有些无语地将手抽了出来，“我没疯。”

这个表情对于苏鹿来说就太正常了，石小小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盘腿看着苏鹿，歪了歪头，“所以你究竟是怎么了？”

苏鹿张了张嘴，随后又叹了口气，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石小小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她被呛了一下，连忙弯腰咳嗽了起来，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苏鹿倒是不甚在意，只继续说着，“我知道我这么说着很难让人相信，毕竟连我都逼着自己好久才让自己相信了的，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被鬼缠上了。”

石小小：“……”

苏鹿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不信，于是立马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脖子，“你看！”

她想给石小小看她脖子上尚未消散的红痕，可石小小眨了眨眼，说：“白皙秀颀，好看，你脖子真好看，我前男友送过我一条珍珠项链，给你戴正合适，改天送给你。”说着，她顿了一下，“所以呢？”

苏鹿：“？？？”

“你看不到吗？这里，有人掐我。”

石小小皱着眉凑近了去看，随后又向后靠坐了下去，“鹿鹿，我觉得要不还是让段宁给你看看吧？”

苏鹿瞪大了眼睛，“你演我呢？还是真的看不到？还是褪了……”

想着，苏鹿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了镜子跟前。

没有，红痕还在，而且还非常明显，所以石小小是真的看不到！

苏鹿盯着镜子，突然笑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给她看的。

不排除有人在做局，可苏鹿又想不通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神经病的用意，总不能是苏澄为了争家产吧……

石小小还坐在地上，她调转了一个方向，看着苏鹿。

“你刚说你要去蓉城？”

打不过就加入，苏鹿这个状态，肯定不能一个人去别的城市。

苏鹿点头。

石小小：“我陪你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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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Day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