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后退半步,捂住耳朵:“不是的,你不是!”
女人抿嘴一笑,抬头望向远处,向前走去。她赶紧躲开,却发现女人并不是冲她而来。
她看见阿筝走进阴影中,与女人对视,眼中压抑着复杂的情愫。
女人伸手抚上阿筝的脸颊,勾起唇角,似乎在他耳边说什么。
她冲阿筝喊道:“先生!离开她!她不是我!”
但是她发不出任何声响。
她冲上去拉扯阿筝的衣袖,手却从他身体穿过。在阴影中,阿筝看不见她,听不见她,也触碰不到她。
她看见那个女人搂着阿筝的脖子,纤细的指甲变成了一把黑刃,悬在阿筝的后颈。
阿筝却毫无察觉似的,依旧温柔地看着她。
“先生!离开她!”她叫的撕心裂肺,眼睁睁看着那把黑刃穿过阿筝的喉咙。
女人丢下阿筝,就像丢掉一件破旧的衣服,向她走来。
她止不住地发抖。她看到不远处就是长乐宫,侍从还在四处寻找她,但是她怎么都无法离开这团阴影。
谁能救救她?
忽然一席白衣出现在阴影中,她心中一喜,忽而又紧张起来。
“晏离,别过来!离开这里!”她喊道。
晏离拔剑直指那个女人,眼神冰冷:“她在哪里?”
女人用手指绕开剑尖,柔媚地说:“我就是她。”
晏离的剑向前一松,抵在女人的喉咙上:“我再问一遍,她在哪里?”
女人阴郁地笑起来:“她死了她死了......"
“带上囚仙印,我可以不动她,否则,你再也无法找到她哈哈哈哈哈”
她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敲打着晏离双腿上的禁锢,然而无济于事,白色的衣摆上一点一点开出了黑色的花。
忽然,晏离消失了。
四周燃起了熊熊烈焰,像一条火龙将她包裹在中间,热浪翻涌而来。
女人跨过火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你要做什么?”她瘫坐在地上,幼小的身体不断向后退缩。忽然掌心传来一下尖锐的刺痛,她倒吸一口气,手掌烫的血肉模糊。
“我要取代你。”
女人高大的身影走到她跟前,后面是一片火海,她退无可退。
女人提起手上黑刃,对准了她的腹部,在她惊恐的颤抖中,刀狠厉地刺入她的身体,伴随着女人的诅咒。
“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不见天日的滋味!”
慕小闲在昏迷中出了一身冷汗,眉头紧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身上的灼热逐渐消退,手上传来一丝清凉之意。
是谁......
晏离?
不,不是......
慕小闲睁开眼睛,凝眉望向身侧之人,眼中的惊惧尚未褪去,又染上了一层疑惑。
她居然握着红脸怪人的手!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握紧双手,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是,我......你在这里做什么?”慕小闲心虚地问。
红脸怪人抽回手,说:“我在这里看你笑话啊,你做噩梦吓得浑身哆嗦呢。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不然怎么吓得像是被冤魂索命?”
慕小闲气得翻身而起,骂道:“不要你管。你知道什么!”
红脸怪人毫不在意,似乎是笑着说:“我知道你有害怕的事情,而你现在束手无策,这就够了。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修炼灵丹?只要三年。”
慕小闲抓紧了被子,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竟然有一丝犹豫,她在犹豫什么?
红脸怪人走出房前回头对她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慕小闲的手攥得更紧了,她咬紧了牙,不让心中那意犹未尽的恐惧再次漫延。
她该怎么做?
慕小闲重伤初愈又大病一场,修养了几天,无所事事便靠在树边望着砍柴的狒狒发呆。
掰着手指头数,她替红脸怪人试药也有四十多日,时间过半,如果她在试药后离开,她应该去哪里?她应该怎么找到晏离?她逃离长乐宫已有多日,兰渊和殷乐应当已经发现她失踪,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在青丘境内搜寻她的踪迹。她如何才能避开魔族的耳目?
狒狒突然嘶了一声,丢开斧头,看向自己的手。慕小闲回过神来,见他手上已经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茧,一根树刺扎进了他的指甲缝中。
慕小闲心里一抽,忍着心里的烦躁,轻轻将那根刺挑了出来,对狒狒说:“趁她今日不在,我们跑吧。”
狒狒冲手指上吹了吹气,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跑?”
“她让你一天到晚劈柴,难道你劈上瘾不想走了?”
狒狒捂着手上的茧,犹豫地瞄了她一眼,小声地说:“不是的,她没有那么坏。
“那天我回来,她留了一只鸡腿给我。虽然她总是凶我,还要我砍柴,但是没有真的为难我。”
慕小闲骂道:“一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狒狒拧眉,有点委屈地说:“我知道我没有用,但我也不是不识好歹啊。”
不知好歹?
红脸怪人先前这样说过她。
慕小闲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脑海中不住涌现杂音,像是有人在她脑海中吵架。她捂着头,闭上眼睛,痛苦道:“你不是不识好歹,我才是,你们一定都觉得是我不识好歹。”
狒狒慌了,去拉慕小闲的手,被她挡开了。
狒狒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慕小闲,在她头上拍了拍。
慕小闲听到狒狒沉闷的声音说:“不是的,小闲,我不是在说你。那天下山时,你烧得神志不清,是我将你背回来的。回来时,那个女人就站在屋前,见你晕了过去就急忙将你抱到屋里,然后一直守着没有离开。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要害你。”
慕小闲放下手,抬头看他,眼中晦暗不明。
她在昏迷时,确实感觉身旁有人。只是她与红脸怪人毫无干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狒狒放开她,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闲,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有的人注定会经历更多曲折,但不代表他不会成功,这是你教我的。我们现在虽然什么都没有,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我决定了,我暂时不回花神山了。我要修炼,我不能再继续做没有用的小猴子!”
“你......决定了?”慕小闲混乱的思绪好像突然清晰了一点,就像一团打结的绳子被揉散开了。
狒狒点点头,眼中充斥着诚挚的光:“我会变强的。我知道我很笨,学得慢,但是我还是想学。哪怕只有一点点改变,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拖后腿了!”
慕小闲心里大为震撼,狒狒虽然想法稚嫩,但说的极有道理,难道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变强可不是说说就可以的。”红脸怪人的声音从天而降。
红色飘逸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走到狒狒面前,问:“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慕小闲警惕道。
狒狒点点头:“请您指导我修炼!”
慕小闲:???
她看看狒狒又看看红脸怪人,痛心疾首道:“你对他说了什么?你怎么连猴子都骗啊?”
红脸怪人没有理会慕小闲,而是对狒狒说:“好,从明天开始,你不用砍柴了。会有更加艰苦的训练,你可准备好了?”
慕小闲瞟了狒狒一眼,暗道,好家伙,原来是为了逃避砍柴。
狒狒认真地答道:“我准备好了。”
慕小闲又瞪大了眼睛,暗道:你怎么就准备好了?准备好什么了?
红脸怪人侧头看向慕小闲:“你呢?考虑好了吗?你该不会连只猴子都不如吧?”
慕小闲咬着牙纠结万分。
激将法,最为有用。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可就走了。我刚收了个徒弟,得烤只鸡庆祝庆祝。”红脸怪人拂了拂衣袖,带着狒狒就要往山林中走。
慕小闲攥紧拳头,闭上了眼睛,她到底该怎么做?
那日的梦魇叫她肝肠寸断,她恨不能撕了殷乐,再讨伐一切悲剧的源头。但仇恨背后,还有深深的恐惧。她害怕至亲之人离她而去,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害怕悲剧重新上演。
可是逃避无济于事。
逃避只会将她拽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狒狒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她为何想不明白。
“求你......”慕小闲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
“求你教我修炼灵丹!我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打败他们!”慕小闲几乎是吼了出来。
红脸怪人严肃道:“留在这里三年,你可想好了?”
“我只有一个师父,不能拜她人为师。我与你三年为期,你教我修炼灵丹,我替你试仙术作为交换。三年期到,我要立刻离开这里。”慕小闲说。
红脸怪人不以为然:“可以,我也没想做你师父。我与你互惠互利,只是交易。”
慕小闲突然松了一口气,混乱的思绪像突然被解开,她的眼中不再是迷茫与脆弱,而是燃起了熊熊斗志。
为期三年的修炼,在红脸怪人的指点下,日复一日密集地进行着。
红脸怪人打通了慕小闲身上的穴脉,一股气息在体内逐渐成型,像是形成一只小碗。
入夜,她躺在木板床上回忆一天的修炼,昏昏沉沉时一抹熹微的光投在了她的脸上,她带着几分困意揉了揉眼睛。
白光包裹着她,她一愣,坐起身疑惑地望向四周。
她不在红脸怪人的小屋之中,而是在一片青翠绿地上,手边生长着两朵小巧的白花,迎风轻轻舞动花枝。
这是什么地方?
她心中一惊,爬起身,向四处望去。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一棵嵌满了银色叶片的树,在清风中微微抖动叶片,每一片叶子都折射出粼粼波光,绚烂夺目。
叶子一动,慕小闲居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好像心中的沉重都随风抖落了一般。
这个场景熟悉又陌生,她心里一喜,难道她进入了晏离的灵境?
她记得,晏离灵境中的那棵树更加粗壮繁茂,宛若一把遮天蔽日的伞。面前这棵树干细了一圈,枝叶仅仅能够将露出土壤的根茎遮盖起来。
不是晏离的灵境,那是谁的?
“闲儿。”身后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慕小闲心口一跳,转身发现晏离在她身后靠的很近,她后退半步靠上了树干。
晏离好像清瘦了许多,眼眸中压抑着复杂又深沉的颜色。
“晏离......”慕小闲哽咽道,她贪婪地看着晏离,目光几乎无法从他脸上移开,心里酸涩又喜悦。
“我梦到你了?”
“这不是梦,这里是你的灵境。”晏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上前一步,轻轻拂开她耳边的碎发,颤抖的嘴唇落在她的唇角。
许久不见的思念,像是潮水淹没了两人。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像是要将她吞之入腹,一贯冰冷的声音染上了焦急与心疼,轻声呢喃:“闲儿......”
他小心翼翼地搂紧了慕小闲,像是捧着一只易碎的玉器,轻轻靠在她的头上,心中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招魂引找不到你?你......”晏离突然瞳孔一缩,目光颤抖地垂眸看向慕小闲的身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仙力?”
慕小闲苦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说来话长。”
晏离蹙起眉,声音冷了下来:“说。”
慕小闲沉默半晌,知道瞒不过晏离,于是将她自万丰镇落水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她拉起晏离冰凉的手,不敢看晏离的眼睛:“我现在没事了。”
晏离将她搂在怀中,慕小闲感觉到他在极力压抑着,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问:“那日你落水后失踪,我找到了你在长乐宫,却不知道他们将你藏到了哪里。白琅突然找上我,告诉我长乐宫地下有一个巨大的地牢。我潜入长乐宫,引出了地牢的侍卫,却没有找到你。”
“原来外面的骚动是你引起的,我和狒狒正好趁乱从暗河逃走了。”慕小闲说。那时若是没有走,或许她就不会和晏离分开这么长时间。
“我不会放过魔族。”晏离冷声道。
慕小闲一听,攥住他的手:“这是我和魔族的事。红脸怪人若真能在三年之内助我练成灵丹,我也不亏。她虽然脾气古怪,但说到做到。等我。”
“你可知她给你喝的是什么药?练的是什么仙术?”
慕小闲靠在他肩上,摇了摇头:“我不知,她修炼的路数很奇怪......” 慕小闲顿了顿,抬头看向晏离的眼睛:“虽然她发明了很多新的仙术,但本质上,和我们修炼的路数很相似。我觉得她不是坏人,至少绝不是魔域之人。”
晏离的目光沉了沉,思忖道:“招魂引找不到你,或许和她有关。”
“招魂引极其消耗仙力,不要再用它来找我,三年一到我就去找你。”
晏离将她搂的更紧。
“你说这是我的灵境?”慕小闲抬头看向头顶的银色叶片:“还是一棵小树呢。” 与慕小闲有所呼应,树叶微微煽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过......
“你怎么进入了我的神识?”慕小闲问晏离。
晏离低下头:“因为我想。”
他神色坦然,好似他进入慕小闲的灵境是天经地义,没有半分不妥之处。慕小闲险些被糊弄过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这是我的神识,你怎么能说进就进?”
“你也进入过我的神识。”晏离说。
没错,当年她曾三番五次闯入晏离的神识,也没和晏离提前打过招呼。这么说,晏离进来好像也没有问题?
“因为你信任且接受我,所以在你形成神识后,我便受到了召唤。”晏离放开她,抬头看向那棵神采奕奕的小树。
慕小闲一愣,觉得这句话有好多意思。且不说她什么时候接受晏离了,当年她屡次进入晏离的灵境,是因为晏离从那时起就信任且接受她了?
她在晏离的回忆中看到过他与白瑶的曾经,晏离对白瑶极为克制,从未有过逾矩,那些年白瑶从不曾进入过晏离的灵境。作为白瑶不曾进入,慕小闲却进了。
或许当年白瑶尚未得到晏离全然的信任与接受,却被她慕小闲捡了个漏。
慕小闲呼吸一滞,脸上一片燥热,心口的曼妙之意在发芽、生长、蔓延。她上前一步,刚想说话,突然眼前的画面像是风中的柳絮一般漫天飘散。
“晏离!”她惨叫一声,忽然醒了过来。
深夜寂寥,她的尖叫显得尤为突出。
慕小闲不知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在灵境中见到了晏离,但心中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像潮水一般将她吞没。
她坐起来喘了口气,一转头,看到一张诡异的狐狸面具正对着她。
她吓了一跳,解释道:“我做了个噩梦......”
刚转过头,就见窗口挤着一张猴子脸,紧张地看着她。
......
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她讪笑道:“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
窗外,夜风掠过树梢,抖动树叶哗哗作响。
时间辗转,漫山的树叶染上了醉人的鹅黄色,慕小闲与狒狒一同闭眼盘坐在山中一片空地上,控制体内的气息流转,仙力从腹部流散至四肢百骸。
天色渐暗,寒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在风中飘扬。夜里鸟雀回巢,动物归穴,林中安静极了。
而此刻,慕小闲体内却有一股气息四处乱窜,她紧皱着眉,屏息凝神,试图靠自身的力量控制,但体内却升起了一丝难以抑制的燥意。她坐得笔直,体内形成的小碗却像在马车上颠簸,摇摇晃晃之间仙力向外流散。
她还是做不到。
这个身体想要修仙简直难如上青天。
她越发明白阿筝和晏离为了她做了多少努力,可是她还是功亏一篑了。
“呼呼——”几声急促的喘息过后,身上的燥意并未消减反而愈加难受。
她陡然睁开眼睛,身上的气息如烟波向外扩散。轰然一声,狒狒炸的跳起,躲到了树后暗中观察。
慕小闲体内那股燥意沿着经脉向身体其他部位流窜,心跳越来越快,像是要冲破喉咙。
她突然感到一股急促的气息直冲头顶,立刻飞身而起,急切地想要将这股力量宣泄出去。一波仙力打出,狒狒躲藏的大树被削去了半截,狒狒吓得在几棵树间来回躲藏。
“小闲!你怎么了?快住手!”狒狒惊呼。
慕小闲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反手一击,砸在他跟前,地上被砸出了一个坑。这一击竟然比她往日修炼时打出的招术,要强劲得多,远远超出她应有的实力。
狒狒庞大的身躯轻盈地跳开,瞪大眼睛吼道:“慕小闲!你要杀了我吗?”
慕小闲没有回答,眼中划过一抹血色,脸上出现了邪恶的笑容。
一股冲击将狒狒推出去几米远,脚掌所过之处,留下又大又深的划痕。
“喂!慕小闲!我是狒狒啊!你到底怎么了!”
狒狒在慕小闲的攻击下,东躲西藏,最后避无可避,只能迎了上去。
一人一猴扭打在一块,谁也不让谁。
“哎哟!我的头发!”狒狒庞大的身躯不比慕小闲灵活,毛发被她薅下来一撮。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我头发!”狒狒暴怒去扯慕小闲的头发,慕小闲头皮一痛,眼中火气更盛,对着狒狒推出一掌。
狒狒被轰了出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他一摸自己的后背,毛发蹭掉了一大片,又惊又气,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慕小闲依旧不放过他,沉着脸,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狒狒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哽咽道:“慕小闲你混蛋!你赔我头发!”狒狒拍出一掌,他巨大的手掌压垮了一片树丛,与慕小闲擦肩而过。
慕小闲眼中的火烧的理智全无,她咬着尖利的虎牙,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向狒狒走来。走到他跟前,神色更加狰狞。
她身上裹挟着一股野兽般的气势,虽然身材比狒狒矮小不少,但却让狒狒呼吸颤了颤,心里莫名冒出一丝敬畏之意。
慕小闲向他靠近,缓缓举起手,眼中划过一丝嗜血的笑意。
“救命!慕小闲得失心疯了!”狒狒感到大事不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师父救命啊!慕小闲疯了!”狒狒凄厉的叫声响彻山野,惊起了飞鸟无数。
正当慕小闲直追他而来时,红脸怪人突然从天而降,落在慕小闲身后,啪地一掌按在她的肩上。
慕小闲烦躁地想要挣开,一时却没有挣脱。一层白气从红脸怪人的手臂上晕开,近乎透明的仙力从肩头灌入慕小闲的体内。
仙力带着寒气顺着她的经脉在体内流转,与体内的燥意相互抗衡。
两股力量对冲,慕小闲的体内仿佛在混乱地打架。她头顶一翁,咬紧了牙,失去理智的眼眸划过一道精光,突然抬手猛地冲破了红脸怪人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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