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玉城,斑驳的石板路。当宋慈迈进贡院大门时,迎接他的是一系列严密的筛查程序。考官们仔细检查每个考生的衣物和鞋子,不放过任何可能藏匿物品的地方。宋慈本就是个正直清白之人,自然毫无阻碍地通过了检查,迅速进入了考场。
考场内,众多考生们或坐或立,各自散落在院子两侧。中间用帷幕隔开,而主考官则是当今备受尊敬的大儒燕宁老先生。随着焚香和祈福仪式的举行,时辰终于到来,会试正式开始。
宋慈小心翼翼地打开考卷,当试卷完全展开时,夹在其中的纸条也不慎露了出来。然而,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纸条,目光便被试题所吸引。匆匆浏览一遍后,他手中的笔却悬停在半空,无法落下。因为这道试题所描绘的场景竟与他数日前亲身经历的事情如出一辙。自那天起,这件事便一直萦绕在他心头,让他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到底是应该遵循国家的法律刑罚,还是顺从人性常理?这个问题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值得深思熟虑的难题。
许久之后,宋慈的目光才慢慢地从周围的事物上移开,最终停留在了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里,一张纸条静静地躺着,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注意。然而,就在宋慈准备去拿起纸条的时候,一阵急促而杂乱无章的钟声突然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阵钟声听起来毫无规律可言,更像是有人在胡乱敲打,让人不禁心生疑惑。或许,这是某种暗号?主考官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下达命令,要求检查所有考生的试题。
此时的宋慈,考卷上空空如也,尚未落笔。当有人拿起他桌上的纸条时,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那张纸条就这样暴露在众人眼前,没有丝毫掩饰。由于宋慈特殊的身份,纸条很快被送到了监考官燕宁的手中。
燕宁打开纸条,上面清晰地写着本次考试的答案。看到这一幕,宋慈心中一直萦绕的担忧终于表露无遗。会试舞弊可是一项极其严重的罪名,不仅会牵连到整个家族,更是令天下读书人蒙羞之事。
甚至还来不及动笔,宋慈就已经被控制在了书院的偏殿之中。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无论燕宁怎样询问,宋慈始终保持沉默,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并没有作弊,那夹在试题上凭空出现的纸条,以及隐藏在它背后的人,就连他自己也猜想不到究竟是谁。会试结束后不久,宋慈科举舞弊之事便惊动了当今天子。一时之间,朝野震惊,人心惶惶。太子赵儒、二皇子赵霁,还有太子妃苏盼星等人悉数亲临贡院,要彻查此事。
燕宁率先一步站出来,向皇帝阐述了事情的经过,并呈上了相关的证据。此外,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城外寒山寺负责敲钟的小僧。小僧显然被眼前如此大的阵仗吓到了,浑身颤抖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被上了刑具,眼看着就要受苦,他才被迫开口道:“陛下啊,小人今日只是稍微懈怠了些,没有严格按照规定去敲钟,所以才让钟声变得紧凑了一些。小人真的不知道,这钟声居然会跟会试舞弊扯上关系啊!”
众人都明白,小僧的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量,真正重要的还是宋慈本人。只见赵先帝眉头紧皱,目光锐利如刀,紧紧地盯着宋慈,开口问道:“宋慈,朕问你,这纸条可是你个人带进来的,又是藏在何处?还有这试题你又是从何得知?”
赵先帝声音低沉而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他真正在乎的是,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可以将科举试题泄露出去,这简直就是对皇室威严的公然挑衅!此时此刻,如果宋慈还继续装聋作哑、沉默不语,那可真是个十足的蠢货了。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可是当今圣上,而他犯下的可是舞弊之罪啊,这可是足以让整个家族遭受灭顶之灾的重罪!
宋慈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他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他反复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到底是谁想要帮助他作弊呢?又或者说,是谁希望看到他功成名就呢?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苏盼星一手策划了这场舞弊事件。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因为不信任自己吗?
“回皇上,这纸条确实是臣自己带进来的。”宋慈的声音略微颤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深知此刻的处境犹如走钢丝般险峻,然而在短时间内他已无法找到更合适的说辞来解释眼前的局面。说话间,他悄然向身旁站立的苏盼星投去一瞥,却惊觉对方正以一种错综复杂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如此看来,这便是毫无疑问的作弊行为。”二皇子赵霁迅速插话,不给宋慈任何辩驳的余地,仿佛这一事实再明显不过。
“至于这试题的来源,你究竟有何等通天彻地之能,竟然能预先得知会试的考题?想必你父亲这位礼部尚书为此出力不少吧,又或许还有其他与你关系匪浅之人牵涉其中。”赵先目光闪烁,似在试探周围众人的反应。
赵儒则表现得满不在乎,仿佛此事与他毫不相干;而赵霁则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这试题,竟然是……竟然是臣自己猜出来的。”当这句笨拙而又荒谬的谎言从宋慈口中说出的时候,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他的心跳加速,声音微微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背叛着真相。然而,面对眼前的局面,他别无选择。
“一句实话都没有,先行关押,稍后再审。”赵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失望。他无法容忍有人当着众人的面如此厚颜无耻地欺骗自己。他的语气坚决而果断,毫无商量余地。
就在这时,苏盼星看准了时机,开口说道:“陛下,请容儿臣一言。据儿臣所知,当日在南门口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吵,那场景与这道试题如出一辙。我想,这便是当时泄露出去的题目。”她的话语平静而坚定,似乎早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宋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苏盼星。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她并不是真心要帮助他功成名就,而是利用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陛下,绝无此事!这试题真的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啊!”宋慈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甘。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但现在已经太晚了。
赵先冷冷地看着宋慈,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穿透人心。“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事到如今,还在这里狡辩。”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宋慈的蔑视和不屑。
“陛下,儿臣在来时的路上已将人全部擒获。”苏盼星上前一步请示道。听到这话,如果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与太子赵儒毫无关系,那么此时此刻,他真的是慌了神。原本以为自己是那只聪明的螳螂,在后面等着捕获黄雀,但现在看来,他好像才是那只愚蠢的螳螂。
官辞青今日并未在水月轩出现,她始终有些不放心,于是便只能选择在贡院附近等待。也许是觉得两人见面会有些尴尬,陈慕紫主动提出要留在水月轩等待消息。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玉城里最好吃的馄饨,竟然出自贡院旁边的那个小摊位。那是一碗清汤寡水的馄饨,馅料丰厚、皮薄如纸,味道令人回味无穷。
一个头戴轻薄面纱的黑衣女子,正随意地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碗里的馄饨。她随身携带的长剑被胡乱地丢在地上,而那双美丽的杏眼则直直地盯着碗里的馄饨。然而,就在馄饨被打落在地的瞬间,周围的人们也渐渐围拢过来。
官辞青缓缓抬头,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都身着铠甲,墨绿色的铠甲,这种装扮在苏家军中十分常见。她不禁心中一沉,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落入了苏盼星的手中。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苏盼星总能轻易找到自己的踪迹?此刻,在不明局势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或许才是最佳策略。就这样,官辞青被押送进入了贡院。
当她置身于院内,看到在场的众人时,瞬间明白了自己即将成为会试舞弊案的替罪羊。"你看看,那天在街上打人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女子?"苏盼星转头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小厮奉命走上前,木然地掀起官辞青的面纱。
官辞青不甘心地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小厮。小厮被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见到了鬼魂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她,但……但那日她的脖子被刺穿,怎么可能还活着?"
苏盼星对眼前的局面甚是满意,他得意洋洋地向皇帝禀报:“陛下,此女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皆因其身怀不死之身。臣之前曾亲自出马,将她擒拿归案,并当场将其斩杀。然而,令人震惊的是,她竟然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今日,臣愿在此为陛下演示一遍。”
苏盼星毫不犹豫地挺□□向官辞青的心脏,然后用力挑起她的身躯,并狠狠地将其摔到地上。此时,官辞青体验到了心脏被刺穿的痛苦——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胡乱奔涌,最终从口中喷涌而出。
“盼星,不要这样!”宋慈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试图接住坠落的官辞青。然而,官辞青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鲜血不断涌出,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鲜血似乎逐渐止住了流淌,而那道可怕的伤口也开始自我愈合。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皆震惊不已,他们意识到这便是死而复生的秘密所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各种疑问和猜测。
突然间,官辞青睁开眼睛,从宋慈的怀抱中站起身来。赵先决心找出幕后操纵者,于是质问:“是谁指使你盗取会试考题?”
官辞青早已学会了应对之策,他胡乱回答道:“陛下,我自幼倾心于这位宋慈公子,所以才冒险前往杨享大人的府邸窃取这份试题,这完全是我一个人所为。”
试题的存放是他独自一人与杨享商量,并且派有重兵把守。她既有这样的能力,一旦咬紧了自己的供词那就是问不出什么的。不管之前她在何人的手里,她能够知晓杨享的身份,以及她自身的秘密,这样的人不能落入他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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