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橘的消失,至今仍是一桩悬案。
今年八月七日,满月的那个晚上,林冬橘在西砂街阳光佳苑小区,她全家租住的家中离奇失踪,她家门口,以及离开小区必经之路上的摄像头,通通没拍到她的行踪。
那天晚上,林父林母回老家参加一场婚礼,第二天下午回家,得知女儿当天没去学校,她不在家,打电话无法接通,而她的手机最后发现是沉在二楼浴室的浴缸底部。
浴室地面上满是凌乱的血迹,已经干透,浴缸里放满的水里也染着可疑的红色。
他们立刻报警了,可是警方也查不出林冬橘去了哪里。
警方对浴室地板和浴缸里的血液进行了检测,其中发现了大量属于林冬橘的血,还检测出了另一个人的血,这人的血不属于林父林母,林家相熟的亲戚邻居,以及与林冬橘关系好的同学朋友。
除了血迹,还在屋里采集到了陌生人的鞋印、指纹和一些皮屑,根据画像,推测是个男性,身高172左右,身材偏瘦,没有案底。
奇怪的是,小区监控不仅没拍到林冬橘是如何“离开”,也没拍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进入林家的。
警方公布了相关细节,希望能有热心的目击者来提供线索,林父林母前一天离开家是下午五点,根据血液情况推测案发时间是在当天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
这个时间段,说不定有左右邻居看见了什么呢?
“有吗?”林冬橘紧张地确认。
她前面那栋的邻居女主人总在晚上十一点后出来遛狗,真有可能看到什么。
可是问出口后,她又感觉自己有点傻,如果有目击者,这还会是悬案吗?
果然下一秒她听见钟斯与说:“没有,你家附近邻居那晚有经过你家,看见二楼你卧室的灯亮着,没看见陌生人,也没听见奇怪动静。”
只是听说那家女主人,在林冬橘失踪后,她晚上遛狗再也不打这家门口经过了。
林冬橘在听的时候,她焦虑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现在她腿有点软,站不住了,她在床上躺下,手背放在额头上,一阵阵浪潮般的眩晕朝她袭来,她好像产生了幻觉,感觉自己真的漂浮在海上,她变成了一副巨幅画卷中很小的一个点,没人看得见她。
海浪化为一头咆哮的怪物,将她的呼救声一口吞下。
林冬橘侧身抱住散发着温馨香气的毛茸茸小熊,腿压在被子上,可是她依然很没有安全感。
对她而言,家本来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不久的未来,会有一个人在深夜闯进这栋水泥钢筋筑成的房子,趁她父母不在的时候伤害她,让她流血,让她消失,而对方像是个隐形人。
是入室抢劫的坏人吗?还是什么变态?也许现在他正在附近,想办法窥探她的房间。
林冬橘蹭一下下床,三步并做两步到窗边拉上窗帘,声音之大,让她怀疑窗帘是不是被自己扯坏了。
一米七三、男性、身材偏瘦……
她认识这样的人吗?更何况是结仇?
她对钟斯与说出自己的困惑:“会不会是进屋抢劫的,或者是小偷?”
“反侦察意识再厉害的小偷也不可能躲过小区里的监控吧?”钟斯与看着电脑屏幕,他搜了很多个网页,杂乱无序地拼在一起,就像他此刻的思绪。
这些报道都大差不差,没有更细节的内容。
警方不可能把所有情况都向大众公开,他面对的是一个不完整的谜题,缺乏必要线索,只能靠直觉来解题。
假如他不认识林冬橘,有人抛出一个问题给他:一女子在家中神秘失踪,警方发现了她和陌生人的血迹,监控却没有拍到嫌疑人和失踪者出入,连尸体也找不到,为什么?
他脑子里最快闪现的回答是:嫌疑人很早就藏在房子里,而他和失踪者最后根本没有离开。
就像是现在流行的海龟汤游戏,细究没有逻辑,却能让人浑身发毛。
“监控没拍到他,会不会是他很早就藏在我家里?”林冬橘越说,声音越轻,像是怕被什么人给听见。
钟斯与:“……”
这种默契有种跨越时空的奇幻感,林冬橘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而他也感染了她的不安,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两边,动作有点神经质。
但很快他否定了这种可能,这又不是拍电影,一个大活人,藏在别人家房子,他就算天赋异禀可以不吃不喝,难道能不出来上厕所?
林冬橘:“你家房子有挖密室密道什么的吗?”
钟斯与无语:“没有,我家祖上没有盗墓的。”
关键时候林冬橘不计较他的毒舌,又问:“小区里监控保留多久?”
钟斯与临时上网搜了一下,“相关规定是要保留一个月。”可他感觉只是规定而已,物业那边大概率不会遵守。
一个月……谁能在她家藏一个月?林冬橘心都凉了。
她看向床边的木制大衣柜。
这个高度,藏一个一米七三的家伙不成问题,尤其是挂长款衣服的柜子,他躲在里面,被衣服和黑暗挡住,搞不好她真的发现不了。
她打开衣柜门,一个一个检查,连抽屉也没放过,万一里面藏了什么偷听器之类的呢?
房间里其他角落也如法炮制,包括书柜和床底下。
深夜,她弄出的动静穿透地板直达一楼,沈芸没忍住,将最近爱看的年代爱情剧按下暂停,上二楼来看情况。
她看见林冬橘浴室里,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衣架,往洗手池下方的柜子用力捅来捅去。
“你干嘛呢?”
女人声音冷不丁响起,吓得林冬橘差点手持衣架攻击亲妈。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