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道士近日心神恍惚，面色苍白。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可每次刚有头绪之时，就被恶鬼强硬地拉着去了床榻上。

事后小道士便只知道哭了，思绪自然忘得一干二净，恶鬼就会柔声哄着他，叫他逼了很久才透露的乳名，再配合着各种淫词艳语，直叫小道士羞恼地半天回不过神。

起初，小道士心想：“他是我的娘子，我要让他高兴，他喜欢我便给他。”

但日复一日下来，小道士也难捱了，不止是好不容易想起的思绪被次次扰乱，最重要的，小道士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其实也不想承认，他受、受不住恶鬼的无度索求了。

（2）

于是在一天傍晚，恶鬼眼神痴迷地再次扑过来，小道士狠下心推开他，抱着被子像只乌龟般缓慢往床角缩。

恶鬼僵住手，眼中狂热的渴求一点点褪去，挑眉问：“我的好相公，这是怎么了？”

小道士支支吾吾道：“我，我……我，难、难受。”

恶鬼当即变了脸色，不顾小道士的躲避，伸手强硬地剥开他的衣服仔细检查，疑惑道：“哪里难受？不应当的，我分明很克制了。”

就在它的手要一并扯掉小道士身下的亵裤时，小道士终于崩溃大哭，甚至打起了哭隔道：“你，你，走开！你，你，让我，难受！”

恶鬼怔住了，这是它第一次见小道士发脾气，它生起了兴致，就多看了一会儿小道士怒色又梨花带泪的模样。

但恶鬼就是恶鬼，它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因此它轻拍着小道士的背，同以往般哄了许久小道士后，就又想着满足卑劣的**。

不料小道士在他怀中脸色发白，忽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晕了过去。如此猝不及防，恶鬼甚至吓得维持不住人形，哆嗦道：“知知，你莫吓我……”

（3）

那日后，小道士在床上躺了一阵，恶鬼也没再碰过他，有时候还会见不到它。偶尔小道士睁眼，会看见恶鬼站在床头，沉默地望着自己。

见他醒来，也不似从前吻咬他的嘴唇，反而真如它所说的，克制地吻住小道士的额头，恶鬼轻声道：“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小道士又闭上眼，思绪却一日比一日混乱，好像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再也逃脱不掉。

最令他难以接受的，便是小道士有一日清醒，竟发现自己的肚子宛如得了绝症般鼓胀起来。

小道士颤抖着手，指尖触碰上鼓胀如怀胎七月的肚子，心神俱骇，也许是眼前的刺激太过，他的脑子里终于有一刹那的清明。

小道士面色惨白到了极点：他……它，是鬼。我的娘子，是鬼。

小道士捂住脸，眼泪顺着缝隙落下，他无不痛苦地想：“我居然，会爱上一只鬼？甚至，有了鬼胎……荒谬！荒谬！！”

而此时，房门“吱”地一声被打开了，恶鬼端着一碗盛着红黑色粘稠东西的玉碗走了进来。

昏黄的烛光下，它逆着光一步一步走近，看不清神情。只是脚底前，一片空白——它没有影子。

恶鬼立在床前，勉强扯出笑，嗓音一如既往动听：“小道士，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