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陆第二天醒来不是在猫窝,他抬头看见了一片白。
那是天花板。
他伸出手,发现,哦,果不其然。
一条白花花的手臂在自己眼前,那是他自己的手。
他化形了,毫无征兆的化形了。
他五百年都是这个猫形态,突然变成两脚怪。他有点不习惯。
很快他又想到,他怎么不是在猫窝,他什么时候到这来的?他梦游了吗?还是说,昨天一整天发生的都是梦?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很熟悉,尤其是看见那个窗户,不可避免地唤醒了他昨天晚上的记忆。
看来没错了,这就是在勾浅家。
那他怎么没件衣服?他感觉自己凉嗖嗖的,不怎么好受。
“勾浅!”时陆喊道。
也不知道今天勾浅干嘛去了,不在家。
他叫了两三下,整个屋子都没个回应。既然没人,那他就自己下去找衣服。
他裹着个被子,被子都被他拖在地上去了,走到勾浅的衣柜前,正要开门。
一声冷淡的问候:“你在干嘛?”
时陆那只“爪子”正悬在半空中,想收都收不回,他当然尴尬,毕竟他俩不是很熟,擅自开人家衣柜,拿人家衣服,他莫名地做贼心虚:“那个,我没衣服。找你借一件。”
勾浅本来就是故意逗他的,他道:“那门有咒语,你乱开等下给你炸死。”
时陆眨了眨眼,心说:连门都要施法?这门里有什么宝藏啊?
他那个悬在空中的手,也不知道是听见这句话后收了回去,还是因为先前的不好意思才后知后觉收回去的。
最终挠了挠自己的鼻尖,终于有了点像模像样的道歉意思了:“那个,不好意思啊。刚刚不是故意开你柜门的,能给我找件衣服吗?我现在有点冷。”
他以为勾浅应该会好些的,结果他一看过去,勾浅眼神却有点哀伤。
这是怎么了?
勾浅施法打开了门:“挑吧。”
勾浅看着眼前人,以前的他会撒泼打滚,会赖在自己的身上,现在却学会了道歉和不好意思。
如果时陆能听见心声,他会怀疑勾浅在骂自己,还骂得特别狠。
时陆在衣柜里挑了件蓝白色的大衣,看起来毛绒绒的,平日里他都是赤身行走,这会没一点意识,外层的棉被就被他落置地板上,拿起那件衣服就套上。
勾浅倒是没什么表情,毕竟以前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他嘱咐道:“里面还要穿件衣服。”
时陆一脸茫然和懵逼:“啊?还要穿啊?你们人类穿这么多不会像乌龟一样走得特别慢吗?”
时陆身为一只猫,身上多一点东西都觉得负重难行,更别说这么多件大衣了。
勾浅直接走了过来,以前的某人就是穿衣不老实,老爱穿一点点衣服,就仗着自己毛多。他仿佛看见了最真实最本核的那个时陆,这让他生出一些亲切感。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内衫,直接给不老实的某人套上去了。
时陆哼哼唧唧的道:“你帮我穿衣服让我看起来很像个小孩。”
勾浅笑道:“你不就是吗?”
时陆:“不,本少爷已经500岁了。可以成为你祖上的祖上的祖上还要祖上。”
勾浅:“至少你看起来像个小朋友,性格也像。在我这,你就是小孩。”
时陆撇嘴:“你这不是占我便宜嘛?”
勾浅:“那我可以占得更彻底,你直接叫我爹吧。”
时陆:“滚滚滚。想得美啊你。”
勾浅:“人不想美点,日子还真不好过。”
时陆东扯西揶,直接把勾浅帮自己套衣服时那点暧昧都给闹散了。
自己终于没那么别扭了,勾浅给自己穿的那件内衫毛绒绒的,他自己摸了一下,喜欢死了,又套上最外层的大衣。
他非常臭屁地去落地镜那看一下自己酷毙的身姿,也的确,他觉得自己帅死了,也要被自己帅死了。
勾浅在一旁看得一脸醉。某人还是那么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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