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错位青春

“所以……你们的世界里,我是个公司老板?”傅烬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的沙哑,更多的是对真相的震撼。

许芊芊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我们只想回去,回到22岁的出租屋,完成那场没来得及的面试,抱抱很久没见的爸妈。”

傅烬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心疼。他想起林萧晚每次提到“回去”时的坚定,想起她解题时偶尔露出的老练思路,忽然就懂了她所有的挣扎。他沉默了片刻,眼神渐渐变得坚定:“我知道了。”

他转头望向斜前方正在低头刷题的林萧晚,阳光落在她的发顶,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那个在另一个世界要面试他公司的女孩,此刻正困在不属于她的青春里。傅烬嵊的心底泛起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心疼,更有想要帮她的决心。

“不管回去的关键是高考还是留学,不管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们。”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帮你们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完成那场没开始的面试,见到想念的人。”

许芊芊愣住了,没想到他震惊过后不是疏远,而是毫无保留的支持。教室里的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依旧,可此刻,关于穿越的秘密被悄然揭开,而原本孤身前行的归程之路,也因为这个平行世界的“傅烬嵊”,多了一个最坚定的同行者。

自从许芊芊坦白真相后,傅烬嵊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只默默关心,而是主动加入了“归程计划”,成了林萧晚和许芊芊最靠谱的后盾。

课间,他会借着讨论考题的名义,把两人拉到操场角落,压低声音分析:“如果回去的关键和高考、留学有关,要么是复刻你们穿越前的‘备考状态’,要么是打破原主的‘既定选择’。”他翻出原主的留学资料,指尖划过申请截止日期,“原主本来打算高考后直接出国,或许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全力备战高考,放弃留学,看看能不能触发归程。”

“可万一反过来呢?”许芊芊皱着眉,“要是必须按原主的选择留学,我们放弃了,不就彻底没机会了?”

“那就兵分两路。”傅烬嵊眼神笃定,“接下来我帮你们整理高考冲刺资料,同时也帮你们跟进留学申请的事,两边都不耽误。等高考结束,我们再根据情况做最终选择。”

他说到做到。之后的日子里,傅烬嵊成了两人的“专属助力”——早上会提前帮她们占好图书馆的位置,带好温热的牛奶;晚上会陪着她们刷题到深夜,用他清晰的逻辑帮她们拆解难题;甚至悄悄托人打听了平行世界相关的理论,虽然大多荒诞,却也让两人看到了他的用心。

林萧晚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的纠结越来越深。这个18岁的傅烬嵊,和她要面试的那个22岁公司老板,性格里竟有着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坚定、靠谱,同样的让人安心。可越是这样,她越清楚自己不能贪恋这份温暖,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

这天晚自习结束,傅烬嵊像往常一样送她们回家。走到小区门口,林萧晚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傅烬嵊,谢谢你。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走了之后,这个世界的‘林萧晚’和‘许芊芊’就回来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傅烬嵊的脚步顿住,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温柔与不舍。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知道。可比起让你留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纠结,我更想让你回到22岁的出租屋,完成那场没来得及的面试,过属于你的人生。”

傅烬嵊的脚步顿住,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温柔与不舍。他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知道。可比起让你留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纠结,我更想让你回到22岁的出租屋,完成那场没来得及的面试,过属于你的人生。”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说不定在你的世界里,22岁的我,也在等着你的面试呢?”

林萧晚的心猛地一颤,眼眶瞬间热了。她别过脸,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的哽咽:“嗯。”

高考的脚步越来越近,三人的“归程计划”也在按部就班地推进。她们一起刷题、一起模考、一起讨论志愿,日子忙碌却充实。林萧晚渐渐发现,自己不再像以前那样急切地想要逃离,而是开始珍惜这段和许芊芊、傅烬嵊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时光。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想起22岁的出租屋,想起那场没开始的面试,想起那个或许正在等她的22岁傅烬嵊。而这个18岁的少年,用他的温柔与坚定,为她的“错位青春”,添上了最温暖的一笔。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考结束,傅烬嵊拿着三人的成绩单,笑着说:“发挥得很好,不管是高考还是留学,我们都有底气了。”

林萧晚和许芊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与忐忑。归程的谜底,即将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刻,正式揭晓。

高考倒计时的横幅刚贴满教学楼,班里就迎来了一位转学生。班主任领着人走进教室时,傅烬嵊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浮起笑意——来人竟是他多年未见的发小,温子墨。

“大家好,我叫温子墨,以后请多指教。”少年穿着干净的白T恤,笑容爽朗,目光扫过教室时,恰好落在了许芊芊身上,又很快移开,最后定格在傅烬嵊那里,“好久不见,傅烬嵊。”

傅烬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简单寒暄几句,温子墨便被安排坐在了许芊芊旁边的空位。许芊芊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正好也在看她,还冲她弯了弯眼,她连忙低下头,耳根悄悄泛红。

自从温子墨来了,班里的氛围多了几分热闹。他性格外向,很快就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尤其和傅烬嵊形影不离,课间总能看到两人凑在一起聊天。而许芊芊发现,这位转学生似乎格外“关照”自己——

早上她忘记带早餐,桌肚里会突然出现一份温热的三明治,转头就看到陆星辞假装在看窗外,嘴角却藏着笑意;数学课上她被难题困住,草稿纸上会忽然多了一行清晰的解题思路,抬头便撞进陆星辞带着鼓励的眼神;晚自习放学,他会借着和傅烬嵊同行的名义,跟在她们身后,偶尔插几句话,大多是顺着许芊芊的话题聊,从不显得刻意。

许芊芊本就性格偏内敛,面对陆星辞的主动,总是有些手足无措,却又忍不住心生好感。她发现陆星辞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却格外细心——知道她怕辣,一起去食堂时会特意叮嘱阿姨少放辣椒;知道她复习压力大,会偷偷给她塞解压的小零食,还附上一张画着笑脸的便签。

傅烬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私下里拍了拍陆星辞的肩膀:“我闺蜜,你悠着点。”

温子墨挑眉笑了:“放心,我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话里的“朋友”二字,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三天休假成了紧绷准备高考的难得喘息。张子墨提议趁假期好好吃顿大餐放松,林萧晚和许芊芊自然同意,傅烬嵊更是第一个响应:“我知道有家餐厅,口味清淡不踩雷,正好适合备考补能量。”

约定的那天,四人在餐厅门口碰面。陆星辞提前到了十分钟,手里拎着两个帆布包,看到许芊芊就递过去一个:“听说这家店要走一段石板路,怕你穿小白鞋沾灰,给你带了双一次性鞋套。”他递过来的鞋套是浅粉色的,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许芊芊愣了愣,接过时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背,耳根瞬间热了:“谢谢你,你想得也太周到了。”

“应该的。”陆星辞笑得爽郎。

许芊芊乖乖接过穿上,看着他熟练地给每个人分发东西——给傅烬嵊带了无糖口香糖,给林萧晚准备了纸巾和湿巾,唯独给她的,是一次性鞋套。这些细碎的关照,不像刻意讨好,更像自然而然的惦记,让她心里泛起暖暖的涟漪。

餐厅是庭院式的,木质桌椅透着雅致。点菜时,陆星辞没直接问,却默默记下了许芊芊之前在食堂说过的“不吃香菜、怕辣”,服务员报菜名时,他不动声色地补充:“这道清蒸鱼不要放香菜,小炒时蔬少放辣椒,麻烦了。”

许芊芊抬眼看他,正好撞进他望过来的目光,他眼底带着笑意,轻轻眨了下眼,没多说什么,转而和傅烬嵊聊起了以前的趣事。饭桌上的氛围很轻松,傅烬嵊和林萧晚偶尔低声讨论志愿,陆星辞则总在不经意间照顾着许芊芊——她夹不到远处的时蔬,他会悄悄把盘子往她那边挪一点;她喝水时不小心碰倒了水杯,他反应比谁都快,伸手就扶住了杯子,还递上纸巾:“小心点,别洒到衣服上。”

吃到一半,许芊芊想去洗手间,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桌腿,疼得轻嘶了一声。温子墨立刻停下筷子:“没事吧?”他说着就想站起来,见她摇摇头说“没事”,才没跟过去,却在她回来时,悄悄把她椅子往外挪了挪,:“这样就不会撞到了。”

这些细微到近乎隐秘的举动,许芊芊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性格内敛,不擅长表达,却悄悄把这份温暖藏进了心底。以前和林萧晚一起扛着穿越的秘密,她总觉得日子过得压抑又迷茫,可自从陆星辞出现,好像连备考的日子都多了几分色彩。他不会追问她的秘密,也不会给她压力,只是用一件件小事,让她感受到被惦记、被照顾的踏实。

吃完饭走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渐浓,路边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傅烬嵊和林萧晚走在前面,低声聊着什么,温子墨和许芊芊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才那道糖醋排骨,你好像没怎么吃?”温子墨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融入夜色里,“是不是不合胃口?”

许芊芊摇摇头:“不是,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甜,我不太能吃甜的。”她随口一提,没放在心上。

“下次我知道了。”陆星辞点点头,记在了心里,又转而聊起轻松的话题,“你们备考这么累,剩下的两天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听说那里的桂花都开了,香味很淡,不会呛人。”

他特意强调“香味很淡”,是记得上次说过不喜欢浓郁的花香。许芊芊心里一暖,抬头看向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他正望着前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啊。”她轻声答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前面的林萧晚回头看了一眼,冲傅烬嵊挑了挑眉,傅烬嵊眼底泛起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这顿晚餐,没有轰轰烈烈的表白,没有刻意制造的暧昧,却在一双鞋套、一次悄悄挪盘的细节里,让陆星辞对许芊芊的惦记,慢慢扎根;也让许芊芊对这个细心温柔的少年,生出了越来越深的好感。他们的感情,就像这夜色里的暖光,温和又坚定,在错位的青春里,悄悄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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