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8：00

昨天晚上从秦婉莹家离开后，我就跟师傅回到警队，加班加点的开始调查，只有名字和性别，调查难度还是很大，好在秦婉莹见过那几个人，还有些印象。

应该可以帮我们缩小范围，也方便我们后期联系这些人进行调查谈话。

——8：30

我没想到秦婉莹来的这么早，估计是卡好我们的上班时间来的，她看起来很疲惫精神状态并不好。

“你好，陈警官。”江哥把她带到我跟前，我才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想来昨夜应该哭了许久，怕也是整晚都没睡了。两人关系果真非比寻常。

“秦小姐，节哀，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谢谢陈警官，我没事，现在重要的是抓到凶手。”

“你说得对，我已经将所有现在在三江市叫王建丰，江启兵、米安杰的人找了出来，就等你确认了。”

我将手中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秦婉莹，她虽然精神不济但看的还是很快。

不一会儿，她就选出来了三份资料。

“就是他们三人。”

这么快？

“你确定？”

“嗯，虽然我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但我的记忆力想来不错。”

“王建丰，这个人是个健身教练长得五大三粗，体格很壮，你给我的哪些资料里大部分人跟他比还是有区别的。”

“江启兵，我记得他好像在什么公司上班，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在静宜的男朋友里是最普通的一个，所以我也是记得的，不会认错。”

“至于，米安杰……，他不是个正经人，长得一副好皮相，引得静宜一时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这个我也不会认错，比较资料里和他重名的人就两三个，还都长相普通跟他完全没法比。”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她倒是解释的有理有据。

“哦对了，我师傅，额，就是林队找你。”

我带她到师傅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师傅找她做什么，估计是处理柳静宜的尸身吧。

没管这些，我离开按照调查出来的资料上写得电话依次打给三人。

分别问清楚了他们三人现在的所在地，驾车出发，前往调查。

————

9：30

康美健身俱乐部

“王建丰，对吧？”

“昂，对，是我，警官。”

我眼前这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就是王建丰，皮肤黝黑，人长得很壮实。

“找个安静的地方，咱们聊聊吧，现在方便吗?”

“方便，方便。”

他不断摩挲着两只大手掌，很紧张的带着我到了一间休息室，我进门后他就把门反锁。

我警惕的看着他，“你锁门干什么？”

“啊？”他却傻愣愣的看着我。

“咱，咱们不是要秘密谈话吗?所以，我想着……”

是我想多了，我招呼他坐下。

“刚刚电话里已经问过了，你认识柳静宜对吧？”

“对，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好久了，快一年了吧都有，是出什么事儿了吗警官？严重吗?”

“嗯，她死了。”

我坐在王建丰的对面平静的看着他，我必须要牢牢观察他们的反应，因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几个人中！

王建丰似乎被我说的话吓到了，瞪大了双眼，十分惊恐，手都有些颤，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

他的反应倒还算正常，毕竟一个认识的且曾经有过亲密关系的人突然死了，换谁都会觉得惊讶。

“警……警官，她怎么，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凶手找到了吗？”

“这也太可怕了……是哪里来的变态吗?”

我安抚了一下他，“放心，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现在，我们就需要你的帮助，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请问王建丰先生，昨天上午10：00到中午12：00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死死的定住他，他也反应过来，我是在怀疑他——是杀人凶手。

他顿时慌了，连忙解释道：“警——警官，你是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吗？！我，我……”

“请你冷静王先生，不过是正常询问罢了，如果你没有嫌疑我们是不会逮捕你的，你要相信如果你没有做，我们是不会冤枉你的。”

“好……好……。”

他擦拭着额头的渗汗，“我昨天一上午都在上私教课，包括下午，昨天我特别忙都被约满了，一整天都在健身房，就连中午我都是在这儿吃的饭休息的，我的会员可以为我作证，包括健身房里的其他人，他们都能给我作证，而且，而且我们还有监控，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王建丰语气坚定，不像是撒谎，之后我随他去调取了监控，问了健身房前台的人，和一些每天都在这里健身的人，都表示昨天王建丰一直在健身房，还联系了他的会员。两个女人表示，昨天王建丰上午和下午确实都在给她们上课，根本没有时间离开健身房，更别说去距离这里至少3公里远的地方杀人了。

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既然王建丰没什么嫌疑，我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从她的社会关系入手也是下策，实在没什么其他的线索了，这是已知的几人，还有不知但的人，这又该如何确定呢?

不知道，刀上的指纹核对的怎么样了。

是的，凶器上有指纹！

这是一个好消息，但，也有可能是死者自己的，而且指纹并不能代表所有，之前来过她家地人也很有可能把指纹留在刀上，不过这也会成为一个调查线索，算是一个辅助物证。

“那，我能走了吗？陈警官。”王建丰打断我的思索。

“等等，还有些时间，你给我说说你和柳静宜之间的事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分手，你认为，在你眼里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尽量挑重点，言简意赅。”

……

————

我将王建丰的叙述录进手机，就立刻赶往了下一个地方。

江启兵……

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年纪比柳静宜大了两岁，刚刚大学毕业，入职了一家普通的中小型公司，平日生活也是过的紧巴巴的，压力很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在我去他公司见到他之后就全都看出来了。

我带着他到一个附近的小亭子里坐下。

正如秦婉莹所说，他没什么特别的，不高但也不低，人有些瘦，也是一脸的疲惫，黑眼圈都快调到嘴上去了……

看来被压榨的不浅啊，我心里感慨道。

“江启兵是吧？”

“嗯……”

他整个人说话有气无力的跟王建丰完全是两个样子，这柳静宜的选人的标准差距还挺大？

“柳静宜是你的前女友吧？”

说到这个他就有些反应了，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对，所有是有什么事吗?她让你来找我的？她又想干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问?我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看来你不是她找来烦我的，我还以为她改变策略了呢，找人假扮警察吓唬我……”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个月……”他喃喃道。

“我是真的警察，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所以请你端正态度，认真点。”我强调道，声音变得有些高。

他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总算是稍微坐正了点儿。

“柳静宜死了。”

“昨天上午的10：00——中午12：00，你在哪儿？”

“她，死了？！”

“哈哈，死的好啊……”

江启兵大笑了一声，眼睛都亮了不少不再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他看起来很高兴。

我皱眉，“为什么这么说……”

他冷笑一声，“呵，她就是疯女人，指不定是哪个被她逼疯的男人杀了她。”

“昨天，我一整天都在公司，晚上都加班到11：00才回去，你不信可以问公司里的人，大家都在。”

我打算等会儿跟他回公司的时候顺便问问，现在的重点是，他的态度和王建峰，秦婉莹完全不一样，他对于柳静宜的死不说难过，连平常人的害怕和平淡都没有，而是高兴，我看得出来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为她的死高兴，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他杀了她。

不然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我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很讨厌她？”

他笑着的嘴角放下，抬眸，轻蔑道：“警官，你没必要这么委婉，直接说我恨她不就行了？没错，我是恨她！这个我承认，所以她死了，我挺开心的。”

“但，提前说了，人不是我杀的，我再怎么恨她，也不会把我的一辈子搭上，就为了她这么个贱人，不值得，她不配！”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

我对真正的柳静宜产生了好奇，江启兵口中的她和秦婉莹、王建丰口中的她完全不一样，产生了很强的割裂。

那么，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说一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吧。”

“这是必须的吗？”

“嗯。”

“必须的。”

我必须了解真正的柳静宜事怎样的人，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破案，找到真正的凶手。

“那好吧。”

江启兵似乎不太愿意回忆那糟糕的一切，但我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

我见到了米安杰，这个男人，确实有一张帅气脸庞。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酒店，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

我问他，昨日上午10：00——中午12：00在哪里。

他的话一样毫无破绽，跟其余二人一样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前天晚上他在夜店跟身边的姑娘认识，二人就迫不及待地来酒店热烈了一番，直到第二天十一点左右才醒，下楼到酒店地餐厅吃了点午饭。

身边地那个姑娘和当晚酒店值夜班地前台，以及监控都证明了这一切。

他们都有着人证和监控证明，江启兵也一样，来自公司的高压，社畜一般地他也完全没有机会，每天加班就已经耗了半条命。

我照例问了米安杰，他印象里地柳静宜是什么样地，他的回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言语稍微轻佻了些。

————

我回到警队后，将录制好地语音识别打印出来。

看着手中地三页纸，一个问题经久不散地萦绕在我地脑中。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