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二十二年2月21日。

“都有谁参与了？红桃8，梅花7，梅花6，是不是？这事干系重大，仅你一个人是干不成的。河堤是中央工程，是保北荒民众农田的，你可知道？！”李彦斌还是第一次见顾亦宪如此激动。

“他们三个都参与了。”李彦斌回答，还是猜不透顾亦宪为什么不满意，就算这事有风险，李彦斌也自己担着，没等顾亦宪回来就实施，就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谁主使的？”顾亦宪无力的坐在椅子上问。

“我。我是方片，负责民事工程。”李彦斌回答。

“你也知道你是方片，这件事倘若出了问题，即使没有被发现，就凭这灾情，往上报，王上问责下来，你也逃不掉一死。为什么这么做？”顾亦宪看着李彦斌说。

李彦斌低下头，不想看他的眼神，李彦斌说：“败露了我会一个人担着。责任也都是我的。”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想知道原因，谁指使你的？”顾亦宪判断迅速，料到李彦斌受了人指使，就凭李彦斌一人，还真干不出这种事。

“红桃J李持娅邮件给的梅花7，示意可以用些手段推进改粮为素......”

“付繁......他怕是瞒着老师干的。”顾亦宪有些吃惊，顾亦宪有想到此事会牵扯大楼的人，不然梅花7他们就算再想干成改粮为素，也万不敢这么做，还和李彦斌统一战线。

付繁是付溯儿子，付溯多少会牵扯其中。只不过顾亦宪不想相信这个事实罢了。

即使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付溯贪墨，任用奸臣，顾亦宪也不会这么想他老师，在他看来，那是他的恩师，是一辈子要尽忠的对象。

李彦斌说：“我已经写好了自白书，会和灾情报告一同呈给王上，自愿请死。与任何人没有干系。”

“与任何人没有干系？那三个会这么想吗？他们一出事巴不得把脏水泼给你。”顾亦宪的语气满是责备。

李彦斌不懂自己都做好赴死的准备了，顾亦宪还想怎样？

李彦斌有些生气，说：“改粮为素是国策，大楼亏空，要的就是这笔钱补上窟窿。就算先生当时没在前线，付繁的邮件发过来，先生不也得这么做吗？我提前做了，就是不想让先生这般为国为民的人卷入这趟浑水，无端牺牲。”

“你错了，从头到尾都错了。改粮为素就不该实施，至少现在不该。”顾亦宪试图给李彦斌分析局势。

但在李彦斌看来改粮为素是国策，对上，做好了是救星球于水火的功臣；对下，做好了为北荒民众谋福祉。即使不求无功但求无过，这政策是付溯提出来的，顾亦宪作为付党大员，怎么能不依付溯的意思行事。

顾亦宪说：“你在里间坐着，听我一会儿和梅花7他们三个谈话。”

不一会儿顾亦宪就派人叫来了他们。

顾亦宪也稍作整理，收起了刚才的情绪。

红桃8茨金山端起茶喝了一口说：“本人只负责素加工局的事，其他示意概不负责。不知道顾先生把属下叫来是要问什么？”

顾亦宪一如既往冷漠的对他们说：“毁河堤的事我都知道了。”

梅花6喊道：“这可怪不到我们头上，我们也刚知道。李先生是方片，他负主责。”

梅花7附和道：“彦斌他啊，估计是太急于求成了，这才走到岔路上。”梅花7说的委婉，不似梅花6这么直白的要把脏水泼给李彦斌。

“方片7的自白书就在这儿，里面交代了你们三个和他一同谋划了这件事。”顾亦宪掏出了李彦斌方才给他的自白书。

茨金山冷笑了一声，说：“顾先生说吧，想让我们做什么？”

“让你们和我一同签署北荒改粮为素在3年之内改完的报告书。”顾亦宪回答，他想要拖着改粮为素的事。

茨金山不乐意了，说：“50亿吨的以太是今年要的。3年，恐怕王上不会同意吧。顾先生可知，这政策是付老提出的？”

茨金山和李彦斌一样，不明白顾亦宪为什么不肯执行付溯的旨意。

“报告书还有北荒受灾严重，要减轻赋税。同时，正德，淳安两个县因为洪水分流受灾格外严重，免除3年赋税，不实行改粮为素。”顾亦宪没有回答茨金山，接着说道。

李彦斌不免感慨：顾先生一直如此，看不惯的绝对不惯着。他想做的事一定能做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想好了如何推脱改粮为素和安抚受灾群众。他还是那么耀眼，我和他的差距果然只会加大。

梅花7他们三个因为怕李彦斌的自白书真牵扯了他们，纷纷签署了自己名字。

待他们走后，李彦斌从里间走出来，人之将死，李彦斌只求能知道如果自己没有搞砸这件事，顾亦宪会不会没那么失望？李彦斌问了出来。

顾亦宪说：“不是失望，是心疼。心疼你明知死局，还往你跳。心疼你自以为是为国为民为我，却害死了千万无辜百姓，害我只得以这种方法违背老师......”

心疼吗？李彦斌苦笑一声，原来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懂顾先生。

李彦斌告别了顾亦宪，告别了在世上仅有的挂念。

李彦斌以为赴死会很难受，没成想自己还有些开心，不光是因为解脱了，还因为知道顾先生最开始救李彦斌是心疼李彦斌，心疼李彦斌被人欺负，心疼李彦斌凭自己实力考上了英才大学，却没有成为管理者的希望。

心疼李彦斌的思绪永远被别人牵动着，命运也是，大浪之下，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