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半夜铃响

乐寅棪找到了庙中大殿才看见了乐家的师兄,此庙不算小也不算大,庙前后都有院子,高门大锁,庙中雕像处在大殿。偏殿则是休息的地方,整个庙中,只有这一座大雕像。

铜像掉漆,眼睛泛红,像袍破损,怎么看都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打理维护的样子,村长却急匆匆的走过这里。

看着地面上一脚就能踩出一个脚印的灰尘集结地,乐寅棪站在大殿门处唤师兄。

乐师兄转过头来,“乐乐。”他语气急切,“乐乐快过来,师兄有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看着乐师兄一脸急切,乐寅棪叹了一口气,他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请师兄帮忙,把印记去掉,解除我和‘守护者’的链接。”

乐师兄的脸上出现喜色,却强压着自己不露出这么明显的表现,但那喜悦过甚,导致他的脸上神色有些别扭。

他也知道自己掩盖不了真实的想法,于是转头看向雕像,“乐乐快来,先把这个解决了再说。”

乐寅棪照着他师兄的说法踏进了这个只有一串脚步的大殿之中,进入大殿的那一刻,身后的吵嚷像是退潮般消失在耳边。

乐寅棪抬头看向那雕像,发现在大殿之中那雕像实在是高大。

且,这殿中昏暗,衬得那雕像都栩栩如新,像是从未经受过岁月的摧磨一般。

那双眼实在是恐怖,都快滴出血来了似的。

乐寅棪没再管那位喊着乐乐,却一点都不好的师兄。

他跪在看起来尚且干净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若您能听见我的声音,便应验我的愿望吧。”

“请帮我去掉这个印记,作为交换,我将会答应您一个条件。”

这个愿望可算得上是霸王条款了,想要别人答应条件不说,还说了交换,那么交换的是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抵得上这个印记的代价呢?

自然是越赚越好。

乐寅棪可压根没想到这种雕像所谓的邪神一说,但他即便是想到了也会依照自己的这些话再进行要求。比如交换的条件可以是同等代价的,但不能涉及生命一类的。

但这也只是一面之谈,毕竟乐寅棪可没想过这雕像真能实现他的愿望。

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雕像罢了,比赛才能从中搞些名堂,而不是真的是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神像。

只是一个破败的雕像,铜像都不是。

乐寅棪许完愿之后便跪下给雕像拜了拜,等到他抬眼之后却发现庙宇之中完全变了一个样。

大殿布满缀着的红纱,纱帐层层叠叠的遮盖住了视线,朦胧的视觉之下,什么都变得更加的具有神秘感了。

乐寅棪从蒲团之上起身,纱帐从上落下来,他晃了眼,等到视线清晰的看见自己身上的红袍时却又心情复杂。

他有些猜想,但并不准确。因为这太过荒谬且过于简陋,按照乐家主所说,定然是百鬼先行开道,锣鼓吹响,纸钱漫天,唱响的礼单比他人生的二十多年还长……

乐寅棪坐下身来,他慢慢的打开背着的背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牌子。

木牌浑身漆黑,散发着乐寅棪喜爱的香味,背包之中的香薰让木牌之上的腥味变为了香味。

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商X之位,至于叫商什么,乐寅棪看不清。

或许是因为从小时候便滴血至今导致的模糊,也或许是因为‘他’的刻意,乐寅棪只知道‘他’姓商,其余的一概不知。

至于乐家的人?他们都唤‘他’守护者。

这个时候拿出木牌,乐寅棪多是希望出现的不要是什么害怕的存在,至少,不要是那种会要他命的存在。

那种和他聊天的还能接受些许,可要是那种夜半出现,出手既是大招的鬼,乐寅棪便毫无还手之力。

小时候有过,乐寅棪差点死了,被乐家主救回来,休养的时候他一边滴血一边想为什么没有人保护他。

小孩子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但现在的他可不是。

乐寅棪看了好一会儿的木牌,最后将木牌放下,背包也褪下,而后起身。

很奇怪,明明很多时候遇见这种东西他的心脏会像是锣鼓一般震响,可这次却是很平缓。

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帐,乐寅棪看见了一座床,红色的木架床,红被红枕头。

大门这个并不是该有的程序,这些布置,反倒是很像古时的夫妻所办。

若是真的‘他’,这些应该是白色的,半红半白。

他穿红的嫁衣,坐红的轿子,抬轿子的车夫们穿红,队伍之前为白,末尾也是白的,撒的是纸钱,来的是鬼物,举行婚礼的地方是‘他’的‘住宅’或是选好的婚房。

乐寅棪放下心中所想,在看见腕间的印记在消退之后他坐在了应是新娘所坐的床边。

红色的盖头在锦被之上,他在看见印记完全消退之后还没动手,但身体之上的感觉不会骗人。

好像是丢了什么似的,又或是少了些什么。

乐寅棪低头拿过那盖头盖上,反正许愿了,愿望实现了定是会要点代价的。

不过是一些东西,拿去就拿去吧。

在床边呆了很久,乐寅棪只能感受到风的存在。从小至大又从大至小,将殿门忽地吹开,纱帐乱舞,却未晃动盖头,最后又拖着轻柔的风将盖头轻轻的掀起。

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动,只是坐在那里。

眼前没有出现任何外物,乐寅棪坐了很久,等到他睡过去又醒过来,他发现自己正躺在雕像之后,像是被藏着似的。

他抬手,确信没有印记和那种联系之后便走出了庙宇,再联系了乐家的人说有要事相商。

乐寅棪见到了乐家主,“爷爷,这件事情暂且只能你我知道。”

乐家主屏退其他人等,在看见乐寅棪将背包拿在手中之后他又贴上了些符纸阻隔其他东西代主人偷听,检查这里的房间绝无能偷窥的可能之后才道:“说吧。”

乐寅棪将手伸出来,又将木牌交给乐家主,“就像是爷爷说的那样,确实是不适合‘他’的期望。”

乐家主脸色难看至极,却又不得不掩盖住自己的怒气,“是怎么不见的?”

乐寅棪面色平静,他先将自己的嫌疑排除。

“您也知道我从小就希望‘他’能来娶我,我是不会主动去将链接抹掉的。”

想到乐寅棪跟师兄师弟们忍着害怕做诱饵才知道阴亲是怎么样的,又是如何低声下气才能知道这些东西是如何反应情绪的事情,乐家主在此时反倒是相信这个事是个意外了。

他不等乐寅棪解释便道:“不怪你,不符合便另寻他人罢。你将木牌留在这里,先退出比赛回学院去。”

乐寅棪沉默着听乐家主让他回学院会宿舍免得木牌不在有鬼物侵入伤害他等等。

这些话之后,两人再无话语。乐寅棪在临走时忽然转身,“爷爷,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和我结亲吗?”

“按理来说,你鬼节阴时出世,鬼物皆觊觎你身魂魄与血。”

乐家主沉吟一会儿,还是道:“你十八岁时,我明确你为献祭者是因为在追查‘他’的过往时发现‘他’有一挚友,青梅竹马至死,至今仍未分离。”未曾明说的语言,却胜过一切。这才是事实。

这是乐家主最后的良心,让这位从小期盼着有人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期盼从未有过希望。而不是抱着一个木牌期盼着有谁来救救他。

乐家主知道自己不爱乐寅棪,即便是亲孙子,他也不爱。他更爱乐家,爱自己的徒弟们,爱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从小失去父母被徒弟们玩弄又被一个鬼利用又抛弃的乐寅棪。

“嗯。谢谢爷爷。”

乐寅棪转身出了那个压抑的房间,他坐了乐家的车到车站,坐大巴转地铁,最后回到学校。

他坐在宿舍之中,等了一会儿之后又觉得这个宿舍大抵那人是进不来的,他便去了之前坐的那个车道旁的椅子上。

他坐在那里很久,但都没有什么东西来。连之前的那几位都看不见了。

乐寅棪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或许,他能看见那些东西是因为印记呢?

所以在庙宇当中,才会看不见?

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比赛第二轮在第三天便结束了,几位虽然都通过了第二轮,但都没有入选第三轮。

乐寅棪也没有好奇这些事情,他只在上课时不时的看着岳家身边的影子,而后专心的学习如何抑制或是抵抗那些东西的攻击或是迷惑。

可惜的是,他似乎没有天赋,教学进度飞快的导师在他这里犯了难。

大家一听就懂,一懂就会,甚至都能进入实训室进行实践,只有他只会理论,不会实操。

不是符纸画不出来就是使不出来方法的十分之一的能力。

他只会理论。也就意味着,顶多做个风水先生,其他的不能多想,遇见一个低级的东西都只能逃跑而不是对抗。

导师和乐家沟通了一下,乐寅棪再次转学,他回到了之前的学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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