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漫天,晨光透过窗户撒入房间。
新婚妻子还在床铺熟睡,丈夫已早早上朝。
朝堂上,百官跪首。
“起!”
今时不同往日,往常在朝堂前只有当今大皇子阎泽彦,如今与二皇子阎宥礼同处一地。
这么多年,圣上迟迟没有立太子,谁也不懂圣上是不是在等二皇子回国。
二皇子刚回国便得圣上如此中用,后生可畏啊!
朝堂之上,本就如此,谁得圣上心,谁就得百官心。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奏!雨越国近几年没有给本国进贡,怕是有谋反之心!”
“臣复议!”
“臣复议!”
见百官一聚同心,朝上的阎泽彦眼角下满是讥诮。
前几天的单独觐见让阎泽彦有了些许担忧,还给他安排婚嫁,让阎泽彦的担忧加深。
阎宥礼在雨越国当质子十几年,本因为父皇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回国时候君泽彥安排的暗杀,莫名其妙杀手都有去无回。
夜晚去府上暗杀,却遇杀手被数次绊倒,植物的迅速衰落,让杀手以为见了鬼。
“二弟在雨越国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些什么缘由吧。”
阎泽彦猛得将矛头指向阎宥礼,百官也是齐刷刷的望向二皇子。
“儿臣认为我国发展迅速,不缺少进贡,为何不能将进贡安排少些。”
阎宥礼拱手作礼,给予解答。
“臣不认为如此,不然别国几年后蹬鼻子上脸了殿下该如何?”
“不如让二弟回去谈谈,不知父皇怎么想?”
阎泽彦抬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父皇,暗想父皇既然可以将不足七岁的他送去当质子,也可以将十八岁的他再次送过去。
“你怎么想?宥儿。”
宥儿。
圣上的话语惊了朝堂上的众人。
大皇子为国做了如此多功劳,也不过得到圣上的一句很好,一句亲切的称谓都没有。
而如今只是为了让二皇子去别国谈判,便有股商量的语气,这谁得宠不由得反思。
“儿臣接旨。”
语毕。
圣上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
下朝后,大臣们将阎宥礼团团围住。
“二皇子,老臣以前抱过你啊,你记得吗?”
“二皇子,臣小时候和您一同在学堂里读过书。”
“二皇子,臣给您送个您最爱吃的桂花糕。”
……
阎宥礼没有理会,径直走向兰宰相。
“岳父大人,感谢您那几日的照顾,贵千金在府上很安全,不必担心。”
兰宰相被他的一系列操作说的一脸懵,连连点头。
毫无遮掩的将导火线引到兰宰相这边,不一会,宰相便被团团围住。
“老友啊,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读书吗?”
“宰相啊,记得我给你带给好吃的桂花糕吗?”
“老友啊,我们小时候抱过啊!”
另一边,阎泽彦默默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可怖。
二皇子府内,兰淮之悠悠醒来,瞧好赶上阎宥礼下朝。
“姐姐,你知道新婚第一天,相公是要帮夫人束发的。”
换下朝服的阎宥礼略有一番雍容雅致。
兰淮之不懂这些,迷迷糊糊的将木梳递了过去。
一梳,连理永节。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堂。
三千青丝被简单的挽了起来,发间的白色发钗点缀的恰到好处,显得清新优雅。
“梳的真好,以前没少帮女孩子梳吧。”
兰淮之对着铜镜梳理,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他笑容淡去。
“没有,姐姐是第一个。”
他在兰淮之的背后,悄悄去下一撮头发放在袖里。
“姐姐,过几天我要去雨越国,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话还没说完。
“我去我去,带我一个。”
兰淮之猛的站起身,转身抓住阎宥礼的手摇了摇。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对付爹娘的好办法。
而他却愣了愣。
“好,带你去。”
晚间,兰淮之在亭子里等待胜利归来的富贵和草儿。
“使命送达!已经成为院内动物老大!”
不一会儿,富贵跑过来报喜,兰淮之点了点头,“真棒,我们富贵真是老当力壮。”
一个时辰后,草儿才慢悠悠的赶来。
“淮之!我被威胁了!他们说要把我撕烂!”草儿趴在兰淮之的腿上痛哭,惹得他实在是过意不去。
将草儿放在肩头,“走!是谁威胁你的!我帮你还回去!”兰淮之信誓旦旦的走去。
刺头玫瑰还不懂接下来有什么等着他。
“呸!就一个恢复精力的草也敢跟我叫嚣!”玫瑰在夜风里摇曳。
“哦~是吗?不知道刺头喜不喜欢我送的火焰呢?”
兰淮之拿着火把在刺头玫瑰面前威胁,时不时的在他面前荒几下。
“嗷嗷嗷,你离我远点!”
玫瑰尖叫着往后面缩,也不忘继续嚣张,“区区火把,能奈我何!”
听罢,兰淮之将火把离得更近了一些,“哦~是吗?”
“嗷嗷嗷!姐,你是我姐,不不不,你是我老大,你是这个院子里的老大。”
刺头玫瑰哭着对兰淮之商量。
“哦不,它才是你们现在的老大,”兰淮之将肩头的草儿拎了下来,“以后他是我罩着的,懂了吗?!”
一记眼刀扫去。
院内植物齐刷刷的喊道:“懂了懂了!”
兰淮之:还得是我出场。
暗处阎宥礼看着他的一系列奇怪行为,嘴角笑意分明,挽来了月光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阎宥礼从院内拿出一只白鸽,将自己即将前往雨越国的消息传递给自己的暗卫。
新婚夫妇的第三天要回娘家,却因为他们即将赶往雨越国,第二天便回娘家。
宰相府里,一片寂静,连下人都看不见一人,安静得诡异。
噼里啪啦!
一到横幅从天而降。
欢迎女儿,女婿回府!
兰淮之:……我在家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这么大阵势。
门后,兰宰相腰间挂着鼓,时不时的敲一下。
宰相夫人手拿着红绸做的帽子,上面明闪闪的写着欢迎!回府!
下人在后面兴高采烈的鼓着掌。
兰淮之嘴角抽搐:……
阎宥礼满脸微笑:看样子岳父岳母对我很满意。
“兰儿啊,累了吧,快快快,把饭菜搞上来!”
“是啊,娘……”
兰淮之作势要抱了过去。
而宰相夫人一把拉来阎宥礼,“来,坐。”
兰淮之:……
兰宰相一脸不屑,“走,兰儿,跟爹有肉吃。”
桌上齐聚一堂,相谈甚欢。
“爹娘,我要去雨越国了,你们不要想我。”兰淮之低着头,怯生的告诉宰相夫妇。
宰相夫妇先是怔愣了一会,“兰儿长大了,是要看看外边的世界了,爹娘不在身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随后将兰淮之与阎宥礼的双手相叠,“还要照顾好你的相公。”
这一番言论,使两人都红了脸。
饭后,兰宰相将阎宥礼带到一旁,鞠了一躬,
“二皇子,前几日没有认出,多有得罪,但希望到了雨越国,能保护好兰儿。”
阎宥礼连忙扶起楼宰相,“岳父不必行此大礼,保护好兰儿是我应该做的。”
宰相府门前,“小姐,不要忘了我们!”下人大喊。
不会忘的,十五年的友情,永远不会忘。
阎宥礼紧握住兰淮之的手,“他们陪了你十五年,我会继承他们,陪你一百五十年。”
“哈哈哈,我们都不一定活这么久,明天和灾难不知道谁先来。”
“嘘,这是我们兰神医说的话吗!”
阎宥礼一把捂住他的嘴,互相对视又离开。
“对了他们的药,我还没给,刚刚从家里做好的。”
“我和你一起。”
熟悉的路,但是这次不再是他一个人走。
“阿团,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些药材够了,这些年辛苦你了。”
兰淮之将包袱交到阿团手上,拍了拍他的肩,如释重负。
噗咚。
阿团跪了下来,“阿团不累,不是师傅救我,我早就死在那冰天雪地,”哽咽着,“师傅一路平安,定要回来!”
会的,一定会回来。
府上,屋内兰淮之收拾包袱,屋外阎宥礼与暗卫商讨路上安危。
草药,丢进去。
富贵,丢进去。
草儿,丢进去。拿出来,带手上。
富贵:……
“殿下,暗卫已经集结完毕,一路定会保护好皇妃及您的安全。”
云怿看着自家殿下痴情的看着皇妃无奈摇头,想念小云岚。
阎宥礼看着兰淮之收拾包袱的样子傻笑,“记得把轿子内的垫子弄软点。”
“是!”
静谧的山林里穿行,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伴随着花香阵阵传来。
马蹄声哒哒的敲击地面,溅起层层水花。
富贵安静的躺在兰淮之的腿上歇息。
“太阳这么大,让大家停下来喝点水吧。”兰淮之乍一下说话,“正好我带了,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一点吧。”
居然有人不自量力来捣乱,那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兰淮之弹了弹草儿,“草儿,前面有杀手,带着我制的毒药撒一圈,”自然的打开窗户,令草儿飞了出去,却停住在半空。
看出了草儿的顾虑,“那水里我加了百毒不侵的药,萝卜爷爷给的。”兰淮之解释着。
嗖——
草儿熟练的洒满空中,杀手都笔直的倒在草丛里。
草丛的杀手还是被阎宥礼发现了,
云怿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他们动手。
过了一会儿,云怿暗卫他们赶来时,也发现这些杀手,熟练的处理令人心疼。
殿下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居然没有用内力就杀了他们。
“淮之,云怿他们带着一波人跟着我们,要不要——”草儿比了个杀了的手势。
“云怿?算了,安排些动物跟着他们就行。记住别动手!”
片刻后,云怿他们发现身后地动山摇,回头一看,黑熊、老虎、狮子都跟在他们身后。
“老老老…大,我们跑不跑啊!”一位暗卫结结巴巴的询问云怿。
云怿双腿发软,但定睛一看,“他们好像不攻击我们。”
暗卫后退一步,动物后退一步;前进一步,同样也前进一步。
暗卫:……
雨越国,皇宫内。
不似兰熠国的庄严肃穆,反而散发活泼欢乐的气氛。
“宥儿!还以为你回国就再也不回来看看朕了!”雨越国陛下毫无形象的扑了过来,抱着阎宥礼一顿感叹。
“陛下,这是我夫人,淮之。”
陛下抬起头来,“是一位好姑娘!”
“陛下,我们有要事商讨。”阎宥礼拉着陛下往皇宫深处走去,“姐姐,一会儿有人带你去寝殿休息。”
宫女带走兰淮之,住到阎宥礼住了数十年的寝殿,但是兰淮之不可能安稳等着。
一跳二翻三站,平稳落地。
“哎呦!”
嗯?
兰淮之转身看见同样翻墙,但是摔倒的美人。
“美人,需要帮忙吗?”兰淮之一把扶起美人。
“谢谢。”
你也是翻墙出来玩的!?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趣味相投。
“外来人吧,我带你去领略雨越国的风趣。”
兰淮之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作为回报,回来时候,我教你怎么翻墙。”
两姐妹手拉着手去耍。
皇宫里两位的监护人却在讨论国家命运。
“父皇,兰熠国给予雨越国封地,为了每年能看见进贡。”
封地换进贡,论谁都看得出封地很亏。
陛下一改门前的行为,“为了一点贡品,给朕封地,好啊!哈哈哈。”
“要是别人来与朕谈判,朕还要考虑是真是假,宥儿来说便是真。”
“宥儿,朕的小女儿刚从别国游玩回来,不知道要不要给你为妾?”
陛下拍了拍阎宥礼,看似是看重,实则是威胁,试图将他留在雨越国。
“父皇,儿臣已有妻室,只许一生一世人,怕是辜负了公主,辜负陛下的一片心。”
“等奚羽回来了在谈,行了,回去歇息吧。”
陛下转过身去,丝毫不留情面。
见罢,阎宥礼拱手作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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