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二十二年2月20日。

等顾亦宪打赢了敌军，营救出被挟持的民众后，立马赶回了北荒。本想着简单收拾好行李就赶回中央度过年假的最后5天。也想去中央大楼打听打听那日见到的红桃A，年末汇报那天走的太急，把晓韵送回去之后就赶赴战场了。

一直到今天，顾亦宪才得空。

人还没回家，顾亦宪的思绪已经飘向了沈书淮，脸袋圆圆的，眼睛也是，又大又圆。是个小0，小小的一只，乖乖的模样，要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顾亦宪虽然背后联系人要他联系方式不太好，但是顾亦宪好想了解他，好想再次见到他。

顾亦宪没想到的是一回来北荒，下属来报说中央下达了最新北荒发展指导书。实则这些是年初就下达的，下级已经开始执行，现在是向顾亦宪报备一下。

指导书主要颁布了新政策，即改粮为素，北荒全境全范围实施。素经由加工可制成以太，以太是抑制剂等多种药物的原料之一。

连着指导书送到的还有红桃8茨金山的报告，红桃8专门负责管辖北荒的素加工局，因北荒是种植素的主要产地，又临近空间站，和其他星球贸易往来方便，虽将素加工局设立于此。

顾亦宪虽是北荒和北海两地的实际领导人，但素加工局是大楼财政主要来源之一，地位重要，是直隶于Q层，也就是听从梅花Q吕冶指导。

按理说每次报告都是走个形式，这次下属却特意呈过来，还说：“茨先生嘱托由您亲自过目。”

看似是个邀功函，说和0311星球达成了50亿吨的以太成交量。但结合顾亦宪刚才看过的指导书，这分明是个催命符，要在这一年时间里生产50亿吨的以太。按照现在素的种植区域显然不行，可是改粮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

最好的结局是改粮为素成功，可是这次有50亿吨的以太的需求量，明年还会有吗？倘若没有，多出的素必然会被贱收，民众的日子本就艰辛。倘若连带着以太价格下降，靠着卖素换粮还能行吗？

顾亦宪还没整理好思路，又收到了老师发来的邮件，先是恭喜顾亦宪胜仗归来，而后字里行间都在说年末汇报上财政亏空严重，此次改粮为素，扭转财政赤字的重任靠顾亦宪了。

老师对顾亦宪有知遇之恩，收到他的邮件自然欣喜。可是这一点点的欣喜很快就消失了。

下属来报，北海河堤决口。

“怎么会？！”北海河堤去年刚修成，年末汇报上还说多花了3亿预算。总花费比南海和西海两个河堤费用总和还高。

顾亦宪领着将士们赶往河堤救难，可是河水湍急，滚滚浪花之下一切都化作荒芜......就连北海的办公楼都被冲塌了，民众们更加简易的房子又怎能抵挡。

这是开春，本该一切欣欣向荣的，民众刚刚种下青苗的时候，瑞雪兆丰年，满怀期待等着今年丰收。这一场洪灾，是要夺了他们的命。

到了后半夜，洪水还是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顾亦宪不得已下令分流，只是这样洪水会流向正德，淳安两个县，其他10个县相对受灾会减弱。

顾亦宪明白谁的命都是命，可顾亦宪与其看着整个北荒民众陷入危机，不如牺牲两个县的民众。

顾亦宪原以为打退敌军，就能换北荒民众安宁幸福，却没成想这样的安宁维持不到一天。说什么要做到“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终究是自己的一派胡言。

好在最后分流成功，顾亦宪望向黑夜，望向洪水，哪个都是吃人的怪物，连顾亦宪也是。顾亦宪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