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小动物吗?”
凌霄兀自高兴了一会儿,想起了宋暖变成的那只猫。
“不喜欢。”
宋暖回答的太过果断,导致凌霄怀疑她是在口是心非。
“不喜欢猫?”
“我讨厌一切需要我去花心思照顾的东西。”
#宋暖,一位平平无奇的话题终结者#
凌霄真的有些好奇了:“为什么?”
“很累,我不想为它忧心……”
宋暖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语气慢的像从胸中吐出一口郁气。
凌霄有点苦恼的看着愣着目光发呆的宋暖:
她的执念会是什么?
宋暖呆了几秒,陡然回神后伸出手捏上了葫芦花雪白的花瓣。
光滑细腻的触感挑动着人心里柔软的弦线,多像是皮肤,薄薄的一层剥下来的美人皮。
带着这个有些恐怖的想法,宋暖再抬起头,就发觉自己躺在一间寝室的床上。
入眼一片黑黢黢的起伏,模糊的显出上下床的轮廓。
房间里没有人。
吱呀——
宋暖拉开铁制的寝室门,跨步走了出来。
脚步落在静悄悄夜里,
踢踏——
踢踏——
地面摇摆拉长后着有点瘆人的影子。
一直到她路过一扇关着的寝室门,宋暖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她的手搁在门上,停顿几息后终究没有推开:
有什么用呢?一切会因此好起来吗?
这个问题困住了宋暖,她没有停留,迈着同先前一致的频率走出了这间寝室楼。
夜里空气带着寒意,她抬起头看到了满天细碎的星。
点星何年初照人?
人的这一生是有意义的吗?
悲喜,时间,爱恨……都不过是一堆虚浮的,放在自然里毫不起眼的东西。
以地球为尺度,到底什么有资格做比量?
充分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凌霄一察觉到宋暖又被执念吸引进了门里,就马不停蹄的开始找她。
“你在看什么?”
凌霄最终在一间空教室里找到了停留下来的宋暖,她的目光罕见的专注,让凌霄忍不住发问。
天上的一轮月皎洁。
坐在课桌上的宋暖伸出一只手,手指曲起,远看像把天上的弯月捏在了手里。
“月亮。”
此月,此星是否从不在意人类的困惑,就像人不在意蚂蚁如何。
……上次是猫,这次又是月亮,
唯一的共同点好像是都在学校……
凌霄灵光一现,得出了一个明显的结论:
“你很喜欢上学?”
宋暖惊的挑起眉看着他,很是诧异凌霄天马行空的想法:
“我没有受虐的癖好。”
“好吧,好吧,你总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引着你过来的。”
“一个人。
宋暖双手撑在桌面上,晃着腿:
“她也很不高兴的样子。”
水冰砂的日记:
学习,所有人都说这是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好好学习,这种带着期盼的鼓励你可以从每个亲人口中听到,他们那么语重心长的看着你,好像你在做什么不懂事的事情,又叹了一口气,讲:这都是为了你好,我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
人只有一次的生命里,充满了悔恨,年轻的人来不及开始,就已经听惯了身边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所有别人不需要的好心都是自作多情。我很想这么去冷言。
像一根刺,去刺痛所有“长辈,为了你好”之类的话。
人的心为什么不能长在外面?
扯出心上的肉,血淋淋的撕开伤疤,掷出给他们看,到底怎样才算有心肝?
“你这样子对不起父母,他们辛辛苦苦拉扯你到这么大,到头来养育个白眼狼。”
你又知道了?自己家的孩子管不来,就开始教育别人家的。
“如果我跟你爸爸离婚了你跟谁?”
……
“现在支使你一点事情你都不做,到老了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什么。”
……
可我也不想来的,我不想出生。
我真的为此深深愧疚过,觉得我活着或许就是为父母添堵,我对不起他们,倒不如去死,减轻他们的负担。
那么多的当家难里,我的人生甚至还没开始,就在他们需要时是别人的延续了。
“你还小,怎么跟长辈说话?”
“你都那么大了,能不能懂点事?”
人的心为什么不能长在外面?
好去分辨他们的每一句话到底怀着怎样的念头。
我的一生到底怎样才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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