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齐齐,人家都被拷在柱子上了,而你这边全是优势,拿出我教你的招数了,给他狠狠一击。”
听了苔苔的提醒,齐齐这才生出几分胆量。
她倏地飞进红蛇的行动范围,又倏地飞出来,嘚瑟道:“来抓我啊,哈哈哈。”
红蛇看她来来回回扑棱,竟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处。
苔苔预示到那可比他走动时危险多了,而齐齐却完全察觉不到。
如此过了好一会,苔苔对她幼稚的行为有些恼怒,可齐齐浑然不觉,只是觉得好玩极了。
“他完全抓不到我啊!我宣布我赢了。”
“是嘛!齐齐……”
苔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瘆得齐齐头皮发麻。
随后,苔苔束缚在头顶的发带在指尖穿梭,随着发带的迅速解开,满头的青丝倾泻而下。
她默念着口诀,那金色的发带,在空中有了灵性,来回弯曲几下后,竟将齐齐的其中一只爪子绑在了柱子上。
“很好,现在这样就公平多了。”
“啊!!”
红蛇甩动尾巴,吐着蛇信子移动起来,追得齐齐上蹿下跳。
苔苔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自顾自来回整理凌乱的发丝。
齐齐在性命攸关之际,开始动用脑子,她直往高处飞越红蛇的攻击范围,可苔苔的发绳可不依,她稍微走远些,就把她甩回原位,如此往返几次,齐齐终于受不了了。
“姐姐,我错了姐姐。”齐齐苦哈哈地求饶,“我再也不敢了。”
“哪方面不敢?”苔苔无动于衷。
“我不敢在野练的时候开小差了,也不敢把体力练习胡乱做一通了。”
“你承认之前是在开小差、乱作一通了?”
“是的是的,我承认。”齐齐的内心已经无比奔溃,她就知道自己的这点伎俩瞒不过苔苔。
“你知不知道,赛珍珠请我去长老会开课,其价格之高,顶得上一个月的吃穿用度。霜见偶尔受我几次指点,都能脱胎换骨,你天资远高于霜见,却被她甩在身后一大截,你就是这么糟践我的心意。”
“姐姐,我错了,我保证,只要你愿意继续教我,我一定可以打败红蛇,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
还有什么比苔苔不要她了,还让人害怕呢!
“好吧!既然你喊我一声姐姐,那我姑且再相信你一次。想想看周围有什么能用的,答案就在你眼前了。”
眼前?眼前有什么?
是胡乱飘扬的发带还是咔嚓一下就能咬碎我的恐怖霸气红蛇?
齐齐挣扎着飞了好一会,虽然不觉得累,但脑子使用过度像要爆炸了。
红蛇追不上齐齐,嘶吼着翻滚,他越来越暴躁,眼前两人面对他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竟不是落荒而逃,尤其是那个叫苔苔的,完全不拿他当回事,只当他是授课用的道具。
这该死的孔雀一直乱飞,晃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正当大家都要失去耐心时,齐齐终于回想起从前苔苔在四神山上,经常用奇袭、绕后的方法抓捕猎物。
几个要点在脑海中浮现,那就试试用苔苔的这招吧!
她故意上前靠近红蛇,又在离他不到一寸的地方化作人形,等红蛇随她移动时,转身化作孔雀围绕柱子快速绕圈,直到红蛇被自己的尾巴结结实实的困在柱子上,齐齐趁机抓住他尾巴上的铁链,趁他龇牙咧嘴之际,将他紧紧缠绕在柱子上。
这下红蛇彻底动弹不得了。
上当受骗的红蛇,发出无能的嘶吼,“阴招,又是阴招,你们这些孔雀,就该魂飞魄散……”
“你嘴上无德,我今日就要了结你!”齐齐经此一战,热血沸腾,挣脱了发带,抓起头发上的簪子,以雷霆之势,直向红蛇的七寸刺去。
呼啸声袭来,红蛇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十分悲怆,对于孔雀地的一切,从始至终,他都无能为力。
谁知有另一个人,比她还要快上几分,在她即将刺破红蛇的皮肤时,苔苔挡在她面前,一把打掉了簪子。
齐齐满眼不解:“为什么?”
苔苔却目光灼灼,满脸严肃地盯着齐齐。她抓住齐齐的手,阻止道:“够了,你已经成功了。”
齐齐不能挣脱但心有不甘,“姐姐,你没听到他刚刚是如何辱骂我们的吗?你看他被人用这样粗的铁链关在阴暗的山底下,你想想他能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十恶不赦、丧尽天良之辈。”
“点到即止即可,我们要他的性命能做什么,在陌生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你也要收起莽撞的一套。”
齐齐无奈,瞪着眼扭头憋下一股气。“我可以放过他,那你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指导我?”
“看你表现喽!”
“我觉得我刚刚的表现挺好的。”
苔苔不再理会齐齐,绕过她走到红蛇旁。
红蛇瘫软在柱子上,庞然大物的眼底却是一片凄凉,苔苔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她捡起一根小棍子,随手翻开红蛇的几个鳞片,血肉之下,遍布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窟窿和刀痕。
这些痕迹有新有旧,可都像是被人吸走神力后留下的创伤,细辨铁链上的锈渍,绝非一朝一夕间形成。
是什么人,敢对碎星红蛇一族做出这种事。
红蛇的伤害起码有上百年了,这么多年来他不但失去自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山底下,还要被人掠夺神力,一步一步面临自己的死亡,着实凄惨。
苔苔正想询问几句,可对上红蛇的双眸,那双比血还要艳丽的眼睛,透出的却是惊人的死意。
红蛇浅浅的目光,随着苔苔的手来回移动。也许是他的错觉,或者他现在已经虚弱的不行了,竟渐渐觉得,那些被吸血拔髓的地方没有那么疼痛了。
“红蛇君,为何困于此地?”苔苔打破沉寂,“或者说,为何心甘情愿的困于此地。”
红蛇粗喘大气,差点气笑了:“我怎么是心甘情愿的?”
“铁链的贯穿处,没有挣扎后的痕迹,也没有破碎的皮肉。”
“哈哈哈哈。”红蛇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而下一秒他确实,流下一滴泪。
“你一定是个很年轻的人,年轻得不知道时间的长度有多么可怕,我被关在这里时,你还没出生,当然不知道,有一种伤口,虽然皮开肉绽,但已经久得与时间混为一体,让人根本分不清,什么时候留下的,又是什么时候长好的。”
“我确实很年轻,不过也快成年了。”
红蛇见苔苔没有敌意,也慢慢放下了心里的芥蒂:“后生可畏,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神界的中流砥柱。若是在我年轻时,我一定忍不住和你交个朋友。”
“现在也不迟啊!况且你也没老到交不了朋友。”苔苔提起衣袖,努力擦拭红蛇的额头,果不其然,他的神纹隐隐约约地显露出来。
“天哪!”齐齐惊呼,“五铁山下,竟然关着一个神明!我刚刚是和神明打了一场吗?”
“久闻不如一见。”苔苔一副早就猜到了的神情。
“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红蛇自信记忆力没问题,不曾见过苔苔。
苔苔摇摇头,“不,我不认识你,是一种感知,在四神山和五铁山附近,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早来见我?”
苔苔解释道:“这里地形复杂,有心之人敢既然把你关在这里,怎么可能被我们轻易撞见。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做出这一切的,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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