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清晨的微风吹动树梢,透亮的阳光洒进屋内明黄色的沙发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喂黄澄,你被录取了吗?”

“嗯?已经可以查成绩了?”

“我真服你了,昨天晚上十二点就可以查成绩了,整天在干什么。”对面人话中多多少少透露点无语。

“嘿嘿,这不整天在想着怎么把屎拉得更健康嘛。”

她手里拿杯温水,小口酌着,屎意还没来,便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和对面的人聊天,手上动作也没停,登录教育网查询自己的成绩和学校。

网页有些卡,她也不急,澄澈清润的嗓音慢悠悠和电话那头的人说学校里那些八卦。

过了几分钟,空白的页面才加载出文字,看清的那秒,一口水没咽下去直呛得自己咳嗽起来。

【已录取】

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显示在屏幕上。

一同而来的还有胃肠搅动,压力刺激牵扯神经传到大脑里喷薄而出的屎意。

“我录取了,我要拉屎了,我挂了!”黄澄急吼吼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欸!你都能考上?!不是,等等,还没给你说,你知道泽华今年有个花钱砸进去的嘛— —”

她话音未落,黄澄已经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毕竟再晚一些就要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了。

黄青雯见自家闺女像个小炮仗一样冲到厕所,眼底隐隐含了笑意,走到门口扣起手敲了两下:“今天还顺利吗?”

“顺利,正所谓好屎有三不沾— —”她的声音慷慨激昂。

“闭嘴。”

“好的妈妈。”

没一会儿,她便揣着自己的物品从浴室里走出。

黄青雯不动声色地捂住鼻子,眼神飘走:“爸爸今天不在家我得做早饭,你自己去送吧,回来可以直接吃。”

看见她下意识的小动作,黄澄目光幽怨:“我盖的很紧,还有三层防护,没有味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吧。”

公寓楼下就是小型车辆停放处,黄澄把保鲜盒放在前面的车篓里,戴上耳机就骑着她的黄色脚踏车出门了。

和风不骄不躁,树上蝉鸣嘶哑。

或许是上天眷顾,一路上黄澄没有遇见一个红灯,每次都是她刚到跟前就变绿,晃晃悠悠地到了医院。

“等等!”

她走过门口的体温检测仪,就看见角落里某个电梯门要关上,随即大喊一声,小跑过去。

电梯管理员闻声抬头,看见冲着从这跑来的少女后,下意识将目光移到身后站着的少年上。

他眼皮掀起,清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垂眸往旁边挪动两步。

得到允许后才长摁开门键等她过来。

“谢谢,麻烦您啦。”黄澄喘着气走进来冲管理员道谢,接着报了自己楼层。

电梯里人不多,只有一个推着银色小推车的中年男性和一个清瘦高挑的少年。

对方身姿挺拔像棵青竹,长眉上扬,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眼眸,眼皮很窄,尾端上翘,清凌凌的棕瞳里不含一点情绪,露出那半截脖子倒是白皙修长。

袋子里衣服上的标志有些眼熟——被初中班主任当神迹,在墙上挂了三年的泽华中学校徽。

黄澄微挑眉:居然是同校欸。

原本视线只是从这人身上扫过,见状多停留了几秒。

正要移开时,却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碰。

他目光清淡,澄澈的眼眸中不含一丝杂质,似乎只是因为自己在看他,所以才会看向自己。

空气瞬间有些稀薄,黄澄透过他的视线看去,才注意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早上刷牙的牙渍凝固在黑色短袖上,出门前随手扎的低马尾有些松散,几缕碎发乱蓬蓬地垂在耳边,剩下的则鼓包翘起。

她的眼神不好意思地飘走,橙色霞云渐渐爬上两颊,手抵住唇轻咳一声。

似乎有些尴尬。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小推车上,对着镜子扒拉自己的头发,重新扎出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低马尾。

随后又把小推车上那唯一一个保鲜盒拿回手里。

怎么觉得比刚才有些重了...

她疑惑地想着,低头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还是那个熟悉的大红花布料。

正当要再仔细检查一下时,电梯管理员出声:“11楼到了。”

她只好走出去。

那人把手里拎的东西变换位置,从他身边过去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果香。

有些好闻,黄澄想。

拿出手机就给家里的黄女士发消息说她想吃葡萄了,撒娇求她帮忙洗一些。

那边同意后顺便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没说两句,转眼间就走到了。

“今天怎么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啊?”戴口罩的女医生弯起眼角,声音柔和。

“爸爸出差了,妈妈在家做早饭。”她把保鲜盒放在长形桌上,说着解开她那三层防护。

这家医院是次结,只需要第一次回收前做体检抽血化验,之后便不用了,重量合适就好。

解开第一层的时候,黄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为什么这么热,难道今天的保鲜盒还有保温功能?

等准备去解开第二层时,发现她的防护消失了,与之一同变化的还有那香蕉状的物品。

“啊!”她张嘴便惊得打了个嗝,“怎么是粥状的?打包前我确认过今天没拉肚子啊。”

“怎么了?”去拿电子称的医生闻讯赶来,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物品上,声音疑惑,“澄澄,你怎么带着家里的南瓜小米粥过来了?”

“没有呀,我出门的时候妈妈还没开始做饭。”她有些欲哭无泪。

“没事别急,你想想盒子有放过哪里吗,真不行的话下午五点前再送过来一份也可以。”温医生看着她鼻子嘴巴皱成一团的样子,没忍住笑着开口。

“我刚刚在乘电梯的时候,把保鲜盒放在一个银色的小推车上一段时间,不会是那个时候拿错的吧?”

“银色小推车?澄澄你乘哪个电梯过来的?”温医生似是想到什么,声调略微提高。

“就拐角处那个电梯。”黄澄抿嘴,不受控制的在脑子里演绎,拿到自己保鲜盒准备吃饭的某人,解开三层“封印”的场景。

脑中画面进展到拆开的那瞬间,黄澄就忍不住闭上眼睛。

天呐,这真是要死啊,到底是哪个倒霉的家伙把自己的保鲜盒拿走了。

16楼单人病房内。

营养师把备好食物的银色推车推进来,言和年摘下口罩,把手里的保鲜盒放在床头柜上,声音闷闷的:“家里张嫂熬的粥,她说你肯定想喝了。”

“确实是想喝了,最近在医院住着嘴巴里什么味也没有。”温岭南伸手拿过,无奈笑道,“怎么这么轻,张嫂是担心太多了我吃不完嘛?”

言和年:“可能吧。”

听他的声音不对,温岭南关心道:“这都一个月了,感冒怎么还没好,正好在医院,要不去做个检查看一下?”

“上次不是做过说没事吗?”言和年瓮声瓮气地回复,说完顿了一下,又道,“我生病向来好的不快。”

“也是。”温岭南正准备再说两句多喝热水之类的话,但想到自己儿子平时万分健康的饮食习惯,硬生生忍住了。

扫了眼小推车上准备的营养餐,指尖微蜷,还是去拆言和年带来的保温盒。

这个保温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处处透着诡异,让她更好奇张嫂熬了什么粥。

“对了,你爸把校服给你了吧?”她边拆着,边问。

“嗯……”

“别想那么多,要是答题卡收录入成绩的话,你本来就该在那上学的。”

温岭南了解他,成绩出来后心里肯定不好受,便介着让他送饭的名义来劝慰一下。

看言和年反应,显然她不是很适合做这个工作。

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里的保温盒上。

拆开一层,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再拆开一层,发现里面还有一层。

温岭南:“……这是谁包的?”

“什么?”言和年起身,视线放在她手里的保温盒上。

她拆开最后一层布料,看清里面的物品时,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秒,无数野马从脑跑过。

迅速把手里的布料重新盖上,她控制不住地干呕一声,胃内一阵痉挛,食物上涌倒流在嗓子眼,似乎要把昨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声音颤抖:“言和年你给我送的是什么!”

“什么?”他皱眉不解。

“是屎啊!!!言和年你这学期零花钱没了!”她刻意压制住的脾气瞬间爆发,病房里传出一声气势磅礴的怒吼,窗边树上停歇的欧椋鸟抖抖翅膀被惊得飞走。

这糟糕的高中生活从失去零花钱开始了。

良辰吉日!开文![烟花]

重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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