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穷奢极欲

云霁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他疼昏过去后又被疼醒,反反复复,直到有人闯了进来。

那些人将云霁扯起来,他现在很虚弱,意识也非常模糊,只能任由别人将一会儿将他的胳膊拉起来一会将他的腿抬起来,很快就换上了另一身衣服。

蓝金色圆领半身上衣,手臂挎轻纱披帛,肩上坠宝石流苏,细瘦的腰枝暴露出来,被围上了一条金属链子,勾勒出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

胸前挂着的珍珠和绿松石,在胸膛喘息的微微起伏中晃动。包括露出来的手腕、手臂、后腰都被扣上了臂钏、手镯和腰链,珠链被凌乱的缠上。

暴露出的皮肤冷白如无瑕白玉,却都被欲盖弥彰的覆上了一层薄纱,引人遐思。

他们没有给他穿鞋,而是在脚腕上扣了一个金属圆环,金链一只连接到腰上。

云霁是没有耳洞的,他们拿着银坠的针生生穿透带上去,耳后甚至能看到血迹。

穿戴完毕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黏在了云霁的身上,云霁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头很重很乱,微微低头,银白色的长发倾斜而下,我见犹怜。

最终遮上面纱,将云霁带走。

被带到姜游面前的时候,这位公子显然对这样的作品满意至极,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云霁的腰上,他的腰很细,细到围上去的链子系到最紧都止不住的下滑,将腰磨得通红。

姜游喉结滚动,嘴唇发干,拇指按住他的腰窝揉了揉,随后摘下自己头上的挂饰挂到腰链上,尾端刚好坠进云霁的腰窝里。

一只手搂着云霁的腰,侧过头对着旁边的侍卫道:“逃出去的那个孩子呢?”

“回大人,已经杀了。”

“干的好。”

他像是故意让云霁听到的一般,嘴唇都快贴到他的耳朵上了。

云霁垂着头,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疼,可心理的疼却盖过了身体上的,那根钉子好像钉进了心里。

对不起······

是他害了他。

姜游对云霁的样子很满意,他抱了一会才不舍的撒手,“宴游快开始了,将他放进笼子里盖上。”

“记得挑个大一点的笼子。”

姜游神采飞扬的回了主场,高台席间不少大人都已落座,事先安排好的人都在服侍着。

宴游开始。

宾客倚靠在整张白虎皮货孔雀羽翎铺就的软榻上,案几为紫檀木,上面摆放的非金即玉,名贵沉香与珍贵花香交织,随手倒掉的酒水更是千金难求,菜肴的精致与奢靡完全超越了食物的范围,而台下的美人正跳着取悦宾客的舞蹈。

玉盘珍馐、觥筹交错、莺歌燕舞。

琼浆玉液、流光溢彩、纸醉金迷。

目之所及尽是灼人的辉煌,在这场极致的盛宴里,每一刻燃烧的都是金山银海,它是权力的无声宣告,财富的狂暴展览,将享乐推向穷奢极欲的疯狂。

姜游环视了一遍场内,那位大人并没有来。他心底有些不爽。

“正式开场之前,我们先玩个小游戏吧。”姜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一队士兵带着一行人走过来站到看台下。

看台上同时开始下发弓箭。

“游戏规则是这样的,射箭。”

“鼻子、嘴、耳朵各记一分,眼睛三分,心脏五分。怎么样?”

台上一片附和。

“姜大人怎么回事啊,这不是狩猎场上的项目吗,怎么提前搬来了?”

“开场前的游戏罢了,得分越高的人,在狩猎场上能获得优先进场的权力。”

“好啊!”

这一规则大大增加了所有人的兴致,嗖嗖几箭下去,台下血淋淋一片,台上欢声雷动,甚至有不少兴致上来的直接冲栏杆上翻了下去。

有些人偏爱射眼睛,有些人就偏爱射心脏,都是为了玩。

云霁眼神呆滞的靠在笼子里等着,外面锣鼓喧天,歌舞升平,吵得他头疼。

他很疼,心理疼,身体也疼。

迷糊中感觉笼子被人抬起来了,一只抬到很高的位置。

“各位请看,这就是本场头彩!!”

话音刚落,黑布被猛然掀开,刺目的阳光投照下来,照的他头疼不已。

玩乐声戛然而止,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便被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打破,所有人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磁石牢牢吸住,死死的锁在那件宝物之上。

“天哪······”

云霁半阖着眼靠在笼子里,双手被铁链吊起来以便欣赏。

淡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被照射出近乎海水般的质感,银白色长发倾泻而下,暴露而华美的服饰勾起每一个人的**,苍白虚弱的脸带来让人想凌虐的美感。他全身上下被挂满了铃铛,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激起一串清脆的声响。

已经无法单单用美来形容。

让人想要撕碎、生吞了。

高台上端坐着的人早已离开了座位,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竞争欲,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渴望、激动、贪婪,甚至是失控的狰狞。

”这是什么品种啊,如此特别。”

“姜大人,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诶?!凭什么你能要,我还想买呢!”

“给我,我出一千金!”

“我出三千金!!”

眼看着宴席上就要吵起来,姜游不慌不忙的抬手制止,“各位别急,这是我们猎场上的猎物,各位大人们若是喜欢,到时候在场上找便可。”

无法直接用金钱买到的才更加吸引人。

场上瞬间热闹起来,云霁也被抬了下去,直接抬进狩猎场。

笼门打开,他被放了出来。

云霁终于能够从笼子里爬出来,他的腿蜷缩了好久,支起来的时候更是撕心裂肺的疼。

这里是一片森林,同样包含在围场里面,并且又被施加了一层阵法,严防死守。

云霁忽然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踉跄着向前摔去!

“啊······!”膝盖磕到地上,疼的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转头,身后围着一群同样被困在狩猎场里的人。

“这个狐媚子在这呢。”

“他腿有问题,不如我们拿他当掩护吧。”

“可······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反正他的腿这样到时候也跑不掉,不如帮我们拖延时间,我们好藏起来。”

“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你自己想想我们从被抓进来开始都经历了什么?!他从进来开始就什么苦都没受过,连放走了人都没被罚,现在的苦都是他该受的。”

“还同情上他了,先同情同情你自己吧。”

云霁的大脑乱七八糟,他被人搀扶了起来,被带着一直往森林深处走。

······

“他天师大人高贵,求着人家都不来。”

“就是。”

席间的人左拥右抱着美女,喝多了说的话也开始放肆起来。

“这几天据说带来的徒弟丢了,把金阙城各地的阵法都给破了,就为了找这么个人。”

说起这个众人又人都憋了一股气,金阙城六大世家,每家的宅邸都花重金布设了阵法,他这么一言不发的就强行给破了,谁不生气。

“他当我们金阙城当什么了?那些仙门百家怕他,我可不怕。”

此话引起一群人的附和。

这些人在金钱罐子里泡大,天不怕地不怕。

“他那徒弟什么来头,这么仔细着,得长得什么样啊。”

“看不见呐,人家可宝贝着呢,脸都遮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骚浪货。”

“天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群富家公子吃吃喝喝聊得不亦乐乎,也有的忍不住下场陪猎物玩去了。

“可别说人家天师了,毕竟人家可是城主大人求着来除邪的。”

“该除邪的是琉璃宗吧,他们山上的大门封着,邪祟又跑不下来。”

“琉璃宗早该绝了,每年分走我们这么多钱,倒了才好。”

歌舞奏响,美人起舞,台上的看客看重了哪个人挥挥手就可以带走。

就这样宴游一只持续到了万众期待的下半场。

狩猎场。

一开始所有人就都能在铜镜面前围观场内的情况,看上了哪个花重金就可以提前预定。

然后下发防身符咒和刀箭等武器,把狩猎场里的人完完全全当成猎物,怎么尽兴怎么玩。

“可真是急死我了,等了这许久。”

“每年都等着这一会儿,我们何不多开几次?”

“那可难办了,办一次就要费不少力气。”

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通过铜镜入场,姜游见好戏开场,愉悦的转过身,他准备的重头戏绝对能让他大赚一笔。

谁知刚转过身就碰上了一个恐怖的身影,吓得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天师就是天师,他根本没在看你,纹丝不动,神情淡漠,却能让人感觉到可怕的压迫感,这是绝对碾压性的实力带来的。

空气骤然凝固,姜游的表情同样凝固,不敢说话,甚至不敢呼吸。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窒息的掌控力。

要是追溯到百年前,人们见到这位仙尊都是只能跪着的。

最终姜游硬着头皮开口,“尊上您来的正好,狩猎场刚刚开始,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游退一步将铜镜让出来,他心机的将画面切成了他准备好的重头戏的画面。

他对此有十足的把握。

然后他就后悔了。

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见天师在看到画面的瞬间脸色黑沉的可怕,眸底的红光在沸腾,仿佛下一刻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将一切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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