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听到阮清离这么说,陆小凤大笑出声,“你倒是大方。”

阮清离只是笑笑,叶孤城全当没听到这些话,“从这儿赶到白云城最快两个时辰,期间需要坐船。”

阮清离算了算时间,“现在天色还早,今晚赶到也来得及,只是陆兄得辛苦一些。”

陆小凤没多想,“无妨,消息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阮清离望向他,“陆兄,不止这件事。”

陆小凤疑惑,“还有别的?”

阮清离从锦囊里面取出来一颗金豆,她走近两步,压低声音,“再碰面的时候,陆兄可否提前换上一身红衣。”

陆小凤不自觉皱眉,他正想多问几句,手里就被塞了东西。

陆小凤低头看了眼是什么,眉头又立马舒展,没有谁会和金子过意不去,“红衣喜庆,不过到时候约在哪儿碰面?”

阮清离转身,白云城主并没有听人说悄悄话,“叶城主,今日我们忙完要在何处坐船?”

叶孤城和她四目相对,“最北边的码头。”

陆小凤明白了,和阮清离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离开。

与陆小凤告别,阮清离并非是漫无目的走,在路过一家成衣铺时她停下脚步。

发现门口站了客人,衣铺老板热情招呼,“两位郎才女貌,想必一定是一对儿吧!”

阮清离含笑,“明日成亲,不知你这儿有没有红衣裳。”

衣铺老板很快会意,他打量一阵白云城主,“若是公子想配姑娘那一身红衣,我倒是有一身推荐。”

阮清离好奇,“哪一身?”

衣铺老板取出一身红衣,“姑娘看这身如何?”

阮清离看得出来,这身绣了花纹的红衣一针一线都格外心细,摸着手感也极其舒适。

阮清离觉得很不错,但得要白云城主满意,“叶城主意下如何?”

叶孤城同样觉得不错,“那便要这一身,烦劳今日送到白云城。”

阮清离闻言,一手扯住叶孤城的衣袖,另一只手停留在他先前别面具的地方,“这儿划破了一道,不如现在就换上。”

叶孤城垂眸,原本并没有划痕的地方多出来一处,他不用细想便知道这是阮清离有意而为。

衣铺老板看了眼,“公子不如换上吧,那划破的一道儿我可以补,保证和原先一样。”

叶孤城沉默片刻,“上面的划痕就不必补了。”

虽拒绝了衣铺老板补衣裳,但他还是接过那身红衣,找了更衣的地方换上。

不过一会儿叶孤城便换好衣裳走出来,阮清离欣赏的看了几秒,随后取出锦囊付钱。

坐马车赶到北边码头已是两个时辰后,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阮清离看了看四周,“在这儿坐船的人倒是不多。”

叶孤城平静,“我们来的是最远的码头,多数人为了赶路都不会在这儿乘船。”

阮清离有些意外,不过白云城主这么做也算正常。一个来时戴面具不想被人发现长相的人,自然要从人最少的码头走。

示意叶孤城在岸边等候,阮清离走上去绕船半圈才找到船夫,“请问这船还有几间房?”

船夫头头也不抬,他伸出两根手指,“姑娘,只剩下两间房了。”

阮清离若有所思,“这两间房我都包了,但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只买了一间,没有空出来的房间能用了。”

船夫抬头看过去,他稍稍愣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女娃娃不会有什么坏心思,便不问缘由点头答应,“姑娘放心,老夫不会多嘴。”

与船夫约定好后,阮清离双手搭在扶手上,招呼叶孤城上船,“叶城主,今晚我们需要睡一间房。”

叶孤城不自觉皱眉,“为何?”

阮清离眨眼,“自然是没有多余的空船房了。”

叶孤城并不是很相信,阮清离能够理解,“刚刚问过船夫了,下船梯直走,左手边最后一个是剩下的最后一间空房。”

叶孤城不语,阮清离不再和他多说,不出意外白云城主还会再找车夫试探。

先回到空船房,阮清离一进去便有些后悔,这张床倒是不算小,但被子只够一个人盖。

夜里风凉,人没到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她上辈子可就是因为染上风寒丧命。

正想着,阮清离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佩剑与衣裳摩擦发出的响声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地方格外刺耳。

阮清离只觉这是奔着她来的,看到那些人停留在她的房门外,便知道没猜错。

最靠近的船门人并没有敲门,他伸手用力推开,门撞到一侧的船壁时发出一声闷响。

阮清离饶有兴趣的打量推门的男人,他穿的衣裳与其他人不同,佩剑上还挂着玉质吊坠。

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六扇门金九龄。”

阮清离点点头,原来这就是阿音提到过的六扇门第一名捕,人长得倒是不像个奸诈小人。

金九龄简短,“城外发生一起命案,姑娘有嫌疑,还请跟我们六扇门走一趟。”

阮清离意外,“原来有人出事,六扇门是管的呀。”

金九龄听出嘲讽,示意身后的手下关上船门,“金某一向以办案为己任,绝不允许不公出现,更何况还是这种命案。”

阮清离不用正眼看他,“那你是只看我身穿着红衣,便要捉我去衙门了?”

金九龄神色如常,“金某只是例行公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

阮清离若有所思,“问一句就是为难,那我要你把这地方所有穿红衣的人都带来就可以跟你走一遭,岂不是要你命?”

金九龄握住佩剑,“若姑娘不配合,就别怪金某了。”

阮清离坐在床榻上,姿态放松,“你自便。”

金九龄不再耽搁时间,他抽出佩剑打算动手,但刚靠近一步,就听船门被人推开了。

阮清离看来的人是叶孤城,脸上有了点儿笑,“叶城主,还有多余的船房吗?”

忽略站在门口的金九龄,叶孤城顿了顿,“没有。”

阮清离满意,继续朝金九龄说,“你们六扇门如何断定杀人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天下会易容的也多了去了,依我而言,你们的线索只有红衣一点。”

叶孤城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红衣,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金九龄拧眉,这也算是给他挖了一个坑,若是想带走她,就得连同屋内的白云城主一起拿下。

看金九龄还在思索,阮清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船门口又传出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是陆小凤,他同样是一身红衣。

陆小凤一进来,就见船房里面有数十个捕快,再想到红衣女子杀人一事,后知后觉他这是被坑了!

见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阮清离起身迎接,“陆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金九龄眉头皱的更深,陆小凤挑眉,这阿音有够缺德的,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当拿钱办事,做事做到底了,“办妥了。”

说罢,陆小凤稍稍抬手,“这是什么情况?”

阮清离等着金九龄开口,金九龄放回佩剑,“姑娘刚刚说线索只有红衣一点,金某觉得有道理。”

阮清离走到叶孤城身旁,“叶城主的衣裳是刚买不久,金捕快可以找衣铺老板问话。”

只听到阮清离为叶孤城解释,陆小凤心道这姑娘心眼可堪比狐狸。这明面上是替叶孤城洗脱,实际上可是把他们关系说的一清二楚。

金九龄稍稍侧身,“我听说过陆兄弟,极少有人不知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是谁。虽然明白陆兄弟只做好事,但金某还是得问一句,陆兄弟如何解释今日穿红衣?”

陆小凤哑然,他总不能说是拿钱办事换了红衣裳,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阮清离缓步走过去,“我给了陆兄一颗金豆,拜托陆兄穿喜庆一些,明日到白云城一起热闹。”

金九龄半眯了一下眼,“姑娘这么说,金某倒是想起了在路上听闻的一些事情。”

阮清离不语,金九龄摆手让手下退出去,“成亲人多热闹,金某也想过去捧个场,到时候会为两位送一份大礼。”

阮清离和金九龄四目相对,“我也听闻过一些事情。”

金九龄抬手,“姑娘请说。”

阮清离回想,“听闻,前些日子有村庄被血洗,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抓到。”

金九龄严肃,“凶手已经绳之以法,姑娘突然提起传闻,莫不是怀疑还有同党?”

阮清离靠近,在金九龄耳边低声开口,“这些只是听闻,不如金捕快好好琢磨一下我刚刚说的,城门行凶的人很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具。”

金九龄丝毫未动,“你也说了,只是很可能而已。”

阮清离后退半步,“忘了给金捕快说了,小女子名为阿音。”

听到“阿音”二字,金九龄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动了一下,“这是个好名字。”

叶孤城怔了一下,在比武招亲之前,他曾听街上的商贩提到过,有一位名叫“阿音”的姑娘为情所伤,自愿到楼里卖艺,现在人突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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