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不知道当初富贵爷爷为什么把我交给你。”
草儿嘴上说着狠毒,但还是尽他所能的照亮前方道路。
当初富贵在兰淮之院子里憩息了几日,便在一处草地里捡到了奄奄一息的草儿。
经过富贵与兰淮之的挖坑,埋土,浇草。使草儿有了精神气,之后便化为草环,一直陪伴着他。
兰淮之听着他们的抱怨也不恼,这么多年他也听习惯了这耳边话。
月光无声无息的洒满了这阴间小路,铺满了深秋的落叶,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咔嚓一声,脚边树枝断裂。
兰淮之闻声望去,树后的两名少年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眼前少年几缕黑发的垂在胸前,细长的眉眼却不曾抬起,柔弱的躺在另一名少年怀里,月光下倒映出他皎洁的冷光。
俊秀的如水墨画出来一般。
真是美景配美男啊!
那一瞬间兰淮之只有这一想法。
“小姐,请问您有吃食吗?我家少爷可能要撑不了多久了。”
云怿不熟练的抱住三秒内躺在地上的自家殿下,大言不惭的说谎。
“啊!别急,你等等,我找找,我一会儿就过来。”
兰淮之一听,此等美男难以为继,急忙拉着富贵走到一旁,
“贵爷,你哭一哭呗,流点泪赏点吃的,您也不舍得那美男不绝于此吧。”
草儿也是十分给力的交给他一份切好的洋葱,兰淮之挑了一下眉得意的放在富贵的眼前。
兰淮之:草儿真懂我。
富贵:这两人真是个白眼狼。
兰淮之将哭下的狗肉用草儿收集来的树叶装下,草儿也是不负期望的找到了水源,火急火燎的将它递给阎宥礼。
装晕的阎宥礼这才幽幽的睁开双眼,若不是云怿脚滑踩到了树杈,他也不必出此下策,搞的如此狼狈不堪。
“谢谢姐姐,这是我们主仆这么多天的第一顿饱餐。”
阎宥礼泪眼摩挲的低头看着树叶中的肉,时不时的哽咽。
哽咽期间也不忘掐云怿的大腿,逼的他大男子落泪。
兰淮之安慰着他,揉了揉阎宥礼的头发,没有注意身旁云怿惊讶的表情。
“所以你们这是离家出走?还是被打劫无路可走?”
阎宥礼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兰淮景,一眼过去,腰间的玉佩明晃晃的刻着“兰”字。
“小姐误会了,我们一会就要回啊!”皇宫,云怿话没有说完,腿间一股锥心的痛感再次扑面而来。
“姐姐,我们被家里赶了出来,他们嫌弃我们吃的太多了。”
阎宥礼越说,哽咽的声音越发突出,惹的兰淮之连连心疼。
“不知道能不能有好心人带我们主仆回家,我们什么事都可以做!”
大串的眼珠滴落,阎宥礼越说越激动,一股要站起来的架势。
“没事,跟着兰姐,兰姐带你们吃饱穿暖,跟我回家,我家不缺你们的吃食。”
兰淮之将他们扶起,抱着富贵往回府的方向走去,草儿也是幽幽在前面照明。
云怿很不理解的询问,为何要随他回家?
兰淮礼也是低声回应,腰间可以佩戴‘兰’字玉佩的,怕是只有兰宰相的千金与夫人。
“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本小姐叫兰淮之,当今兰宰相的千金,虽然这么多年没出过府。”
兰淮之淡淡的询问,神情也以肉眼可见的兴致低落。
阎宥礼上前一把拉上他的裙摆摇了摇,
“姐姐,别不高兴,我叫阎宥礼,是当今陛下的二皇子,他是云怿。”
兰淮之脚底顿了顿,草儿,富贵,你们刚刚听到了吗?他说他是谁!?
“不过我们刚刚从雨越国回来,这么多年,回去怕是会被哥哥欺负,爹不疼娘不爱的。”
兰淮之不懂爹不疼娘不爱的滋味,从小爹娘对他百依百顺,只不过不让他接触外边的人与事。
这么多年他拥有亲情,却不曾拥有自由。
汪——
富贵的叫声让兰淮之回过神来,墙的另一边传来云岚的低声询问,
“是公子回来了吗?云岚已经搭好梯子,小姐放心下来吧。”
兰淮之:“咳咳……”
收到暗号的云岚连忙该说法,“小姐回来了吗?”
我石头呢?!我那么大个石头呢?!
云岚他没有想过我要怎么才能爬到上面吗?
以前的高度兰淮之还是勉强可以利用石头爬上去,自从上次被爹娘发现后,这墙可是一个比一个高。
“那个云怿,可不可以帮我抱上去啊,我好像够不到。”
兰淮之不好意思的挠头望向云怿与阎宥礼。
“哦好,嘶。”
云怿的大腿遭受三次创伤。
“姐姐,云怿他累了,让我帮姐姐吧。”
阎宥礼熟练的将云怿推到后面,走到兰淮之的身后,挽住他的腰,将他举到墙边。
“啊,你身体可以吗?量力而行量力而行啊!”
有了阎宥礼的帮助,兰淮之轻易的到达了墙上,蹑手蹑脚的扶着梯子到了云岚的身旁。
“小姐,你没事吧,是云岚的错,忘记了墙被老爷砌高了。”
“没事没事,小云岚,帮我院子里安排两个房间,今晚有客人住这里。”
云怿见状,请示阎宥礼要上去吗?
阎宥礼:我需要你?
刹那间,阎宥礼身子轻盈一跃,轻飘飘地落于墙头之上,衣摆飘然,回首示意云怿上来一同下去。
兰淮之熟练的理理裙摆,掸掸灰尘,转头便发现阎宥礼他们就在身旁,身子不禁抖了抖。
侧身问云岚:“你刚刚看见他们什么时候下来的?”
“小姐,奴婢刚刚一直和您说话没注意啊!”
兰淮之上前拉着阎宥礼的手,将他带到云岚面前,“小云岚,好好安排房间给他们,我先去和爹娘认个错。”
云岚连连答应,领着阎宥礼就去客房。
“哎哎,小云岚,还有我还有我。”
云怿急忙拉住云岚的胳膊,云岚在月光的照耀下看清云怿的眉眼,却不料染红了脸颊。
兰淮之见安排好了阎宥礼的住处,便一腔热血赶去爹娘房间,准备好了先斩后奏。
咚咚!
“进。”
兰淮之深吸一口气,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
“爹~娘~今日是我的生辰,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兰淮之挽着兰夫人的胳膊摇来摇去,惹得夫人连连作乐。
“你娘答应了,爹还没答应!还没算你生辰宴又逃出府的账!”
兰宰相嘴上说的十分凶狠,却很诚实的将胳膊递了过来。
“爹~我从府外带了两个很可怜的人,让他们陪我玩吧。”
“今日是你生辰,你最大,但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莫再让爹娘担心。”
听罢,兰淮之开心的拉着父母,笑声充溢在整个宰相府。
在回房路上,草儿默默变成人形,“淮之,这个送给你,遥叩芳辰,生辰吉乐!”
草儿悄悄的将自己求了那么多花姐姐,才编织出来的花环戴在兰淮之的头上,也用自己的法力将花环永不凋谢。
回到房间,桌上摆着一条银白色项链,散发着淡淡檀香,还有一张按着富贵爪印的宣纸。
“富贵还是爱我的。”
手环此刻发出强烈的光。
兰淮之浅笑着将项链收好,与花环摆在一起。
草儿也是爱我的~
默默看着由绿变红的手环淡笑。
“小姐小姐!不好了!两个少爷不见了!”
门外的云岚慌忙破门而入,拉着兰淮之走到外边。
听到这个消息兰淮之也十分担心,自己刚领回家的人不能就这么丢了!
嘣!
无数的烟花从天而降,七彩的烟花绽放绚烂的火花,坠落凡间,照亮了宰相府的一切,倒映在兰淮之的眼底。
“生辰快乐小姐!”
“生辰快乐姐姐!”
生辰快乐,我的小主人。
富贵在窝里与一旁赶来的草儿一同祝福着兰淮之。
草儿带来了人参爷爷,花姐姐,鲤鱼妹妹,树精爷爷,手里各备上了美酒佳肴,对酒当歌,遥望那‘火树银花不夜天’。
“你们!你们……哪里来的烟花?”
兰淮之擦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阎宥礼在一旁默默递了手帕。
“说来也巧,我和云怿想找的时候,就看见富贵爷带着一大捆烟花。”
云岚和云怿将兰淮之带到亭子下,阎宥礼端来一盘盘热乎的菜,在面包上插上蜡烛,示意兰淮之许愿吹蜡烛。
希望以后的生辰都会像今日一样。
兰淮之的愿望不难实现,往常的生辰只会是爹娘与他一起,难有这么多人,难得这么热闹。
“今日是姐姐的生辰,不告诉我们真是令人心寒!”阎宥礼轻叹一声,故作伤心。
“小姐,这可是阎公子紧赶慢赶出来的菜,尝尝。”
“大家坐下一起吃啊!”
十几年来未曾拥有的热闹,欢歌笑语回荡耳畔,一份独有的烟火气在院中升腾。
“不请爹娘一起吗?兰儿。”
远处宰相夫妇也看见这烟花赶来。
一声兰儿令四人同时抬头,相互对视一笑。
“爹娘,我们这里好多个兰儿,不知道你们喊的是那个。”
兰淮之打破这一瞬间的平静。
兰宰相也是个热情好客之人,“你们都是我们的兰儿!哈哈哈!”
夜晚,烛灯摇曳,美食散发诱人的香味,院内洋溢着欢声笑语,似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爬上心头。
晨间的露水晶莹剔透,稍碰树梢,滴滴坠落。
阎宥礼主仆两人为了在宰相家安安稳稳的住下,便操起了早饭的重担。
热乎的米粥等到大家一起来时,正好是可以入味的温度。
饭菜端上桌后,阎宥礼主仆没有装上自己的饭。
“谢谢宰相大人昨晚的款待,我们还是不与大人一同用餐,怕坏了规矩。”
阎宥礼低头淡淡回答,身旁的云怿抿了抿唇。
“昨晚说过了,你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不光是你,云岚也可以一同用餐。”
兰淮之将他们一把拉过来,昨晚还有一条道上的人,早上怎么就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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