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军阀夫人爱上丈夫的副官

大家都以为你正尽心尽力地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你的丈夫——

褚海藩正站在大厅中央,向满屋子的军官和商贾吹嘘这次胜利中缴获的战利品。

实际上,你的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另一个男人——程予之,身上。

尽职尽责的程副官永远这样。深蓝色军装,皮带出宽肩窄腰的鲜明对比,右手按在配.枪上,手背绷出几道青筋。所有人都围着褚海藩阿谀奉承时,只有他像把出鞘的刀,眉眼疏冷地钉在阴影里,警惕着全场的秩序。

但可恨的是,他一次都没有看向你。

你仰头饮尽杯中酒,酒精烧灼着喉咙,却浇不灭那股从骨髓里窜出的痒。你轻哼一声,踩着高跟,往后花园走过去。

昨天晚上,你又一次拒绝了丈夫想要履行夫妻.之事的要求。独自裹着被子缩在一旁。褚海藩带着烟酒气的气息,第一次如此明显的令你感到作呕。

坦白来说,褚海藩也并不算是一个多么糟糕的丈夫,他不常回家,给你许多钱,品行勉强算得上端正。

如果不是遇到程予之,或许你就会这样古井无波的,和一个不爱的人,这样煎熬下去,只等一门不长眼的炮把他轰死。

但是,一旦海面漫出冰的棱角,就代表在水面之下早已伫立着上百倍的巍峨。偏偏让你遇见了丈夫那年轻俊朗的副官,程予之。

他的克制、端方、照顾……

他会在你经过时,悄悄把沾血的战报翻个面。他记得你喝龙井要七分烫。他会在褚海藩让你陪酒时“恰好”打翻酒杯。

尤其是,他偷塞给你的那把,能保护自己的枪,无时不刻不烙印在你的心窝。

“夫人到花园来透气?”低沉的男声从背后压来,打断你漫飞的思绪。

转身的瞬间,程予之已经逼近到两步之内。

“程副官,里面更需要你。”你抬起手,虚虚指向屋内,手里还攥着一朵刚摘的花瓣。

“照看好您也是我的职责。”程予之的表情依旧冷峻,声音没有起伏,像在汇报军务。

你刚想冷笑,突然被他抓住了手。

他的掌心完全包裹住你的手指,粗糙,滚烫。那些握枪磨出来的茧子刮过你皮肤时,你差点叫出声。

但你还没来得及脸红,下一秒他就松开了。

远处传来模糊的说笑声,程予之侧身挡住你,宽阔的背脊投下一片阴影。你这才明白——他不是要牵你的手,是怕你们被人发现。

你突然很想把酒杯砸在他那张冷脸上。

“夫人似乎对玫瑰情有独钟。”他跟着你往凉亭走,军靴碾过碎石的声音让你后背发紧。

你不想理他,可他的影子已经缠上你的裙摆。凉亭的栏杆抵住你的腰,再躲就要掉进湖里了。

“程副官观察得很仔细,还是说,这也是你的职责之一?”你不想回头,潦草的回应他。

“确保夫人的安全,是职责。”

程予之却得寸进尺,又往前一步,皮带扣硌在你腰窝上,烫得惊人。

“但记住夫人喜欢什么,不是职责。”他的呼吸拂过你的后颈,温热而危险。

“褚海藩知道他的副官这么关心他的夫人吗?”你的手抓住栏杆,指甲几乎嵌进木头。

“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他没说。

你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枪.柄挑起你滑落的披肩,金属贴着你的锁骨慢慢划过。你猛地转身,手掌按在他胸口。军装下的心跳又重又快,和你的一样。

燥热、失律在空气中弥漫。

“程副官,有些好奇心会要人命。”

“我这条命,早就不值钱了。”男人突然伸手扣住你的手腕,拇指重重擦过你指腹上残留的花汁,动作强势却又带着几分隐忍的克制,像是要把什么烙印进你皮肤里。

你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也能听出他声音里压着的颤抖。

“要是被褚元帅知道他的副官碰了他的夫人......”你故意放轻声音,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军装上的铜扣,“你说,他会先打断你的手,还是直接毙了你?”

程予之的瞳孔骤然缩紧,可他的手指却收得更用力,几乎要掐进你的血肉里。

“枪.毙。”他答得干脆,“子.弹从后脑勺进,额头出。”

你心头猛地一跳。他说得太具体,仿佛早就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

“这就是你永远都不敢和我对视的理由?!”

他终于缓缓放开你,后退一步,军靴碾.碎了地上那朵被你揉.烂的花。

月光下,你看清了他眼底那片黑沉沉的死寂——那是认命的人才有的眼神。

“因为夫人的命,比我的重要。”

*

你甚至来不及尖叫,就被气浪掀翻在地。泥土、扬尘、血.腥和.弹药的味道灌入鼻腔,呛得你眼前发黑,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弹药声。

忽然有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捂住你的嘴。

惊恐和求生本能让你拼命地挣扎,尽管你使出浑身力气也没能撼动那双铁壁分毫。

“别动,是我。”

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

你堪堪回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是程予之。

或者说,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男人的头盔压得极低,阴影斜劈过他的上半张脸。灰黑色的战术面巾紧紧裹住口鼻,布料随着他的呼吸深深凹陷,又被滚烫的鼻息重新撑起。

他的迷彩外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被尘土、血迹和汗水浸透成褐色。可皮带依旧勒得极紧,武装带交叉束缚住肩背、大腿,勾勒出近乎暴.戾的肌肉线条。

今天,他全副武装,体格几乎变成平时的一倍,像一头披挂着铁甲的野兽。

胸前挂满弹链,腰侧别着短刀。所有辎重沉甸甸地坠在他身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

他只用单手就把你提起。

“别动。”

他的声音冷硬,再配上这样的装束,命令意味很重,让你只有听信。最后被他半拖半抱地拽向角落,他的身体如山一般靠过来,将你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他的呼吸喷在你的耳后,滚烫、沉重。身上哪里都硬,让你无从倚靠。

“低头。”

程予之话音未落,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不远处的掩体,碎石和弹.片暴雨般砸来。他猛地压下肩膀,用身体替你挡住所有伤害。

硝烟散去后,他稍稍退开半寸,低头看你。面巾下的呼吸依旧平稳,可那双唯一露出的眼睛——

写尽所有情绪。

你闭了闭眼睛。短暂的一秒里,你多希望这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你们可以平静的相爱。

可是睁开眼后,你抓着他武装带的手在发抖,皮质带子勒得你掌心生疼,然后你对他说:“你快去褚海藩身边!你是他的副官!他是元帅!他要是没了,所有人都完蛋了!”

你是不爱褚海藩,可是在这山河未平的时刻,他倒是唯一镇得住东南几省的人。战乱来得太突然,要是东南失去军心,你不敢想接下来的日子,会被流寇搅得多么暗无天日。

面巾下传来一声闷笑。程予之忽然掐着你腰按向自己,你清晰感受到他武装带上的手.雷,硬生生.硌在你小.腹。

“夫人识大体,”他低头,呼吸透过面巾烫在你耳廓,“这时候倒有做夫人的样子。”

远处的炮.火将天际线染成血红色,爆炸的气浪震得碎石簌簌落下。一颗流.弹击穿你们头顶的玻璃花窗,晶莹的碎片像冻雨般倾泻而下。

你吓得一抖,本能地往他怀里缩去。他却纹丝未动,只是手臂肌肉绷得更紧,将你牢牢护住。

那些本该令人胆寒的爆炸声在程予之耳中,不过是再熟悉不过的日常。可此刻,他低头看着你惊恐的眼神,突然觉得这战场上的每一秒都变得陌生起来——

原来死亡可以这么近,而活着的感觉,也可以这么烫。

“可我早就说过……”他抬手用拇指抹去你睫毛上的灰尘,这个本该温柔的动作却因为战术手套粗糙的纹理而带着几分粗粝,“我的命不值钱,夫人更金贵。”

“那你就任由所有人这样死吗?!葬送整个东南?!你疯了吧?!”

你话音未落,他突然扯下面巾。吻住你。这个吻带着火药味和血腥气,用了十分的力气,铁锈味在你们唇齿间蔓延。

“这样的话,夫人就自由了。”

“不好吗?”

他贴着你的唇瓣呢喃,呼吸烫得吓人。

你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却发现他眼里含着笑。那种你从未见过的,带着疯狂又温柔的笑意。

你从来不知道他竟然疯到这个地步。

外面机.枪.扫.射的声响像催命的更漏。他的睫毛扫过你脸颊时,你竟荒谬地想起初春垂柳拂过水面的涟漪。在这个被炸塌一半的储藏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远处有生死,但这一刻像永恒。

于是当他再次吻下来时,你揪着他的领口回应了这个吻,另一只手的手指指插进他后脑的发茬里,像在安抚一只野兽。

炮.火声隐去,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万一你们没有明天呢?

你忽然想起他为你摘过的花;想起他陪你在书房读过的戏词;想起他偷偷教你用枪,掌心覆着你的手背时,微微发颤的指尖。

万一你们没有明天呢?

那就让这个吻抵过所有来不及说出口的情话,让交缠的十指代替那些未能并肩走过的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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