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进哪个社团?】
林冬橘手边的手机亮起来,她侧头看了一眼,是杨桃发来的消息,她正要点开语音听,想了想,她看一眼房间,最后点了语音转文字。
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哦不,鬼,就是不方便,她现在换衣服都得去楼下浴室,随时随地都有种被冒犯**的担忧。
林冬橘回复:【还没有,其实不进社团也可以吧,加不加学分无所谓的。】
新月中学的社团五花八门,从高一下学期开始,可以自愿选择要不要进社团。
刚入学的时候,大部分学生热情还挺高,觉得社团是个新鲜东西,而且进社团还加学分,老师提过和毕业有关,最后学分如果不够,就不给发毕业证。
可是唬得住新生,唬不住高二的预备老油条,稍微动动手指,在学校论坛搜一下就知道,学校根本不可能因为不进社团而卡毕业证。
所以,林冬橘没怎么考虑,她看过目前招新的社团名单,没有她感兴趣的。
杨桃:【也是,社团活动还要占用课余时间,不过我妈非要我进一个。】
杨桃:【有个板绘简笔画训练营看着还不错,我想进这个,你陪我一起吧~】
简笔画……
林冬橘扶额:“你饶了我吧ORZ,要我画画我宁可加入篮球社。”
“你还会打篮球?真是人不可貌相。”他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四周空气都冷了几分。
林冬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一时嘴快,直接给杨桃发了语音。
然后被她身边看不见的那只鬼听到了。
她不高兴地轻哼一声,放下手机,倒扣在桌面,房间里存在着一个赶不走的家伙,还真是挺困扰的。
林冬橘面露难色,手不自觉地抓在桌子边缘。
另一边,钟斯与刚整理完东西,拉开椅子正要坐下,忽然,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好像是有什么正在抓挠木头,指甲与木面发出的刺挠声清晰可闻。
他一点也听不得这种声音,瞬间连皮带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望向桌子底下的阴暗面,外头的稀疏光影透进来,影影绰绰的,那斜出的一根好像是树枝,仔细去看,又像是一根变形的手指。
她该不会正躲在那里吧?
“林冬橘,别挠了!”
啊?
林冬橘停下来,她怔怔地松开手,才后知后觉,她怎么又挠桌子了?
“不好意思,我焦虑紧张的时候就会挠桌子。”
是小时候的坏习惯,一开始是咬手指,把手指甲咬得像狗啃过,后来爸妈严禁她咬,就逐渐发展成了挠桌子挠椅子挠一切有手感的东西。
现在她的手指甲都很丑,游离线靠后而且坑坑洼洼。
钟斯与:“……”
林冬橘礼貌表示:“那我不挠桌子了,我啃指甲吧。”
啃指甲?钟斯与看过一部恐怖片,片中女鬼生前是被人虐待致死,她死后会坐在人的床头,把手指甲一片片撕扯下来,那人第二天醒来,他的枕头、床上,还有地上全都是剥落的长指甲,连皮带肉,血淋淋的。
“别,那你还是挠桌子吧,”他立刻表示,可是想一想,好像也不对,他坐在床上,青涩年轻面庞莫名显得沧桑。
他无奈道:“说说吧,你在紧张焦虑什么?”
实在可笑,他竟然要给一只鬼做心理辅导。
林冬橘:“你当时加入了哪个社团?”
这个话题转的太突兀,钟斯与顿了一下才说:“你问这个干嘛?”
“最近学校不是社团招新吗,我打算和你加入一个社团。”林冬橘实话实说。
钟斯与不明白她在胡说什么,“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我要接近你,近距离观察你,然后找到害你的人。”也许这样钟斯与就能投胎去了,除非……
“你应该不是自、杀、的、吧?”
最后几个字,林冬橘说得很慢,听说自杀的鬼怨气最重,她担心会激怒他。
隔了一会儿,少年声音冷冷开口:“莫名其妙。”
林冬橘叹了口气,看,破防了吧。
可是不管他死因到底是什么,她总得做点什么。
楼下有动静,她听见了车辆经过的声音,她站起身,看见是林建信的车开进车库,老爸回来了。
很快他进门,楼下传来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隐约能听见父母在讲话,细碎低沉的声音交织着,平淡而生活化,却带给林冬橘莫大的安全感。
她父母真的都住得很好,钟斯与的存在,完全没影响到他们,前些天小姨带宝宝来家里玩,宝宝才两岁大,进林冬橘房间里玩,全程都欢欢喜喜的。
林冬橘回来后听说小表妹进她房间,居然没哭,她无话可说。
她听过一种说法,小孩子的眼睛太干净,容易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太小的孩子不能去参加葬礼。她也想不通,究竟这句话是谣言,还是钟斯与太尊老爱幼,光逮着她这不老不幼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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